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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使堅持他的主張。

  “怎麼樣?”他問巴林松。

  “我們現在不是在為他治病,而是救這個人,救活了以後,他們願意怎麼處理都行。”

  “那怎麼辦?盧薩卡一旦恢復過來,是不是馬上引渡?!”

  “……”

  “不引渡的話,癌病船就走不了,而且畢艾的部隊也可能強行上船把三世搶走。”

  大使說完一直盯著白鳥和巴林松。

  加瀨健三走了進來。

  “盧薩卡三世甦醒了,當然需要繼續使用人工肝臟,但已經過了危險期了。”加瀨說。

  “那麼,你談談你作為主治醫生的意見。”大使尋問加瀨,“把三世引渡回去怎麼樣?”

  “你別開玩笑了!”年將五十的加瀨,目光敏銳,話里充滿了氣憤。“我是為了搶救人命而活到今天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活著。不管他是個什麼人,但他畢竟是患者,醫院是不能殺患者的。而現在把他引渡回去,就等於是殺死他。當然這是船長決定的問題,作為主治醫生我堅決反對引渡回去……”

  加瀨不說了。

  顯然,他不是為了把病危的盧薩卡三世救活,然後送他回拉扎爾被處絞刑。

  “我先告訴你們,美國是軟弱的。拉扎爾和蘇聯有安全保障條約,美國通過外交途徑施加的壓力可能無效。當然,我要繼續接觸畢艾……可是……”

  大家都知道外交上的接觸肯定是無效的,可究竟怎麼辦呢?弄不好拉扎爾方面會強行把三世搶走,癌病船也因此而受到損失。

  大家又沉默了。

  五

  下午十時。

  白鳥在自己的辦公室對三位特工人員說:“一切由我來決定,要麼引渡,要麼讓他逃走。”說完他抓起一杯威士忌。

  “有什麼意見的話,請講出來。”他又補充了一句,聲音格外重。

  “聽您的了。”關根說了一句。

  “是麼?”

  “我們還不了解全部情況,所以難以判斷……。”關根望著苦惱的白鳥,沒把話講清楚。實際上他是主張把盧薩卡三世引渡回去的。因為他是個大獨裁者,被國民判處死刑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白鳥不準備把三世引渡回去,他認為不引渡是對的。這樣,癌病船就需要冒險而行,迎著危機頂上去。 但癌病船上還有患者、醫護人員、水手等二千六百人,弄得不好會影響這些人的生命安全。癌病船也可能失去航行的自由。白鳥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

  畢艾這傢伙竟敢封鎖屬於世界衛生組織的癌病船,看來這個人倒是很象盧薩卡三世的。

  也許美國大使的話是正確的,患了病的美國,威望日見低下,畢艾這傢伙抓住了這一弱點,才如此膽大妄為。

  結果,畢艾也許會長期扣留癌病船,也許會派兵逮捕白鳥和船方的高級官員。

  白鳥正為了這些而苦惱。

  “我主張讓盧薩卡三世逃走。”白鳥抓緊了酒杯。

  船長辦公室很大,但這時侯光線很暗。

  “在這個國家的領海線外邊,美國大西洋艦隊的兩艘軍艦已經作好了戰鬥準備。”白鳥一字一句地說。“我想用直升飛機把三世送到巡洋艦上去,主治醫生加瀨陪著去,這一點已經取得了巴林松的諒解,但美國政府不希望這樣,希望把三世引渡回去,因為不引渡回去對美國不利。既然有國際法,就應當按照國際法辦事,單純考慮對美國有沒有好處的話,就沒必要建造癌病船,更沒有航行到世界各國去的必要了。”

  說著他又抓起了威士忌酒杯。

  “畢艾將如何出場我不明自,也許是在非常危險的時刻,我們應當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對於用魚雷封鎖癌病船,我不能接受;如果忍受了這些,我便不能在海上生存。看來事態要惡重,你們三個人隨同盧薩卡三世逃出去。就在外邊也好……”

  “明白了。"關根說了一句。他一直在觀察白鳥的眼睛。他看得出來,白鳥不光是為了救三世的性命,而是不想向畢艾屈服。這一點從白鳥的眼神中完全可以看出,那是男子漢的目光,是在大海上久經磨鍊的男子漢的不肯屈服的目光。

  下午十一時。

  直升飛機把盧薩卡三世運走了。與巡洋艦進行了秘密聯絡,巡洋艦同意接受了。

  問題是拉扎爾人民共和國的跟蹤飛機是否會發現它而出來跟蹤。

  拉扎爾的領海是十二海里;癌病船上的直升飛機的時速是二百公里;從癌病船上起飛到巡洋艦隻要六、七分鐘。而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裡,拉扎爾的米格飛機如果迅速出動的話,便會跟蹤上來的。

  對方在空中襲擊直升飛機怎麼辦?

  兩艘美圈軍艦在領海邊界嚴陣以待。如果拉扎爾方面的飛機來襲擊的話,美國軍艦是不會保持沉默的。艦長同意接受盧薩卡三世。他是懷著對美國駐薩伊大使的不滿而同意的。大使說美國只能口頭抗議一下,而艦長卻要採取一下行動。而且,巡洋艦有義務保護本國船隻,癌病船被魚雷封鎖,艦隊自然是憋著一股氣的。

  白鳥把一切都賭在這幾分鐘之內了。

  加瀨、關根、倉田、鳥居四個人上了直升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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