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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聽到了吧?現在應該完全相信我了吧?」

  「可是……」朱美倫仍是半信半疑。「-怎麼會知道?」

  女人指指自己的腦袋。「因為我有前世記憶,特別是那一世,清楚得不得了,而且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們兩人那副噁心的恩愛模樣,看了真叫人想吐,所以我發誓非要破壞他們不可!」

  宋育群眼色森寒地註定她。「-確定只要打破玉鐲或玉戒就可以破壞他們?」

  「沒錯。」

  「那我去毀……」

  「沒用,」女人語氣淡淡地,還帶點譏嘲意味。「除非他自己心甘情願想毀掉,否則無論如何都毀不掉,就算你開壓路機來壓它也動不了它分毫。」

  「-怎麼知道?」

  「我試過。」

  「咦?」

  「之前,那玉鐲和玉戒原本是屬於我的,但被我的男人偷拿去賣掉了,才會落到段家手裡。」女人又嗤諷地哼了一聲。「註定的吧!」

  「我去說服他!」朱美倫衝口而出。「我一定可以說服他!」

  「-?」女人輕蔑地上下瞟她一眼。「還沒睡醒啊-?」

  朱美倫難堪的窒了一下。「不然-說怎麼辦?」

  眼角覷了宋育群一下,女人才慢條斯理地說:「首先,這是-家的別墅,所以-得先回家去,確定這兒不會有其它人來;然後,-必須照常上課,免得人家懷疑到-身上。」

  「可是段清狂他……」

  「有消息我們會通知。」

  「……好吧。」

  待朱美倫離去後,女人才神情冷酷地轉注宋育群。

  「不擇手段逼他把玉戒毀掉!」

  宋育群的模樣更殘虐。「為什麼我不能幹脆殺了他?」

  「因為玉戒不毀,他們緣分不斷,你一殺了他,不出三天,你老婆也會跟著死翹翹,然後他們會一起進入下一個輪迴,屆時你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宋育群兩眼一。

  「那既然-說這是我搶回纖雨唯一的機會,為什麼我不能直接把她綁來?」

  「沒錯,你只要占有她一次就等於搶回她了,問題是……」女人細細的眼嘲諷地瞄著他。「既然他們緣分不斷,段家老四便隨時可以再搶回她,你也只不過是在那女人身體上和心靈上製造了一些創傷而已,下輩子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或許因此下輩子你可以再多找到她一次,但那又如何,你已經不再有機會得到她了!」

  「-是說……」宋育群咬牙切齒地道。「我一定要讓他先毀了玉戒,才能搶回纖雨,這樣纖雨才會再次屬於我?」

  「就是如此。」

  「好,我一定會先逼他把玉戒毀了!」

  「本來就應該如此,不過……」女人聳聳肩。「說的倒簡單,但做起來可不會如你想像中那麼容易喔!」

  惡毒的三角眼狠狠地盯住地下室入口,宋育群唇邊悄然泛出一抹殘暴的笑意。

  「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只要有弱點就有忍耐極限,我會找出他的弱點,我會逼到他的忍耐極限,然後,他就會自己跳下懸崖了!」

  女人張口彷佛想說什麼,可轉眼一想,她又闔上了嘴。

  管他呢,反正不管誰輸誰贏,只要能看到有人痛苦,她就開心了!

  ***

  放下電話,段仕濤轉告弟妹。

  「莎菲娜說會調兩個負責亞洲情報工作的人過來幫我們。」

  「什麼時候?」

  「他們此刻在香港,最慢晚上就到。」

  事實上,他們兩個鐘頭後就到了,而且兩人都是在台灣長大後移民到美國去的華裔美人,所以基本上他們對台灣已相當熟悉了。

  「感謝未來的大嫂!」段滌臣喃喃道,這樣真的省卻了很多麻煩。

  雖然表面上是普通綁架案,但段家兄弟仍把有關段清狂與纖雨的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他們——亨利?張與佳琳?周。

  「不像一般正常的綁架案。」亨利說。

  「的確,」佳琳贊同道。「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進行詳細調查。」

  於是段氏四兄妹開始幫著亨利與佳琳進行調查,不遺漏任何可疑之處。

  至於纖雨,她知道她什麼也幫不上忙,只能在周全的保安人員保護之下,耐心地待在後宮裡照顧孩子。餘暇時,撫著玉鐲,她似乎可以感覺到段清狂仍在她身邊,就靠這,她堅強地告訴自己:

  耐心等待,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

  第二天——

  睜開眼,段清狂覺得有點頭暈,他起身側坐靠在牆上甩甩頭,再打量周圍的環境,他可以肯定這是山里某別墅中的地下室,裝潢蠻新的,有一些健身器材,還有淋浴設備和廁所,只不過濕氣很重,他們又忘了拿條毯子什麼的給他蓋,夜裡睡在磁磚地上還真的蠻冷的。

  也許他已經發燒了。

  拉過輪椅來,拿出椅後的藥盒子,他為自己打了一針,再吃兩顆退燒藥,同時決定以後要睡還是睡在輪椅上比較好。

  刺耳的鐵鏈聲伴隨著他走向浴室,他苦笑著瞟一眼右手上的鐵銬,鐵鏈夠長讓他進浴室,甚至於還可以攀到樓梯欄杆,卻夠不著上樓梯的位置,這還是他生平頭一遭經驗被人煉起來的滋味呢!

  真是有夠新鮮!

