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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夏心中一驚,莫非大哥曾經提到的方位是鎮中大祠堂?

  “不告訴你,這是我家的秘密。”

  “喲呵?看來我猜對了?”這就好比破解一道難題,宗海晨顯得異常興奮,沒多想便幫她翻轉身體,視線中立馬跳出兩座“小山峰”,他乾咳一聲,故作理所當然地向她靠近。

  啪,一巴掌拍在他的眉心正中。他眯起眼,故作頭暈眼花,雙臂一滑壓在商夏身上。

  “別耍花招快起來,我知道你在裝暈。”商夏按住他那雙不老實的手。

  宗海晨一計不成又使一計,用額頭磨蹭著她的肩窩:“頭髮真香,皮膚真滑溜,沐浴露洗髮水什麼的都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還不快謝謝我。”這還真不是胡扯,不過買這些生活用品的時候商夏還沒進京,他在不經意間路過貨架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往推車裡放進一堆。

  “謝謝!比誠誠還會耍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宗立誠別的沒學會專門繼承宗海晨的缺點,小嘴皮子巴拉巴拉特能講歪理。

  “別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的兒子差不了。”

  嘖嘖,誇你們父子倆呢?

  最終,商夏敗下陣來,或者說根本沒辦法真生他的氣,無奈地看著他躋身於自己兩腿之間,他想怎麼樣就怎樣吧,反正她早已自認是煮熟的鴨子。

  其實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能欺負的那些人,正是喜歡我們的人。

  ……

  明媚的陽光喚醒了五感,商夏在屋中搜找一圈發現他不在家,隨便給自己弄了口吃的,開始清理屋中最後一個死角——工作室。

  但她不確定工作室的密碼改沒改,所以給宗海晨打了一通電話,宗海晨卻一反常態連說了三聲“不用”,掛電話時還補了一句馬上到家。

  他嫌少語速不穩,證明工作間裡肯定放著不想讓她看見的東西,是關於兒子的消息麼?她猜想著,走到密碼鎖前,按下原先的密碼,只聽“咔嚓”一聲,門開了。

  商夏心神不寧地推開門,環視幾乎沒有變化的工作室,走到工作檯前,拉了下最大的抽屜卻發現上著鎖,又下意識地向四周搜索,當視線掠過百寶閣的時候,她注意到一個壓在陶土罐下的牛皮紙袋。

  因為位置頗高,她搬來把椅子踩踏,謹慎地挪開陶土罐,發現牛皮紙袋的表層不僅落滿灰塵還有一圈很深的泥痕,觀察到到這一點她必然感到沮喪,因為這紙袋裡明顯是順手拿來墊陶罐的,而且有年頭了,裡面不可能放著有關兒子的訊息。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摸出紙袋裡有東西,若有所思地從中抽出一張紙。

  然而,當看到露在外面的一行字時,她猛然抽出整張紙。

  ——《關於盜取元青花一案官方意見書》

  闡述內容自然是此案件的原委,其中最為醒目的是——法院認為從犯“趙拴住”自首並上交國寶級元青花功不可沒,並且,據同夥交代,趙拴住上交文物為全部數量。雖然目前在其是否參與盜墓的問題上還存在爭議,但念其初犯,故量刑,判有期徒刑三年。

  這些都是商夏知道的,她不知道,是官方意見一欄中所填寫的內容,而代表故宮博物院提交案件責任審核結果的關鍵人物正是宗海晨。

  宗海晨寫道:盜竊皇陵實屬罪大惡極,盜墓者使用極為簡陋的開鑿工具對文物古蹟肆意破壞,須嚴懲不貸。據本人說初步了解,趙拴住擅於鑑定與清洗技術,是否參與盜墓並非重點,重點是他利用所長,有效地替同夥開闢銷贓之道,望法院重判。

  紙張在商夏的抓捏中劇烈抖動著,一團怒火在心中燃燒。

  換言之,哥本該判三年,宗海晨卻利用職權惡意誇大事實導致刑期轉為六年?

  好你個宗海晨!

  她一直信他當初只是氣話不會真對哥怎樣,就像堅信哥的人品一樣信任他,沒想到……他可真是她柴商夏一心一意愛著的好男人!

  急促的腳步聲從客廳傳來,商夏怒步迎上,藉助全身的力量將宗海晨推倒在地:“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還不肯把孩子還給我,我就與你宗家人同歸於盡!”

