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是我兒子的媽
「你過來。」
葉禮誠屈身過去，葉奶奶在他的耳邊耳語一番。
葉禮誠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媽，我這就去辦。」
等他離開之後。
葉奶奶一張臉陰沉地盯著自己打著石膏的雙腿。
雙腿好像沒有知覺似的，她試著一動，痛的她狠狠皺眉。
就算她再不想承認也不行了，人老了，沒用了……
病房門推開來，林清媛和葉孝毅都進來了。
看到她的寶貝孫子，葉奶奶總算露出慈祥的笑臉，「孝毅啊，快過來，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葉孝毅乖巧地上前，眸中溢滿擔心，「奶奶，你好點了麼？疼不疼？」
葉奶奶心窩一暖，伸手摸摸他的頭，「寶貝乖孫子，奶奶沒疼你，聽到你說著這樣的話，奶奶一點都不疼了。」
葉孝毅乖乖點頭，葉奶奶的眸光輕掃一眼林清媛，眼底神色寡淡，「你出去，我有話要跟孝毅說。」
「好。」林清媛看了一眼葉孝毅，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順手關上了門。
病房內。
「奶奶，你要跟我說什麼？」
「孝毅，奶奶本來想，再撐兩年，等你再大點，就把公司的重擔交給你，可奶奶總擔心你還太小，怕你累著更怕你做不好，但是現在，奶奶想不服輸都不行了……」葉奶奶感慨地說著，伸手抓住了葉孝毅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以後，奶奶就把公司交給你了！」
「奶奶……」葉孝毅的聲音哽塞，「您別這麼說，您這傷很快就會好的，公司還指靠您呢！」
葉奶奶搖搖頭，「總要交給你的。」
「……」葉孝毅微垂下眸，一言不發。
「怎麼了？」
「奶奶，我……」他輕輕搖頭，又笑了笑，「沒事，就是想到奶奶和二姐，我心底很難過。還有我姐夫……」
葉奶奶眸光微凜，「你姐夫怎麼了？」
「姐夫昏迷不醒呢。」
「怎麼回事？」
葉孝毅把這幾天發生的事細說給她聽，得知江煜棠是為救葉涼煙而受傷昏迷的，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那你姐夫現在怎麼樣？沒事吧？」
「嗯，暫時穩定，今天已經轉去普通病房了。」
他們說話間，病房外，葉涼煙過來了。
林清媛就在外面，看到她微微詫異，「小煙？」
「媽，我來看看奶奶，她在裡面麼？」
「在，你先別進去，你奶奶跟小毅在裡面說事。」林清媛伸手拉住她，兩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阿棠怎麼樣了？聽說今早已經轉去普通病房了是嗎？」
「嗯。」這兩天因為江煜棠的病，她在聽說了奶奶車禍之後，也就下來看了一眼，今天早上醫生查房後，終於說江煜棠的病情穩定下來，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她這才想來看看奶奶的情況。
在她心底，對這個奶奶並無感情，但終歸她也喊了她十幾年的奶奶，即使她不喜歡她，也從來沒想過她受傷生病。
母女倆在門外聊了一會，葉孝毅打開門出來了，一眼看到葉涼煙，驚喜不已，「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奶奶，她現在好點了嗎？」
「嗯，你快進來吧。」葉孝毅讓開身，葉涼煙和林清媛都進了病房。
葉奶奶躺在病床上，目光微眯，看著葉涼煙，「三丫頭，你來了。」
葉涼煙後面回想過很多次這個畫面，一個頭髮花白，面容嚴苛的垂暮老人，那麼輕淡的，好像沒有任何感情地道一句：「三丫頭，你來了。」
她很多時候都不明白，在奶奶的心中，除了她的事業，她還在乎什麼？兒子，孫子，孫女，兒媳婦，這些跟她生活在一起的親人，她在乎過麼？在乎過多少？
當然，這些她也永遠沒有答案。
葉涼煙道：「奶奶，我來看看你。」
「嗯。」葉奶奶應一聲，「聽說阿棠也受傷了，他現在如何了？」
「情況好多了，已經轉去了普通病房。」
「我這裡沒大礙，你有時間多去陪陪他就行了。」
「是。」
「……」
簡短的對話後，竟是無言。
葉奶奶雖然受傷，但是自從醒來之後，精神倒是很好，甚至比以前好像更好了些。
「行了，回去吧，有孝毅和你媽在這，我這裡沒什麼大事，多照顧好阿棠才是正經。」