  方便過後,他就著水龍頭喝了幾口水,他們完全不給他吃喝,不過他也不覺得餓,只是有點沒力。

  原想到輪椅上坐坐或者再睡一下,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打開地下室門,然後慢吞吞地一步一步走下來,他立刻停住腳,回頭,那人由腳而上逐漸出現在他的瞳孔內。

  男人的皮鞋,西裝褲管,價值不斐的義大利皮腰帶,襯衫,敞開的領子……

  「果然是你!」

  外表斯文英挺,只那雙三角眼陰鷙得教人不自覺退避三尺的宋育群。

  與前次見面不同,宋育群這回的表情很奇怪,說話更是直截了當,彷佛段清狂卑賤到不值得他浪費口水多說廢話似的。

  「把玉戒打碎,我馬上放你走!」

  下巴一緊,「絕不!」段清狂斷然道。

  宋育群目光一冷。「我再說一次,把玉戒打碎!」

  「我也再回答你一次,絕不……!」

  驀然一聲砰然巨響,猝不及防的段清狂被宋育群一腳踢飛出去,撞倒了輪椅跌到牆上。

  「照我的話做!」

  「……我說了,絕……」段清狂抽著氣。「絕不……!」

  另一聲巨響,段清狂撞上了仰臥起坐機。

  「嘖嘖,真是沒用的男人,居然跟女人一樣,這樣就昏了!」

  一潑冷水淋醒了段清狂,他輕輕呻吟著縮起了身軀。

  「照我的話做!」

  微睜眼,段清狂痛苦地望著他,堅決地深吸了一口氣。

  「絕不……!」

  這回宋育群揪住了段清狂的衣襟,將他丟去撞上了健胸機,然後,另一潑冷水澆醒了他。

  「照我的話做!」

  「……不……!」

  宋育群又揪起了段清狂的衣襟,一拳狠狠地擊中他的肚子,使他窒息地彎腰倒下,宋育群潑了好幾次水都潑不醒他。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拍掌聲打斷了宋育群的怒氣,他往樓梯頂上看去,女人居高臨下眼神嘲諷地注視著他。

  「真行啊,就這樣活活打死他,事情就解決了不是嗎?」

  宋育群皺眉。「他是男人,哪有這麼容易完蛋!」

  「他並不是平常的男人唷,」女人徐緩地轉身。「別忘了,他可是必須坐輪椅的男人唷!」

  雙眉攢更深,宋育群瞪住段清狂半晌,始憤然離去,任由昏厥未醒的段清狂浸躺在一灘冷水中……

  ***

  J大同學:「最後一次見到段清狂啊?嗯,我想想……啊,大概是他要去接他老婆出院那天吧,我碰上他要到信息大樓,還跟他打了招呼,後來卻見到有個很像男人的女人推著他往校東二路那兒去,我還覺得奇怪呢,他不是說要去醫輔中心接老婆嗎?可是當時我趕著去上課,就沒有理會那麼多了。」

  J大行政人員:「校東二路通往哪裡?唔,有第三綜合大樓、生命科學館、人文館、相思魚池,還有學生停車場,不過停在那兒的大部分都是機車,轎車不多,數都數得出來,可以去查啊,停車場管理員那邊都有登記。」

  停車場管理員:「那天早上十點以前啊,我看看……嗯,只有三個,簡如優、袁慶祥和朱美倫,不過朱美倫八點多到,十點以前就走了,其它兩個都是下午才離開的。」

  朱美倫嗎?

  ***

  第三天——

  宋育群雙臂環胸,鄙夷地注視著蜷曲在牆角落的段清狂。

  段清狂蒼白著臉色縮成一團,微微顫抖著,跟前是一個壓壞的藥盒子,裡面的針劑都已摔破,藥瓶也沒有幾瓶完好的。

  他微啟雙眼。「給我……給我一條毯子,我……我好冷!」

  蹲下身子,宋育群又看了他片刻。

  「照我的話做,我就給你毯子。」

  一聽,段清狂即闔上眼。「我……我不要毯子了。」

  宋育群冷哼。

  「看你能熬多久!」

  ***

  「這是宋育群所有不動產表。」

  段月飛在桌上放下兩張紙,而段滌臣則放下了三十好幾張。

  「這是朱家的,包括朱議員的家人、親戚、情婦、心腹、秘書等等所擁有的不動產。」

  亨利與佳琳開始仔細篩選。

  「人多的剔除,常有人去的也剔除……」

  ***

  第四天——

  「快!快!他的氣喘發作了!快拿他的吸入劑來!快呀!」

  拜託千萬別這麼快就死了,否則她就沒戲好看啦!

  可怕的哮喘聲在濕冷的地下室中咻咻迴響,段清狂看起來好象即將因為喘不過氣來而窒息了。

  「吸!吸!用力吸!該死的用力吸啊!」

  好半天后,段清狂的哮喘現象終於逐漸舒緩,女人與宋育群不禁鬆了一大口氣,可是……

  「他在發高燒。」女人收回手,注意到段清狂雖然不再哮喘,卻開始不斷咳嗽。「也許很嚴重,我不知道。」

  宋育群眉宇輕蹙。「那就快幫他治療啊!」

  「你在開什麼玩笑?」女人起身走開兩步。「我是褓姆,又不是醫生,連護士都不是!」

  宋育群咬了咬牙。「那就去給他買些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什麼的呀!」

  女人聳聳肩,離開了。宋育群這才蹲下去,試圖要喚醒段清狂。

  「段清狂!段清狂!」

  他叫了好幾次,段清狂才出現反應,兩眼睜開一條細fèng覷著他,呼吸急促。

  「你病了,如果不看醫生說不定會死,快照我的話做,我就馬上送你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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