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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戰把手機和照片攏了個過來,攥在手裡,開口時語氣沉重:“爸,從小我什麼事兒都聽您的,您讓我上哪個學校我就上哪個,讓我當兵我就當兵,讓我出國我就出國,從來沒有違背過您。”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是因為我想讓您高興,只要您高興,我願意做任何事,甚至任何犧牲都無所謂,但是……這一次不行。”

  路北平在一旁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確實是路戰第一次違逆他,卻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忽然有種感覺,如果這次阻止了他,他可能真要失去一個兒子。

  “阿戰……”

  路戰抬頭迎向他的目光,,毫無畏懼,“我感激路家的養育之恩,把命給您都行,就這一次不行,就這一次……我只要鍾嶺。”

  他說完這話,轉身便走,連句再見都沒說。

  也不管路北平在身後驚愕成了個什麼樣子。

  他出了門,上了車,一路疾馳到了公寓樓下,他抬頭仰視上面,一二三……九零九是他跟鍾嶺的家,上面的燈還亮著。

  暖黃的光線,淡淡的透出窗來,讓他有一種心安的歸屬感。

  如果她嚮往光明,他就陪她在太陽底下,如果她要墮入黑暗,那他就為她遮風擋雨。

  無論如何,再也不會放開她。

  路戰上了電梯,數秒後到了門口,他掏出鑰匙,輕輕擰動一下開了門。

  鍾嶺背對著他站在客廳中央,他迫不及待的開口宣布:“我靠,我今天太他媽帥了!我跟我爸說我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鍾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令他停止繼續說下去的是……

  鍾嶺手裡的一把小小利刃,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插入了他的腹部……

  令狐衝浪 說:

  為路總點個蠟吧……

  第118章 如果是為了路戰,她願意付出一切。

  路戰低頭看了一眼,腹部地鮮血順著刀把汩汩流出,滴到了門口的地面上,表情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鍾,鍾嶺?”他才看到,她的胳膊上和手上已經割了好幾條口子。

  可距離上次她的病情發作,才一個多月啊。

  鍾嶺神情空洞的看著他,身體微微有些抖動,一雙眼睛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她的五官原本有些扭曲,此刻也漸漸舒展開來,像是從某個噩夢裡走了出來。

  她眼角有一點點濕潤,嘴邊盪著一抹淺笑,“殺了你,就沒人敢威脅路先生了。”

  路戰:“……”

  鍾嶺說完,目光放空,瞳孔渙散,數秒之後就往後倒去,還未跌到地上,被路戰先一步給接住。

  她雙眸緊閉,已經不省人事。

  路戰強忍著腹部的疼痛,把她抱到了屋子裡,放到床上,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客廳,找出了醫藥箱,自從把她接回來之後,這些東西都是常備的。

  他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不算重,但也不算輕。

  如果不是她神識不清,下手不准,可能他已經一刀斃命了。

  包紮好以後,他又趕緊拿著藥箱去了臥室,借著微弱的燈光,一點一點清理鍾嶺胳膊上的傷口,有些地方的血已經凝固了。

  有些地方翻白見肉。

  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過強,他可能連包紮都完不成。

  這一次病發比之前那次僅隔了一個多月,她才剛剛從抑鬱情緒里走了出來,按照季醫生交代的,她病發間隔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現在是一個月,很快就會半個月,一星期,三天……

  每天。

  都是這樣痛苦的折磨。

  包紮好鍾嶺的傷口,路戰伸手去順了順她額前的髮絲,頭髮凌亂的蓋住了她的臉,微弱的燈光下,是觸目驚心的蒼白。

  怕她一會兒就醒了,路戰又起身去洗手間找了抹布,從門口到臥室這一段的有不少的血跡,她的,也有他的。

  他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擦拭乾淨,生怕留下一丁點痕跡。

  那把刀他包好了放到衣櫃的最底層,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重新換到了衣櫃的最上面。

  等到一切都做完,已經凌晨三點鐘。

  傷口疼的厲害,又殷出了不少的血來,路戰卻連管的心思都沒有。

  他從來不肯相信,她的病是一個不治之症,他不能相信,從此以後她就要活在這種痛苦當中。

  他站在臥室門口,看著沉睡的鐘嶺,第一次感到了無力和絕望。

  就是不管做什麼,都沒有辦法去緩解她的痛苦。

  他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

  鍾嶺隔天醒來,胳膊上便是一陣疼痛,她抬了抬手臂,纏滿了紗布。

  除了一個諷刺無奈的笑,什麼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她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次,早就該習慣了。

  她起了起身,朝著門口小聲喊了一聲:“路先生?”

  昨晚經過長時間的嘶吼與壓制,她的聲音啞的嚇人。

  路戰在外面聽到聲音,放下手裡剛做好的早飯,直奔臥室,見她醒來,也沒多說什麼,咧嘴一笑,“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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