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文初晨番外(4)(本章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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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志帆偏頭看了文初晨一眼,那眼神有點漠然,他知道文初晨帶著女兒來找他的真正用意,無非是想讓他看在女兒的份上不要跟她離婚。

  文初晨也看著傅志帆,從他的臉上看到漠然後,她的心又是狠狠地揪痛起來。

  他出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他還會扮成一個好老公,讓她無所察覺,半點都不曾懷疑。現在她知道了,捅破了那層紙,他就一點都不想掩飾了,連假扮個好老公都不願意了。

  傅志帆帶著妻女提前下班去吃飯。

  沈珂在一家三口走後,從辦公大樓出來,盯著傅志帆的車駕消失在公司內。她是從傅志帆的辦公室出來,避免讓傅文雯看到,但她並沒有離開傅氏。

  站在辦公大樓的門口,沈珂陰著一張臉,一邊手落在自己的小腹處,她懷孕是還不足三個月,不過她已經養成了摸肚子的習慣。

  文初晨,屬於你的一切,我都會搶走!

  沈珂在心裡陰狠地想著。

  兩名前台知道傅總現在喜歡的是沈珂,已經要跟夫人離婚了,就算心裡瞧不起沈珂,卻不敢怠慢她,甚至表面上還要討好沈珂。沈珂也沒有離開傅氏,而是折回了傅志帆的辦公室,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他回來,她還給傅志帆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傅志帆,她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他,讓他給她打包一份午餐回來。

  傅志帆收到沈珂的信息,心不在焉的陪著妻女吃完了飯,他並沒有打包,不是他不想理睬沈珂,而是他帶著妻女在很普通的餐館吃的飯,等會兒把妻女送走了,他再去五星級的酒店打包飯菜回公司給他的心肝寶貝吃。

  老中醫幫沈珂把過脈,說沈珂肚裡這一胎是個兒子。

  他早就想要個兒子了,但不想和文初晨生,文初晨越來越不好看了,再加上他很不喜歡別人總說他是靠著文初晨發家的,與文初晨的婚姻,早晚都得結束。

  文初晨絕對想不到,傅志帆早就存了心思要與她離婚的,就算沒有沈珂,他也是會離開她的,沈珂的出現不過是讓傅志帆要跟她離婚的事提前罷了。

  傅文雯下午還要上學,傅志帆與文初晨一起送女兒回校,到了學校門口,文初晨帶著女兒下車,親自送女兒進入學校,她看著女兒走遠了,才往回走。

  傅志帆卻把車門鎖上了,僅是按下了車窗,對走回來的她說道:「你自己坐車回去吧,我下午要見客戶談生意,現在時間上已經很趕了,就不送你回你公司了。」

  說著,他也不給文初晨說話的機會,按上了車窗,發動引摯就把把車子開動。

  「志帆。」

  文初晨跟著他的車子走動,邊拍著他的車窗邊說道:「你先讓我上車,我們談談,談完了你再讓我下車都可以。志帆,我真的不會占用你多少時間的。」

  傅志帆不理她,逕自調轉了車頭。

  文初晨很想擋住他的去路,可來來去去都是學生和家長,她又不想讓別人發現她和丈夫在鬧矛盾,只得放低聲音繼續求著傅志帆,「志帆,你給我十分鐘時間好不好?好歹把我帶離學校門口呀。」

  這個男人一旦變心了,簡直就是冷漠無情。

  她壓根兒就不相信他要去談生意,他是急著去安慰沈珂吧,畢竟沈珂來找她的時候並沒有占到便宜,還被她潑了一杯水。

  別以為她不知道,去吃飯的路上,他收到了沈珂的信息。

  傅志帆再次按下了車窗,冷冷地看著文初晨。

  文初晨所有想說的話因為他的冷漠一下子就咽在喉嚨里,再也吐不出來,她只覺得通體都在發涼,十年感情,八年婚姻,有朝一天,他竟然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初晨,這婚,我是離定的了。」

  傅志帆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文初晨能聽見。

  他冷冷地說道:「你別再利用女兒,中午的事,你利用得多了,我是不介意讓女兒知道咱們要離婚的事。」

  文初晨的心呀,鑽心的痛。

  她顫抖著嘴唇,說道:「志帆,沈珂就是為了你的錢,你要是一無所有,她哪裡會喜歡你,你不要被她迷惑,被她騙了。」

  傅志帆還是冷冷地盯著她,「上午小珂去找你,你怎麼對小珂的?初晨,小珂肚裡的孩子是我的,如果她和她肚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我和小珂是真心相愛,並不是衝著錢,你自己鑽在錢堆里,就把所有人都當成和你一樣什麼都講錢。還有,就算我一無所有,我都愛小珂,這婚,我是離定的,咱們,好聚好散吧,別再鬧了,鬧下去只會把我們最後一點的感情都鬧沒了。」

  文初晨差點跌倒,她沒想到傅志帆會這樣說她。

  就算他一無所有,他都還是選擇沈珂?

  她說沈珂是為了他的錢,他竟然說她是鑽在錢堆里的人!