  話音未落,商夏將攥成團的意見書丟在地上,提起行囊摔門而去。

  “……”宗海晨匆匆忙忙回家是因為兒子的入託兒所的手續就放在工作室里,然而,展開A4紙一瞧,原來是那份作廢多年的意見書。至於商夏大哥刑期的問題,他在正式提交的意見書中隻字未提。

  他跑上陽台,衝著剛坐上計程車的商夏喊道:“法盲!如果提交法院還能讓你看見?!你就直說你想找茬兒打架不就得了!”

  然而,商夏什麼都沒聽見,回應他的,只要一串揚長而去的車尾氣。

  48、要麼忍,要麼揍你!

  宗海晨趕忙給父母家打電話,請母親十分鐘後站在武警旁邊外等商夏,不管她如何胡鬧,先穩住再說。

  不過這一次斷錯了,商夏既然說過三天就不會馬上討要孩子。

  宗海晨等到凌晨不見商夏出現,情緒從焦慮轉為氣憤。臭丫頭片子,還敢口出狂言說什麼與他宗家人同歸於盡,怎麼個意思,你打算殺了孩他爺、奶和親爹?!

  鬧吧鬧吧,就不讓你見,看你先砍誰。

  宗母哄著了孫子再次來到小區外,敲了敲車玻璃,宗海晨開門下了車,宗母捋了捋兒子的頭髮,語重心長地說:“海晨,有什麼話跟小夏好好說,媽也是當母親的人,如果讓媽和你分離媽也得急瘋。”

  “晚上風大,您快回去歇著吧。”

  “你這孩子,不管小夏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她終歸是誠誠的母親,聽媽話,讓她見見孩子。何況孩子吵著要媽,哭得嗓子都啞了。”

  宗海晨充耳不聞:“明天您送孩子去幼兒園的時候辦個整托。”

  宗母看出他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索性作罷:“那就聽你的吧,如果你已做出決定,那要不要見見你爸給安排的幾個對象?”

  “哎呦我的親媽唉!您可真能裹亂,這節骨眼兒上相什麼親啊?”自從去年至今,二老一直在給宗海晨網羅優秀待嫁女青年,而宗海晨都以沒空返京搪塞。

  “咱們再疼誠誠也不能取代孩子母親的位置,你要找就趁著孩子還小趕緊找,再過幾年你想找你兒子都不干。”宗母受到眾多感情類娛樂節目的影響,許多婚姻問題就出在孩子身上。

  “嗯嗯嗯,我想想,您快上樓睡覺去。”宗海晨推動母親的肩膀往大區門裡送。

  送走母親,宗海晨坐上車,時不時張望前後,商夏究竟去哪了?

  與此同時霍家別墅

  霍亦侖望著失去聯繫將近五個年頭的商夏,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兒。

  “我說,你倒是說話啊,別擦那些飛鏢了。”霍亦侖不知道她從哪弄來一兜子鐵頭飛鏢,進來之後便坐在沙發上整理。

  商夏隨手捏起一根飛鏢在手裡把玩,只見飛鏢在她的五指間像有了生命似的迂迴旋轉,尖利的鐵頭看似幾欲戳破掌心卻又有驚無險。

  “你這眼中殺氣騰騰的要辦誰啊?”霍亦侖本是玩笑一句,商夏則嚴肅地回:“宗海晨。”

  “……咳咳。”一大口咖啡從喉嚨中嗆出,“宗伯父來找師父下棋的時候是提過一句你們分手的事,分手而已,不用動刀動槍吧?”

  “本來不用,但他不讓我見兒子。”商夏知道他會追問,又說,“我們早在五年前就分手了,至於原因說來話長也過於複雜,反正是不可能再在一起。分手之後我返回家鄉,發現懷孕便生了下來,他考古途中與我偶遇,然後強行帶走了孩子,我這才回到本市。對不起霍亦侖,當初走得倉促沒能與你打聲招呼,今日突然造訪想必也給你帶來困擾,但我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來求你。”

  霍亦侖眨巴著眼消化半天:“你希望我去勸勸宗海晨?可我跟他沒面兒啊。”

  “不是,能不能麻煩你跑一趟宗伯父家?我想確定孩子住不住在那。”

  “我?不瞞你說我還真沒去過宗家,有一次師父找不到秘書才讓我把一副字畫送到宗家,還是小區門口。”

  商夏忽然憶起宗父特意詢問自己是否認識霍亦侖的事,詢問完畢還叮囑她千萬別跟宗海晨提起相關內容。

  “那,霍爺爺知道我是宗海晨的前女友了嗎?”

  “關於這一點我還真不太清楚,反正我是沒提過。”霍亦侖笑眯眯地看著商夏,“幾年不見,你更漂亮了。”

  “漂亮什麼,都是孩子他媽了,你應該結婚了吧?”

  “暫時沒有固定交往對象,但有一個追著我必須負責任的,你認識,田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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