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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

  江秋白是跟著他一路前來皇都的,見狀,也想勸他先去休息,容恪怕冉煙濃聽到風聲,轉身走下去幾步,隔遠了些,才蹙眉道:“去找薛人玉來。”

  江秋白正要應諾,容恪道:“換個人去罷,你留在這裡。”

  從上回江秋白若有若無地讓容恪察覺到了一些事之後,除了這回留陳留瞞著曲紅綃,世子事事都在想著成全他心意,這份信任和關懷是何其難得,江秋白聲音更重,“是。”

  冉煙濃抱著啾啾,坐在躺椅上微微搖晃著,她沒落門閂,本以為容恪會立即進來的,說些好話哄哄她也好,可是沒有。

  她直冷笑,這回可沒那麼容易收場。

  但幸得有人體貼,善解人意地讓兩個哭喪的人收場了,估計是破費了,打發了銀子,就讓他們走了。

  收了兩隻明晃晃的金錠子,兩人驚詫道:“多謝爺賞賜!再有下回,您也……”

  容恪笑道:“勞煩,沒有下次了。你們這行的人還是不要衝人說好話,我也是好賴不分的。”

  那兩人嘴巴一抿,踢到硬石頭了,不過這也無妨,錢到手了,比先前那位夫人承諾的還多,他們也就心滿意足地散去了。

  容恪風塵僕僕,去偏房沐浴,換了一身衣裳。

  再來敲冉煙濃的房門時,沒有回音,也許是睡了,容恪心下惋然,正要離開時,裡頭傳來一個清脆的嗤笑,“來了就進來。”

  他推開門,冉煙濃抱著已經半歲大的啾啾在躺椅上休息,小啾啾已愈發圓潤了,小臉頰墜著兩團可親的肉,眼眸如孔雀石,像暈了兩團靛藍的墨。

  “濃濃。”

  冉煙濃將小啾啾放回搖床里,撥浪鼓一搖一搖的,小啾啾伸手要討娘親手裡的小玩意兒,冉煙濃看似在心不在焉地和他逗笑,可禁不住眼眶一陣濕,“容恪,我就知道你沒良心。從那晚你用迷魂藥把我放倒,我就在恨你。我不生氣,一點都不,我就是恨你。”

  說的就是氣話。容恪嘆了一聲,走到冉煙濃的身後,身子一矮,將她溫柔地攬住,“是我的錯。”

  他替她擦了眼淚,小心翼翼地,像在呵護著一塊失而復得的珍寶。

  冉煙濃偏過頭,咬住了嘴唇,一到了他手裡就忍不住心軟得像一團漿糊,賭氣成了撒嬌,“快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不然不原諒你了。”

  容恪一笑,“可你總得讓我從說來?”

  得知他的“死訊”時,冉煙濃真是差點咬碎了牙,就想著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但,他留在陳留一個月,想必也是幾番波折,生生死死的,可能也不能盡如預料,或許又有別的苦衷,讓他無法傳信給她……總之一見到她,冉煙濃的豪言壯語散了,腦子裡各種想理由為他開脫,奇怪的是,開脫的每一件理由,都足夠讓她深信不疑。

  冉煙濃道:“王猛和王玄不會給你好臉色的,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容恪更緊地從身後抱住了她,聲音一啞,“濃濃,我以為大多妻子遇上你的事,率先會質問男人是不是在外偷腥了、將計就計真娶了王流珠。”

  冉煙濃破涕為笑,“你人都回來了,問那個我是傻麼。”

  “是,我的夫人可不傻。”他笑了笑,手指拂過她漆黑盤髻的長髮,“詐死是我事先設計的,不過只有這一個,其餘事都是橫生枝節。只是起初,我若告訴你,我會一個人留在陳留,放你先到月滿,你怕是會恨死我,說什麼也不能同意。所以不能告訴你,至於後來,是我全面受制,已經放不出任何消息給你了。”

  輕描淡寫幾句,已是情況危急,如在眼前,冉煙濃愣了一會兒——真讓自己料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恪哥哥差點把濃濃惹毛了,差點鬧出一個大烏龍

  ☆、返璞

  但料中這個, 並不讓人覺著有一絲欣喜。

  在冉煙濃等人離開陳留之後, 容恪猶如一具空殼, 滯留陳留,倒像是可以隨人擺弄。

  起初他命人綁了賈修交給柏青處置,柏青顧忌人情, 但侯爺之死又不可原諒,加之賈修竟勾引徐氏,更是令人唾棄, 於是趁機昭告陳留,黜落賈修,剝奪兵權。柏青趁此機會一石二鳥,掌握了兩份兵力。

  賈修雖是統兵, 但天高皇帝遠, 齊戎也不能把手伸到陳留來,反倒這個總兵被剝奪實權,又被趕出陳留,沒濺起一丁點水花。

  等容恪落單以後,各方勢力便對他虎視眈眈, 柏青與容恪有往日主僕恩義,不願落井下石,但又不敢在明面上與王猛死磕, 只好作壁上觀,偷偷摸摸地招買死士預備刺殺王猛。

  容恪知道柏青信不過,也從沒打算與之結為盟友, 因而柏青的動向,他雖是隱有所察,卻始終按兵不動任其施為。

  冉煙濃的馬車離開陳留沒幾日,王流珠忽公然宣告,要嫁給容恪做平妻。

  這樁事在陳留穿得風風雨雨,容恪被捲入其中,被動得很,他這邊一直沒給回音,然後王猛便帶兵包圍了陳留侯府。

  說他背信棄義。

  “咱們事先可說好了,等你把你家室整頓好,送景陽王妃離開陳留,你就娶我女兒為妻。怎麼,如今你想反悔?想自己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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