  「傅志帆……你……」

  「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傅志帆無視文初晨眨紅的眼眶,及痛徹心扉的樣子,再次按上了車窗,然後腳踩油門,揚長而去,撇下了文初晨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揚長而去。

  曾經相愛的兩個人,是怎樣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

  曾經說過會愛她一輩子的人,又是從什麼時候就變了心?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這樣厭惡她了?

  從他的眼裡,她再也看不到他對她的一丁點的愛意,有著的都是漠然。

  文初晨是個倔強的人,不輕易掉淚,可此刻,她的臉上卻濕濕的,不用摸也知道臉上有淚。

  她失魂落魄地走著,耳邊迴蕩著的總是傅志帆那冷漠的話語,現在本來就是冬季,寒風一吹,如同刀子一般往她的臉上扎來,別人總是來去匆匆,沒有人會多看她兩眼。

  這G市的冬天呀就是比A市冷,如果她現在在娘家,肯定能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

  席少銘鬼使神差的又親自送兒子上學,然後看到了文初晨失魂落魄地走著,不過他是剛來的,便先把兒子送到學校,目送著兒子進了學校,他立即調轉車頭去追趕文初晨。

  追上後,他放慢車速,按下車窗對走著的文初晨說道:「傅太太,你的車被人搶了嗎?怎麼走路?」

  文初晨充耳不聞。

  「叭叭——叭叭——叭叭——」

  席少銘見她不理自己,猛按車喇叭,刺耳得很。

  文初晨驟然回神,望向了席少銘,席少銘意外地看到了她腮邊掛著淚,他微愣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呵呵地笑著,諷刺著文初晨:「不就是一輛車嗎,被搶就被搶了,哭什麼,你還沒錢買車嗎?」

  文初晨沒想到又遇著席少銘。

  以往想見都見不到的人,今天已經遇到了三次。

  她趕緊別過臉迅速度地擦去腮邊的淚,才轉過頭來回應著席少銘:「這風太大,吹了沙子入眼,我揉著揉著,淚就出來了。」

  「這種用爛的了藉口,當我是三歲小孩呀。」席少銘刺她一句,然後停了車,對文初晨說道:「上車吧。」

  文初晨遲疑。

  「叭叭——叭叭——」

  後面的車子按著喇叭。

  席少銘說她:「你一猶豫就堵塞了交通,你想交警來把你拖走嗎?」

  文初晨:……

  她還是迅速地上了席少銘的車。

  席少銘重新把車子開動,並從車頭拿起一盒紙巾遞給了文初晨,說道:「看你用手擦淚孩子氣,這盒紙巾送給你,不用給錢。」

  文初晨沒有接紙巾,席少銘見她不接便把紙巾放回原處,問她:「你的車呢?該不會真被搶了吧?」

  「我開了十年的車被別人上了,現在別人跟我一起開著,車卻選擇了新車主。」文初晨嘴裡的車是指傅志帆。

  席少銘是個聰明人,再者他聽說過傅志帆和文初晨的事,知道她話里的深意。這個女人經商頗有點頭腦,傅志帆在她的幫助下才有今天,不過對待感情嘛,不夠乾脆利落。

  就像他的青梅也是一樣,他們打小一起長大,他是喜歡青梅的,也滿心以為青梅竹馬會成就一段佳話,誰知道他的青梅卻愛上了他的髮小,他明白了青梅真正愛的是他的髮小之後,成全了他們,甚至不讓他們知道他有多愛青梅。

  只要他們幸福,他祝福他們。

  可是慕雲那傢伙卻背叛了他的青梅寒子初,子初承受不了慕雲的背叛,用一把手術刀,因為子初是一名刀手,專門幫病人做手術的,她就用她那把救了無數人的手術刀殺了慕雲以及那個小三。

  席少銘沒有去看過現場,但聽說慕雲當時正和小三在酒店裡開房,翻雲覆雨之際就被子初用鑰匙開了門進去,都不給他們反抗喘息的機會就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子初的鑰匙是怎麼來的,席少銘並不知道,只知道子初在把慕遠送到他的公司里,拜託他幫她照顧慕遠的時候,子初就存了死意的。

  悲劇發生後,席少銘痛苦了很長時間,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慕雲和子初也屬於青梅竹馬,這結婚才多少年呀,慕雲就背叛了子初,如果不能給子初幸福,何必給她希望。

  他又痛子初處理感情不夠乾脆,如果子初不是與慕雲同歸於盡,而是與慕雲離婚,他席少銘也不會嫌棄子初是離婚女人,絕對會給子初和慕遠最好最安定的生活,因為他一直都還愛著子初。

  但子初走了一條絕路。

  一把手術刀結束了三條人命,也結束了三個人的愛恨情仇,但未能結束兩家人的怨恨,現如今慕家和寒家都還是仇家,就因為寒子初殺了慕雲。

  也因為這段仇恨讓兩家人對慕遠的感情是極其複雜的,慕家的人怨慕遠身上流著寒子初的血,不想養他,寒家的人又怨他身上流著慕雲的血,不想理他。

  所幸寒子初生前把兒子託付給席少銘,慕遠才有如今優渥又穩定的生活,席家權大勢大,席少銘表面看著是個溫和的,一旦發怒卻會覆復整個G市,故慕家與寒家都不敢得罪他。

  「文初晨,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吧,能被搶走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席少銘不再稱呼文初晨做傅太太。

