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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蘇夕再三叮囑:“若是他對你不好,千萬別忍著,一定要告訴我。”

  蘇夕含淚應下。

  出了海城不遠,那書生突然給蘇夕跪下,哭著求她救自己妻兒老母。

  蘇夕嘆氣,將他扶起,道:“我儘量,不過,他未必聽我的。”

  馬車足足跑了一天,她才見到丁灼,以及他身後綁成一團的幾個人。

  蘇夕強忍心中不適,抱著孩子走到丁灼面前。

  書生撲到家人身旁,慌手慌腳地給他們解開繩索。

  丁灼冷眼看著,忽然勾唇一笑,眼中殺意湧現。

  就在這時,一隻手搭上他胳膊。

  丁灼轉頭,詫異地看著蘇夕,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觸他。

  蘇夕低頭不看他,輕聲說:“我們離開這吧,天快黑了,找個客棧休息下,寶寶累了。”

  丁灼眼神微閃,又看了眼哭成一團的那家人,說:“他們見過我,留著是禍害,可有不少人想要我這條命呢。”

  “所以,我們快點走吧,走遠點。”蘇夕繼續道,聲音輕柔。

  她連著用了兩次“我們”,這讓丁灼心情不錯。

  他不再管那家人,帶著蘇夕駕馬車離開。

  天完全黑了,才找了間客棧。

  蘇夕到房中,簡單清洗後,準備給哭鬧的寶寶餵奶。

  她看了眼丁灼。

  丁灼穩穩地坐著,根本沒有迴避的打算。

  蘇夕轉過身,有些認命的撩起衣服。

  丁灼盯著她的背影。

  她上次餵奶可不是這個表情,她不願意讓他看到,也是,他這麼髒……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抹過,沾了一層薄灰。

  其實這一年裡,東躲西藏地,他根本不在意乾淨不乾淨,常常滿身血污在土洞裡一躲就是十天半月。

  終於將那些尾巴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有機會跑去找蘇夕,在那之前,他還特意洗過澡。

  只是一天的工夫,又髒了。

  這個客棧是怎麼回事,房間都不能收拾乾淨嗎?

  壓抑了一年的煩躁在今日重新露頭。

  “我出去一趟。”他起身,語氣冰冷。

  蘇夕察覺不對,他每次殺人前,總會有些微妙的變化。

  她忙穿好衣服,拍哄懷中嬰兒,起身叫住他:“丁灼。”

  丁灼站住,側過頭示意她有話就說。

  蘇夕抿唇,想了想才開口:“孩子不會想看到自己父親殺人。”

  丁灼恍惚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嗤笑道:“她想不想有用嗎?”

  他說完,抬步繼續走。

  蘇夕伸手拉住他。

  丁灼轉頭,有些不耐:“要勸我,還是省省吧,不如想想怎麼才能威脅我。”

  他拽了下胳膊。

  蘇夕沒鬆手,輕聲說:“孩子……還沒有名字,你幫她起一個吧。”

  **

  丁灼帶蘇夕走了很遠,到了一處她從沒聽過的地方。

  他們在山腳買了個小院。

  丁灼看蘇夕事事親力親為,便又添了兩個丫鬟。

  從他選僕人的隨意性上,蘇夕看出,這兩個人在他眼裡約等於死人了。

  路上停停走走,買了院子各種安頓,日子一晃就過了兩個月。

  蘇夕想給姐姐去封信,報個平安。

  她選了個丁灼心情好的日子提這件事。

  這點很有意思,丁灼這個人心情好不好都是同一副德行,他連動手殺人前的變化都小的難以被發現。

  可是蘇夕偏偏就能感覺到,可能是因為之前那段相處,讓她每天謹小慎微地揣測他的意圖,所以才練出這等神功。

  之所以必須經過丁灼同意,是因為她沒有辦法把信送出去,再一個筆墨也只有他的房間才有。

  他們一直是分開住的。

  蘇夕帶孩子住東側,丁灼自己住西側,正屋是空著的。

  丁灼的心情很奇怪,好壞來的沒有規律。

  蘇夕覺得,大約是他過往的事情太複雜,每次想起來就會精神出點問題。

  而每當寶寶吃過奶香香睡去時,他的心情會莫名變好。

  於是,蘇夕挑了一個這樣的時間,趁著寶寶在她懷裡剛睡,委婉地提出要求,同時表示,可以在他的監視下寫信。

  “讓我姐姐放心,這樣她就不會想找我。”

  丁灼眼神奇怪地瞅著她,半晌衝著房間一歪頭:“去吧。”

  說完,他張開雙臂。

  蘇夕愣了下,這是什麼意思?

  她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嬰兒。

  他是要抱孩子嗎?這麼多天,別說抱了,他碰也沒碰過這個孩子。

  蘇夕心裡早已認定,他其實並不喜歡小孩,只是覺得這是他的血脈所以不肯放手而已。

  說真的,把孩子交給他,蘇夕不放心。

  她的糾結落到丁灼眼裡。

  他眯起眼,問:“你剛剛跟我說那麼多,不是要我幫你抱著孩子?”

  這真是誤會大了,她只是想挑個他最高興的時刻提些要求。她太過注意他的情緒,忘了剛剛的情景,確實很像“我去寫封信,你幫我抱下孩子”。

  如今再說不願意,只怕今天這信就寫不成了。

  她很小心地把孩子遞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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