葉涼煙也沒勉強，「嗯，那我走了。有什麼事叫我，我在八樓。」
葉孝毅道：「姐，我送送你。」
姐弟倆一起出了病房門。
葉涼煙看他一眼，淡淡一笑，「好了，也沒多遠，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葉孝毅只是搖搖頭，沒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涼煙眉頭輕挑，「怎麼了？」
「姐，我……」
「有什麼話想說？」
「……嗯。」葉孝毅想了想，「剛才奶奶說，她想把公司交給我，叫我一邊上學一邊儘快熟悉公司的業務。」
「你不願意，是麼？」
葉孝毅想了很久，才輕輕點頭，「姐，這話我誰都沒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繼承公司，我不喜歡當什麼總裁。」
葉涼煙訝異地皺眉，「為什麼？」
「當大公司的總裁有什麼好的？奶奶和爸爸整天那麼忙，而且，自從我接受奶奶的培養，每天學習那些財經啊，經濟學，管理學之類的，我才發現，那些學著都太累了，我不喜歡。還有，商場如戰場，爾虞我詐這些都不是我擅長和喜歡的。」
「……」葉涼煙也沉默了很久，她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弟一樣，用一種全新的，陌生的，卻又有點欣慰的目光看著他，「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音樂啊！」葉孝毅漆黑的眸子亮了亮，「音樂多好，我想怎麼唱都可以，只要我喜歡就行，簡單而純粹。」
「……」葉涼煙震驚地望著他，眸子眨了眨，「你喜歡，音樂？」
這個絕對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對！不過——」葉孝毅臉上的光彩瞬間黯淡，「奶奶和爸爸都不喜歡我玩音樂，他們知道我偷偷在學校里加入了一個樂團，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的名字剔除了。」
「……」葉涼煙無言地伸手拍拍他。
這種事，她相信奶奶和爸爸是做的出來的。她之所以一心想學醫，也是不想成為他們的利用工具。
「那這事，你答應了奶奶麼？」
葉孝毅委屈地苦著臉，「我能有選擇麼？」
也對，奶奶一心只為她的事業，爸爸的能力有限，小毅是她唯一的希望，以她強勢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小毅有第二種選擇！
「小毅……」她張開口，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葉孝毅忽然揚起笑臉，「不過，姐，這事我跟你說了之後，就覺得心裡舒服多了，我沒事了，你快去照顧姐夫吧。」
「……」葉涼煙莞爾地看著他，「好吧，要是有什麼心事，找不到人說，來告訴姐。」
「！」
「怎麼了？」
葉孝毅仿佛很吃驚，「姐，我發現你現在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哪不一樣？」
「不知道，但——」葉孝毅笑的有點靦腆，「這樣的姐姐，很好。」
葉涼煙不由得微微彎唇。
回到病房，男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頭上還包著紗布，面容清雋而微微蒼白，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有幾天沒有看到他，她卻覺得像是隔了一世紀那麼久遠。
她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眼底有水潤盈眶，「老公，快點醒過來吧……」
……
距離葉氏五十周年宴會那晚已經過去了四五天的時間，關於那晚發生的幾件事的熱度，卻還在持續之中。
最引人關注的還是馮哲修墜樓一案。
經過警察的調查，現場取證，以及後來找葉涼煙和J組織中那兩位在場的人員了解，警方認定他是意外墜樓而亡。
這個結果，令趙凝蘭幾乎瘋了！
她不相信，拼命要查出結果，但這件事全程由顧時遠負責，J組織成員更是不可能輕易曝光，反倒是另一件事曝光出來！
通過一些細節的偵查和多方證據，警方確定馮哲修系前段時間警察查到的某舊工廠殺人藏屍案的主犯！
