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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怔然。

  “那天,”愛伊悠長地說到,深邃的紫眸凝著我,“在墓冢,孤看到的人是你,你在哭,孤以為真的是你。”他的目光又移向東方的晨曦,渺遠而深沉,我的呼吸凝滯了。

  “你明明很脆弱,卻總是那麼倔,固執。”愛伊的聲音忽然變得清和,如同融化的冰雪,我卻感到一絲心痛。

  “然後呢?”我笑道,“又能怎麼樣?”你終究無心。

  在曦光中君主輕輕搖了搖頭,紅潤的唇角掛著不可察覺的弧度,海藍色的冰凌耳墜折射出晨光。

  “鸞鵠是你的。”君主再次開口了,但他不再看我,“它會帶你飛到你想去的地方。”

  “走吧。”他似嘆息一聲。

  我在鳳凰背上向下看去,神殿遺蹟的高台之上,殘魂已然消失,一襲墨衣的君主挺拔地站立在晨曦之間,銀髮寂寥地拂動。

  ☆、琳的故事

  白鳳從晨光熹微飛到烈日居中,飛過沙漠與平原,我看到王國的東湖在下方略過,下一刻便滑向北山的莊園。

  我聽到了淙淙的琴聲,卻纏繞著綿密的哀傷,我心間一澀,忽然間,“錚--”一聲,琴弦斷了。

  “月兒!”似乎很久沒有聽到水鏡的聲音了,溫暖的,乾淨的,細膩的。“月兒!”水鏡又喊到,帶著不可置信的驚喜,他倏地起身。

  白鳳凰落在欄杆上,我跳了下去,然後,我們緊緊抱在一起。

  “月兒......對不起......”水鏡好聽的嗓音就在我耳邊,“我以為你......還好,還好。”他收緊了手臂。

  水鏡當時的角度,由於草叢的遮蔽,他看不到黑貓。

  “我掉入了空間裂隙,去了森林,後來遇到了鳳凰......”

  “你受苦了,月兒......我再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了。”他撫著我的頭髮,濃密的長睫下,眼眸里的星光璀璨奪目。

  我朝他笑著,心中卻背負著其他的哀愁,“你有沒有找我呀?”

  “除了琳公主,別人都認為你落入血陣......無法回來了。”水鏡蹙起眉,忽然清亮的眸間透出冷意,“我把她關起來了。”

  “誰?”

  “瑞波。”他寒著聲,“那個給你下血陣的人。”

  “啊......你怎麼知道是她?”我瞅著水鏡。

  “我查出來的。”他神情專注道,“對了,月兒,我想我知道琳公主的秘密了。”

  我心中猛地一驚,“是什麼?”

  水鏡牽著我的手內室走去,白鳳凰拍了拍翅膀,我回頭對它說:“你去玩吧!”

  “你該洗個澡,換件衣服。”水鏡忽然輕輕笑著。

  “琳的什麼事情?”我急切地問。

  水鏡拉我坐在長椅上,道:“在我的搜查中,得到了三個奇怪的信息,第一,在兩三個月前,和琳公主是青梅竹馬的公爵之子輝忽然不再出門了,他一直身體不好,那段時間似乎已經病重。第二,過了幾天,公主也不見了,琳公主整整消失了半月之餘,但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是不同的人說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公主。第三,公主回來再次舉辦聚會後的幾天,那位公爵之子居然痊癒了。”

  我皺起眉頭,思考著這些事的聯繫,只聽水鏡又肅然道:“那段事過去後不出月余,夢界就起了一股神秘的勢力,而且我聽說,蓮海的靈魂塔破損了。”

  我看向水鏡,在我們的目光相接中,我們都明白了彼此。

  我洗了澡換了衣服又聽從水鏡吃過幾天來的第一頓飯後,和水鏡一同來到王宮。

  我申請見琳公主,琳邀請我到露台,水鏡不放心我的安全便在走廊等待。

  此刻的天氣就如同那天的茶會,陽光和煦,清風拂面,露台上有幾架望遠鏡可以遠望凱索芬的景色。

  穿著鵝黃長尾裙的琳興高采烈地抱住我,“阿音,我知道你會沒事的,我看見了。”

  我和琳說了幾句就開始走入正題:“琳,你相信我嗎?”

  琳略感奇怪,張大了她漂亮的眼睛,:“當然相信你,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好朋友,她們那些人啊......”她嘆口氣,“反正不如你好。”

  我微微動容,專注地看進她的眼眸,問:“那你願意把你的憂愁講給我嗎?我能感覺到,它困擾著你,或許......”我頓了頓,試圖引導她,“或許只是需要一個真相,相信我。”

  琳怔住了,她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她在猶豫。

  “琳......”我沉重道,“沒事,如果你感到負擔不講出來也沒關係。”

  她把目光越過露台,投向遠處的青綠平野,憂鬱、掙扎、最終平靜下來。

  “其實當你看我的時候,從你的眼神中我就明白了,真不可思議,這麼久了,她們誰都不知道,偏偏是你啊......阿音,我們才認識不久。”琳公主微微笑了,陽光在她的珍珠項鍊間閃動,“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我和他......輝,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他身體一直不好,他還常常喝酒。幾個月前,不知怎的,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回憶起往日的傷痛,琳的聲音漸漸減弱,輕風穿過片刻安靜的露台,琳繼續說道:“直到那一天......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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