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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冉秦還是喜歡外孫的,等啾啾吃完,就要抱過來瞧瞧,冉煙濃也不是不讓,就是啾啾認生,一到了大將軍的鐵臂里,就哇哇大哭,冉秦感嘆一聲,他不會哄娃,摸了幾下小孩的淚臉,又抱給了容恪。

  啾啾和容恪熟啊,這廝總是占他床位,霸占他娘親,雖然不哭了,小腿兒卻有力地一蹬一蹬的,到處亂扭,容恪淡淡一笑,一掌拍在他屁股上——老實了。

  冉煙濃嚇了一跳,嗔怪地看了眼容恪。

  但冉秦覺得沒什麼,兒子就是賤,該打。他不知道打過冉橫刀多少回了,就現在這副德性還是他從小打到大的結果,要是不打,更不知道該上房揭瓦鬧成什麼樣了。兒子就是該打,驕縱不得。他是隔了一輩的人,心疼外孫,也不敢真打,但對容恪教訓兒子沒有任何意見。

  果然,小啾啾還是聽話的,說明打屁股有用。

  冉煙濃咬了一口菜在嘴裡,悶悶不樂,別提多心疼了。

  小啾啾拉著苦瓜臉,乖乖地靠在容恪臂彎里,嘟著小嘴可憐兮兮地瞅著娘親。

  冉煙濃捂住了臉。

  等用完晚膳,容恪抱著睡熟的兒子會寢房,將他安置在小床上睡覺,冉煙濃多看了幾眼兒子,回頭等燈滅了,順手就扯下了容恪的雪衫,伸手指沿著他的手臂一摸,“恪哥哥,扎得疼不疼?”

  容恪握住她的手,笑道:“還行,薛人玉的法子還是有些作用的,我已經好多了。”

  說著,牽住她的食指,在自己胸口心下三寸一摁,冉煙濃怕用力,但容恪卻沒事,“不疼了。”

  這種藥浴每七日就要進行一次,眼下當然是不疼了,但等過個幾天,會隱隱又開始作疼,直到兩年過去,徹底痊癒。

  容恪抱著冉煙濃,將人壓在床幃里,扯上了床簾,冉煙濃緊張兮兮的,有點怕,“薛人玉說可以麼?”

  “不可以也可以了。濃濃。”

  冉煙濃知道他什麼意思,羞得臉頰粉紅,等他溫熱的唇落下來,冉煙濃伸出小手隔開他,“啾啾、啾啾在呢。”

  昏沉沉的月色下,只能看到漆黑的人影,感受到掌心的溫熱,容恪的大手扯落了她的下裳,如出水的船隻,搖搖擺擺地滑了出去,“所以,濃濃待會兒要小聲點。”

  “……”

  他就是身體力行地想要個女兒。

  冉煙濃將剝下來的褙子揉成一團塞到嘴裡,緊緊咬著,才捱過了這漫長而曖昧的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啾啾就長大了,看現在這種相處,他和恪哥哥很不愉快哈哈哈

  另外《露濃花瘦》會連載到六月下旬,新文六月中旬開,就醬嘍~

  ☆、新帝

  江秋白莫名其妙地被容恪叫到李府一隅, 偏僻的角落, 只有稀鬆的軟泥, 被一宿的夜裡泡出一股濃郁的泥香,江秋白對著世子的背影一愣,手裡便被塞了一張紙, “世、世子?”

  容恪道:“從今以後,我不是世子了。你拿著這封信,到番州的月門鏢局, 可以換取一千兩紋銀。”

  “這個……”饒是江秋白再怎麼死心眼兒,也聽出了容恪的話外之音,“世子要趕我走?”

  容恪負著手,微笑著低了眉, “不是趕你走。你和曲紅綃, 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了,時有委屈,是我對你不住。我准你三年假,帶著她好好過,要是以後你們仍然願意回來, 我也不攔著。”

  江秋白乾澀的嘴唇一動,雖明白世子的好意,可他, “不說我了,紅綃不願意的。她、她一直以來只想追隨著世子。”

  容恪一笑,手掌在他的左肩拍了兩下, “別想多的。對於她來說,我只是救命恩人。不過這麼多年,早還清了,互相體諒罷。”

  與聰明人說話,交淺言深,三兩句話將冰山一角披露,上下的七八分早不用刻意揣測。

  如今是,世子為難,江秋白也為難,唯獨知恩圖報的曲紅綃一根筋,全然不察兩個男人之間早已有了摩擦。

  江秋白捏著信,點頭,“我會同她說的。”

  江秋白握了信箋,推開門,曲紅綃似有慌亂,匆忙將手裡的東西往被褥底下一塞,故作冷冰冰的模樣睨著他,江秋白早看見她藏了東西,卻一時沒戳破,往茶葉小几上取了一隻青花瓷杯,抿了一口清茶,腹中可算是暖和些了。

  “紅綃,我與你說件事。”

  通常情況下,這個男人開口叫“紅綃”,而不是黏答答、惡人兮兮的“媳婦兒”,就是要說正事,曲紅綃也正襟危坐起來,清冷的眼波一滾,落到了他的信上。

  他將信扣在桌上,低低道:“世子有言,讓我帶著你去遊山玩水,放幾年的假。”

  曲紅綃一聽,坐不住了。她起身將江秋白面前的信揭了過來,白紙黑字,的確是世子手書。

  她跟在容恪身後這麼久,不至於認不得。

  江秋白忐忑地等著,眼風不動地偷瞟曲紅綃,留意她的神情。好像她做這一個決定,就是在取捨,他和世子在她心底誰的分量更重。但見曲紅綃如霧似的眼波如一池風荷掀動細浪,柳葉眉緊緊一顰,江秋白忐忑不安的心隨著瓷杯落地的碎裂聲,也攤成了一團軟泥,徹徹底底碎了。

  曲紅綃退後了小半步,那隻杯子就砸在腳面,她蹙了蹙眉,江秋白飛快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將碎瓷片往手裡收拾,曲紅綃又仔細看了眼落款,默默一嘆,將信箋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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