這件事被媒體披露出來之後，猶如驚天霹靂，震撼了所有人。
那失蹤的十七名女子身份也逐漸被確定，警方更有證據表明馮哲修患有嚴重的精神失常，心理早已陰暗扭曲。
消息一經曝光，趙凝蘭整個人都傻了。
然而不論她再不敢相信這件事，事實擺在她的眼前。
至於那晚在世紀大飯店的頂樓，馮哲修傷人後意外墜樓也是有有力的充分證據的，趙凝蘭一個人沒辦法，最後只得去求葉禮誠，可現在葉家已經都自身難保，葉禮誠更是對她避而不見。
逼不得已，趙凝蘭找到了葉欣佳。
葉欣佳本應該是安心養胎的時候，可這幾天葉家出的事，也是讓她心驚肉跳，表哥出事她也聽說了，其實這對她和葉欣榮來說是一件好事，她總算可以消去心中隱患了。
表哥一死，她和欣榮也就安全了。
所以，當趙凝蘭來找她哭訴時，她除了安慰她，勸著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趙凝蘭求她去找人幫忙，葉欣佳一副為難的樣子，「大姨，不是我不幫你，可你也知道，表哥的事警察那裡證據確鑿，我怎麼幫？再說，我們葉家現在什麼樣，你也知道，唐家這邊我也指靠不上啊。」
趙凝蘭哭著喊著：「欣佳，你最聰明，大姨知道你最有辦法了，你就幫幫哲修吧，大姨如今還能指靠誰啊？」
葉欣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大姨，其實你想過沒有，表哥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趙凝蘭眼中的淚停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不瞞大姨，早在表哥離婚的時候，我就覺得表哥有點不對勁了，那時候我私下找表哥聊過，他說他根本不想離婚，他心底還愛著以前的表嫂，但他們離婚是因為什麼，我想大姨比我清楚。」
「你……」趙凝蘭一張臉驚訝，忽地站起身，眼神冷箭般射著她，「欣佳，你要不願意幫忙就算了，何必還在你表哥人都走了之後還潑他髒水？」
葉欣佳嘆氣，「大姨，我說的話你可以不信，就像你說的，表哥人都走了，他做了那麼多錯事，我們就讓他走的安心點吧，早點入土為安才是啊！」
「……」
趙凝蘭一聽到這話就忍不住又哭了，葉欣佳勸了良久，她終於不再吵鬧，回去處理馮哲修的後事。
葉欣佳心中長鬆一口氣。
但她也並沒有輕鬆太久，手機拿出來，再次撥打了葉欣榮的電話。
這幾天她想聯繫她都沒聯繫上，去葉家問了，只說二小姐出國了，這事還是葉禮誠安排的，她去跟爸爸，但葉禮誠忙公司的事，根本沒空應付她，不過確實說是送去了國外，等過段日子再回來。
葉家二小姐一夜間成了盛京上流的大笑話，也確實沒臉在國內呆了，去國外清靜一段日子倒也好，可一直聯繫不上人，還是讓她難免擔心。
至於那晚葉欣榮為什麼會突然中藥，又是怎麼中的藥，在警察調取了監控之後，也沒發現任何的疑點，簡直就是一個未解之謎。
不過，警方通過對宴會廳里所有飲料食物和餐具檢測時發現，有一杯橙汁殘餘和香檳殘餘內留有催情藥的成分，通過對比，這種催情藥與黑市上買的並去區別，然而盛京黑市上賣這種藥的太多了，想要查出來誰買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葉禮誠通過葉家的關係給警方施加壓力，但是就連警察也都束手無策。
而這件事，霍暉傑也在調查。
他沒有用警察，而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和渠道去查，成效顯然比警察快多了。
那晚他和J成員制服的那幾個男人，通過他們自己的方式，得知他們也不過是替人拿錢辦事的小角色，他們的上家，是盛京市黑道上一個有名的頭目——峰哥。
這個「峰哥」霍暉傑打聽了很久，才總算有機會約他見面。
不過對方指定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出現，霍暉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J成員有點擔心他，提出要尾隨，霍暉傑斷然拒絕了。
這件事他必須查出來，而且不能冒一絲風險。
約定的時間和地方對方定的，只不過在霍暉傑前往之前，林文悅忽然打電話給他。
他猶豫了會，接起。
「喂，什麼事？」
「沒什麼事，我就想問問你，那晚你制住的那幾個人，可不可以讓我見見？」林文悅這兩天可是猶豫了好久，糾結地頭髮都快掉沒了，這才下定決心給他打了這個電話。
