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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分明是被小瞧了,九條兩眼放箭,羞憤難當,本來沒想過悔棋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屈辱,好像眼前那一片白棋都是蘇軾牧的羊,面對誘人深入的三步走,她驕傲的毅然拒絕了!

  深如此一步責任重大,對你按的老練就全靠它賺回來了。九條求學嚴謹的把棋局上上下下相了好幾面,慎而重之的放下黑棋,好像國共合作簽下了最後的協議。

  三杯似乎是有那麼一丁點不好意思的問:“考慮好了?”

  大畢業的九條自然不是廈大的,她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雙邊關係在漫長的一百年後終於代成了一致。

  三杯又試探的問了一邊:“這次不後悔了?”

  人民英雄方妙言抬頭挺胸:“快點,給個痛快。”

  於是三杯就如她所願給了個痛快。

  九條那顆不完整的心變得更加殘破,千瘡百孔,風一吹就落了一地的心肝。

  一步錯,滿盤皆落案。

  早知如此,當初忍辱接受敵方的條件該多麼的好,啊,多麼的好。終於認識到小三實乃陰險至極之人,如果他不問這麼多遍,沒準九條會在這一步下挫以後再小人一次,要痛快幹什麼。如果他不提那個三步走,沒準九條會自己主動厚著臉皮要求。多理想啊。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吧。

  他不費一兵一卒,溫柔的把九條逼上了那梁山。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認輸了,嘟著嘴巴:“說吧。”

  任曉川一副隨意的墨陽,仿佛面對勝利還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裝傻問:“什麼?”

  九條一點都不省油,跟著裝傻:“哦,沒什麼,沒什麼。”

  三杯長臂伸過來撲騰了兩下她的頭髮:“攢著,你記得欠我一個條件就行。”

  九條嫌棄的整理好頭型:“不帶你這樣的,不行,不能攢著,趕緊給個說法。”

  你又不是秋jú,三杯微笑:“前面又沒說不能攢著。”

  越看越陰險,吃虧了,吃大虧了,老頭是心機中,可是這廝心機更重,一般攢著這種事情都會在莫名其妙的時刻被捅上一刀,還必須打掉牙齒和血吞。

  悲催的命運啊,你如此無情我究竟是為哪般啊為哪般。

  我是老娘出場的分割線

  當九條回到娘家時,已經是周日晚上十點過,快要累得虛脫了。

  趙許一開門嚇了一跳:“你剛被放出來啊。

  “媽。”九條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癱在沙發裡面抬手,“趕緊關門,後面有警察追殺呢。”

  趙許沒搭理她,嚴肅的直奔主題:“任曉川是怎麼回事?”

  九條無比的痛恨起這個讓一部分和尚先富起來的時代,她怎麼就忘了姥爺有手機了呢?好在任曉川也是她媽給她介紹過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好羊出好毛:“你認識他的啊。”

  趙許說:“你姥爺都認識他了,我能不認識麼。”

  ”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你別聽我姥爺瞎說啊。“

  “二十六歲的男女沒有普通朋友。”

  “您也忒新潮了吧。”九條適時的耍個無賴:“我餓死了,媽,我要餓死了。”

  方慎行走出來:“是啊,你先讓她把飯吃了。”

  九條快樂的坐直了:“親爸爸!”

  趙許走向餐桌留給她一個偉岸的背靜:“吃飽了才好嚴刑拷打!”

  其實,她媽媽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趕緊確定方向不能兩手都要抓,早晚雞飛蛋打。

  九條咬著筷子問:“另外一個孩子是誰?”

  趙許乾淨利索的把她嘴裡的筷子打掉:“龍海啊,那孩子昨天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也沒打通,今天還沒打通就打到我這裡來問。”

  “我在山上啊,那裡信號差。”

  “那你姥爺怎麼就能打通呢。”

  “他是地頭蛇。”

  “那他倒了茲山也是客。”

  她媽的反應太快了,九條為了不把自己繞進去還給然家數錢,決定悶著頭吃飯。

  趙許又教育說,讓她想好了,如果是想和龍海交往看看的話明天就去主動朝霞人家。如果沒想法的話就趕緊的說清楚,別耽誤了人家。云云。

  九條點頭:“行。”

  她留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方慎行背著手過來問:“聽說那個任曉川棋下得不錯,要不,改天帶回家裡來,跟爸爸切磋切磋。”

  九條垂頭:“爸,八字還沒一撇,離上門還差十萬八千里。”

  方慎行和藹的拍拍她腦袋:“就算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只要是想走過去就總是能達到目的地的。”

  第十二章

  轉天是一個普通又深刻的周一,每個人都一臉掙扎著來到遺傳學樓。而九條更是全身酸疼,從進門那一刻就開始進入倒計時狀態,平均每兩次看表時間間隔不超過十五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手腕子扭了在那一個勁的活動筋骨呢。

  過了會,丁師兄問:“你有什麼急事麼?”

