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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好。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角,抽開了她腰間的束帶繫於她眼上。水紅色的衣裳向兩側滑開,露出瑩白如玉的肩膀。

  窗外雨聲漸起,竹屋內如聽一支磅礴大氣的鼓曲,先時舒緩,再愈漸渾厚,愈漸急促,而後驟然停歇。

  ……

  ……

  翌日,祁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睜開眼,迷迷糊糊看著床頂的帳子,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

  她擁著薄被坐起來,攏了攏敞開的衣襟,總覺得昨夜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

  “……”

  “……”

  “!!!”

  有些許片段在腦海閃過,祁歡一個激靈,忙低頭去看身上。

  寢衣的系帶敞開著,從鎖骨往下,布滿了點點紅梅。

  祁歡驚恐地合上衣襟,睜大眼,連滾帶爬縮到牆角。

  昨夜的事情一下子便湧上來了。

  傅予湛口中的侍寢,便是真真正正的服侍。

  祁歡被他蒙住眼,用各種手段撩撥到極致。

  她自詡是個老姑娘了,男女之間的事兒該了解的也都了解透徹了,誰知道……原來除了那一步,還有這麼多旁的花樣的。

  昨夜到了後來,她癱軟在被褥上,抱著他手臂哼哼唧唧地哭:“不要了不要了……”

  傅予湛應了聲,拖著她的腰將她翻了個身面向床外。

  祁歡不明其意,抬手要去扯眼上的束帶,卻被他從身後扣住,喑啞著道:“別看。”

  祁歡懵懂地問:“看什麼?”

  傅予湛便低低笑了,一手從她頸下穿過,扣緊她的手指,湊過去含住了她後頸白細的皮肉,呼吸愈漸粗喘:“小孩子不該看的。”

  屁的小孩子哦。

  祁歡想反駁,可是太累了,眼皮一耷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如今回憶起來,祁歡自然知道傅予湛在身後都做了什麼,臉頰燒紅。

  她她她,居然醉酒逼著太傅侍寢了!這同那些逼良為娼的老鴇有何區別啊!

  她有罪。

  她想死。

  她不活了嗚嗚嗚嗚嗚。

  就在祁歡崩潰地抱著腦袋自我唾棄時,房門被人輕扣了兩下。

  祁歡一個哆嗦,擁著薄被望著房門方向大氣不敢出。

  來人又敲了兩下,略停了停,推開了房門。

  進來的卻是個圓臉的侍女,看見祁歡如臨大敵縮在牆角,不由一愣,福身行禮:“姑娘醒了。是傅大人命奴婢進來服侍您沐浴的。”

  “傅大人呢?”

  “傅大人在廚房交代早膳呢。”

  哦……

  祁歡舒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軟著腿爬下去。

  ……

  沐浴過,祁歡忐忑地被侍女帶到花廳用膳。

  一掀簾門,就看見傅予湛容色淡淡坐在桌前,豐盛的早膳前還放著那把久不出鞘的戒尺。

  聽見動靜,他靜靜地撩了下眼皮,望著祁歡。

  祁歡眼觀鼻鼻觀心,安安分分走上前去,坐在同他隔著一個位的地方。

  兩相靜默,是傅予湛先開的口。

  “酒量一等一的好?”

  祁歡羞愧地低下頭。

  “沒有醉?”

  祁歡的腦袋埋得更低。

  “知錯了嗎?”

  祁歡悶聲點頭:“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傅予湛這才作罷,收起戒尺,淡淡道:“吃吧。”

  “哦。”

  祁歡捧著一盅養性燕窩羹,小口小口吃著,時不時抬頭偷看身旁的人。

  好兇。

  跟昨夜完全不一樣了。

  男人果然,床上床下兩副面孔。

  ……

  鄭府管事今日安排的活動是湖邊垂釣,十分適合腦中混沌急需靜靜的祁歡。

  傅予湛還有政事要處理,便沒有同去。

  出發前,傅予湛忽然從身後過來,當頭扔過來一條淺色紗帶:“披上。”

  祁歡茫然了一下,然後想起昨夜他在後頸吮吻的那幾下,臉頰爆紅,手忙腳亂將紗帶展開,胡亂繞著脖子纏了幾周,提起裙子跑開了。

  傅予湛站在迴廊下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垂著眼,無聲笑了。

  ……

  到了醉心湖,才發現祁凝同鄭朗也在,已經握著漁具占據了湖的東南角。

  祁歡同祁凝是相看兩不厭卻非要在對方面前杵的奇妙關係,於是祁歡指揮著侍女將漁具挪到離兩人十步遠的地方,放餌甩杆。

  祁凝看見,嗤笑了聲轉過身去。

  祁歡目光在她身上一轉,看見她腰間繫著的那塊麒麟玉佩,不由彎了彎唇。

  身側有小丫鬟撐傘打扇,祁歡往她腿上一靠,望著湖面沉思起來。

  祁凝和鄭朗坐在一處,時不時低聲交流幾句,氣氛難得的和諧。

  直到日中時分,傅予湛托著盤糕點過來,盤腿坐在祁歡的蓆子上:“釣到幾條了?”

  祁歡神情嚴肅不知在想些什麼,聞言回過神,往身側桶里看了兩眼,木頭木腦道:“呃,一條都沒有。”

  傅予湛有點嫌棄的樣子,隨手往她嘴裡塞了塊雲片糕:“在這一上午,做石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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