霍暉傑絲毫沒有猶豫就道：「不可以。」
「嘿，霍暉傑，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啊？好歹也是我受傷害好嗎？我連問問都不行？我告訴你，我林文悅有仇就報，這次誰他娘的坑我，我一定……」
「別衝動！等著我。」
男人的沉冷的嗓音突然打斷了她，隨即掛了電話。
林文悅莫名其妙，還以為自己打錯了呢。
霍暉傑來到指定的一家茶樓，並坐到了事先定好的一桌，在窗邊，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景況。
沒過多久，三四個男人簇擁著一個穿著花襯衫戴黑帽的男人進來了。
他五官平淡，年約四十歲左右，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流里流氣的感覺。
對方直接到了他對面坐下，手指夾著的煙霧氣繚繞，他眯著眼，「聽說，你要見我？」
霍暉傑一雙冷眸凌厲地打量他一眼，「峰哥，是麼？」
男人不答。
他拿出那幾個人的照片放在他面前，「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男人隨便掃了一眼，「手下混飯吃的。」
霍暉傑一笑，「那就好。」
他又拿出林文悅的照片，眼底鋒芒聚攏，「為什麼要綁架她？還要那麼傷害她？」
峰哥再次掃了一眼，眼中倒露出幾分興趣，「喲，不錯啊這小妞。」
霍暉傑眸色一暗，「啪」的伸手蓋住了林文悅的照片，「請你回答！」
這時，峰哥身後的一個人凶神惡煞地道：「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啊！敢這樣跟我們峰哥說話？」
峰哥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們辦事，一向只認錢不認人，別人叫我們做什麼，我們照做就行。不過這一次，我們的人任務沒完成，人也沒回來，買家朝我們發了火，錢也給的不痛快。這事，讓我們損失慘重啊，你說，我是不是要討點利息回來？」
「……」霍暉傑漆冷的黑眸閃過一絲譏誚，「想要錢，我給，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就行。」
「你給？」男人微微挑了挑眉梢，「你能給多少？」
霍暉傑伸出一隻手，「對方給你多少，我出五倍。」
包括峰哥在內的幾個人，目光同時都亮了一下。
沉吟良久，峰哥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想怎麼證明？」
峰哥點了點他手中的照片，「你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霍暉傑望一眼林文悅的照片，半晌，他抿緊唇，「她是我兒子的媽。」
峰哥挑了挑眉，「真的假的？」
「你可以不信。」
峰哥皺起眉，這時，他旁邊一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峰哥冷笑地看他一眼，「這樣，除非你把她叫來，我們當面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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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中】
迷團：請問城少你們婚前經常約會親親的地點是？
城少：晚上十點前金家門外。
迷團：那二位第一次難道真的是新婚夜？
城少：金家家規不能壞！
迷團：那城少最愛的是金小姐哪一點呢？
城少：三點都愛！
迷團：……
【片段中】
「老公我愛你，你愛我嗎？」某日閒來無事，嬌妻去辦公室逗夫。
某男抬眼望著趴在他辦公桌上朝他拋媚的女人，然後無奈的將手頭工作。
一個小時後休息室里傳來女人嘶啞的求饒聲。
「饒命啊老公……真會出人命的，真會……。」
「現在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嗎？」男人邪魅一笑，不依不饒。
說好的孤傲清冷，不近女色，潔癖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