  九條挺不好意思的敷衍說:“也沒啥太急的事兒。”

  師兄卻很關心:“要真有急事,你不如去跟老闆請個假先走吧。”

  九條回顧了一下與老闆交手的歷史,如果不是那種“趕著去李嘉誠他們家門口排隊投胎去得晚了就讓別人搶先姓李了”的火急火燎關乎一生幸福的事情,基本上其他事情在老闆眼裡都是毛毛細雨。她能怎麼說,昨天爬山爬得傷筋動骨於是要提前開溜,這種事情完全說不出口,老闆壓根就不是那麼善解人意的性口。

  於是,她在渾身都長滿了腰和背的疼痛感里,一手叉腰一手持續活動手腕子。

  隔壁實驗室的田師姐路過他們屋門口。探了半個身子進來笑話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跟老太太似的總叉個腰。”

  九條正忙著給老鼠編號打耳洞,抽空泛濫同情:“對於這些即將沒命的年幼活動來說,我已經算是在歡度晚年了。”

  師姐爆笑:“妙言,你趕緊換來我們實驗室吧,哪裡有你哪裡就有歡樂啊。”

  九條訕笑著,糾結的想去撞牆:我也不想把歡樂帶給了你們然後把痛苦留給自己的啊,我本來想讓你們都痛苦就我一個人叉腰大笑的啊,只是命運多舛造化弄人,我也心不甘情不願的啊。

  本來預約了下午一點去四樓打核磁,吃晚飯急匆匆的帶著藥品進了核磁室時推門就看見張路秉著一張極端嚴肅的臉走出來。九條納悶,半天不見她怎麼一臉全年大姨媽的表情呢?

  張路攔住九條的去路,先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刁鑽女特有的刁鑽的聲音清冷的說:“你遲到了十分種,按照規矩默認你取笑了預定。公共資源是大家共享的,必須要合理化使用。”

  放在平時倒是有點可能,可是在今天這種特殊的日子裡,她每隔十五妙就看一次表,要是還能不知道時間那純粹就是睜眼瞎了。九條用嚴謹的科學態度抬頭看了看大掛鍾,差五分一點,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差五分一點,再看了看電子顯示,十二點五十六分,就算取平均數她也沒遲到。難不成打個核磁還帶提前一刻鐘打預備鈴的?她轉念想了想,算了,人家都全年大姨媽嗎了,自己就忍讓一下去趟地下室碰碰運氣吧。

  這一忍讓不要緊,碰上大運了,地下室四台核磁啊,四台,愣是全空著呢。張路憑什麼因為懶得下樓就非得搶她的使啊!俗話說早起的鳥有食吃,晚起的鳥要發憤圖強早睡早起才是,九條那麼個表面明朗的女人,一旦陰暗面復甦起來,就立即該行成為地獄師徒了。她琢磨著怎麼能縱容玩起的鳥槍食吃呢,要搶也得搶別人的啊。

  為了積極相應組織上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號召,出於人道主義的到此一游的國際組織精神,她深深深刻的認識到,來了就不能隨隨便便的走,應該寫點什麼出來以示為了忘卻的紀念,中午一點,管核磁的老太根本就還在睡午覺,於是她放心大膽的在四台核磁的預約板上都寫了“601-張”,601是他們實驗的代碼,張路是他們實驗室唯一的姓張女子,還有一個張大爺是管儀器的。

  核磁老太是一位馬列過了頭的革命激進份子,兇巴巴的,做人做事一絲不苟。九條一度懷疑她頑固的停留在口時期不肯相信新時代已經到來好幾十年了。平時大家都不喜歡她,能躲則躲,躲不過就趴下,把她請出來就和張路面對面,那根本就是讓老虎與老貓面對面的事情,大巫收服小巫完全是個時間問題,不存在任何腳本上的質疑。

  不多久,也就是一點半剛過,核磁老太就找上門來了:“601張是誰?”

  張路很膽顫心驚:“徐老師,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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