  文初晨澀澀地說:「我為他,為他那個家付出了那麼多,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她現在心裡痛苦得很,但又不能向娘家人傾訴,當年是她一意孤行要嫁給傅志帆的,母親說過,路是她選的,不管婚後過得好壞都是她的事,她要承擔自己選的這條路的後果。

  她跟娘家人聯繫向來只報喜不報憂,想讓娘家人知道她當年選擇的路是對的。

  席少銘一句話就讓他成了她傾訴的對象。

  席少銘冷笑,「你不知道有些人是可以同艱苦不能同享樂的嗎?文初晨,像你這種為丈夫付出太多,到頭來卻遭到丈夫拋棄的女人太多了,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只能說你這種女人太傻了,你把傅志帆當成寶,他把你當成草,如今他都不愛你了,你還放不下去,我告訴你,破裂的婚姻,誰捨不得,誰就是輸家,最後放手的那個人最痛。」

  文初晨又紅了眼圈,在這個僅見過三次面的男人面前,她輕易就崩潰了。

  席少銘沒有看她,一邊開著車一邊繼續說著對於文初晨來說是很殘忍的話:「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他只是利用你,把你當成了搭往成功的那把梯子,你娘家不是頗有點錢財嗎?」

  「很多人都知道你當年是帶著百萬嫁妝嫁給傅志帆的,你們結婚在八年前,八年前的百萬嫁妝可是很多的了。有了你的嫁妝做資本,你又幫著他,他要是爬不起來,那就是爛泥一團。你都三十歲的了人,還不知道對一些男人來說,娶個富家女可以少奮鬥三十年?文初晨,你會落得今天的下場,真是傻得可以的。」

  他的子初嫁給慕雲的時候卻是帶著千萬嫁妝呀,慕雲珍惜過了嗎?

  席少銘與其在勸說文初晨,不如說他想起了寒子初,把寒子初當成了文初晨,兩個女人的名字里都有個初字呢,當年他何償沒有勸過子初呀,可是子初卻……

  多年過去了,席少銘只要想到寒子初,依舊滿心都是痛,也特別恨出軌的男人。

  如果不愛,就不要在一起,在一起就不要傷害對方。

  慕雲簡直就是混蛋,所有出軌的人都是混蛋!

  席少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俊逸的臉上染滿了憤怒。

  文初晨並不知道席少銘此刻在想著什麼,她只知道從他的嘴裡不停地吐出殘忍的話,把她的心扎得千瘡百孔,讓她痛得渾身都麻木了。

  「看看如今,傅志帆有錢了,春風得意,就把你拋棄了,你得到了什麼?」

  她得到了什麼?她得到的是傅志帆要與她離婚的結果,他如今看她,冷漠至極。

  「你得到了一張黃臉,生生把自己熬成了黃臉婆,如果不是你們的事情在這個圈子裡傳開了,我都不相信你才三十歲,以為你比傅志帆還老呢,你說外面年輕的女人遍地都是,傅志帆也還不老,才三十出頭,事業有成,只要他招招手,十八歲的姑娘都排成隊任他選,他何苦對著你這張黃臉過日子?要我說呀,你早點跟他離婚,又不是離了他就不能活了,地球每天都在自轉,並不會因為少了誰它就不轉了。」

  前方是紅燈,席少銘停了車,也因此從失去寒子初的痛苦中回過神來,再向旁邊的文初晨,早就淚流滿面,把她化的妝全都弄花了,她像個孩子似的號啕大哭,哭得席少銘愣住了,他,他說了什麼,怎麼把她弄哭了?

  「喂,你別哭了哈,要是讓別人聽到,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席少銘嫌惡地抄起那盒紙巾扔給文初晨,「趕緊擦擦你的眼淚鼻涕,哭得難看死了,到前面路口我就放你下車,免得把我的車都弄髒了。」

  文初晨還在哭。

  她憋屈得狠了。

  到現在她都是想到自己太委屈,她不願意離婚呀,那個家,她付出了太多,傾注了太多,她不願意就這樣失去了它,不願意拱手讓給沈珂那個狐狸精,憑什麼呀?

  席少銘不停地望著前後左右的車輛,生怕別人能看清楚他車內的情景。

  紅燈變綠燈了,他趕緊開車,過了紅綠燈,到了一個路口,他把車停在路邊,對文初晨說道:「你下車,別在我車上哭,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你以為哭就能解決問題呀?」

  文初晨推開車門就下車。

  席少銘又愣了愣,她還真的下車呀。

  不是你讓人下車的嗎?

  文初晨下了車後也不走,就在路邊蹲下身去,雙手抱膝,連尊嚴,顏面都不管不顧了,在那裡哭著。

  她心裡的苦跟誰說呀?

  席少銘皺眉,這個女人好歹在商界有點身份,至少讓他這個席家少爺都聽過她的名字,竟然會在大街上蹲在路邊抱膝哭,而且是從他的車上下去的,別人肯定懷疑是他欺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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