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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阿遲的,我的車前幾天出了些小事故,在車廠維修。”

  代舒摸了摸阿遲的車門, 系好安全帶告訴林天陽:“還是你的車更好看。”

  林天陽哼了一聲:“車主好看。”

  代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車子發動沒多久,指著路邊的店鋪說想吃炒板栗。

  林天陽把車停靠好,下車去給她買了一袋熱氣騰騰的板栗, 得意地告訴代舒:“因為車主長得好看,老闆娘多送了三顆板栗。”

  “你的好看也就值三顆栗子了。”代舒摘下手套,捧著袋子開始剝板栗。

  因為嘴裡有了吃的東西,她可以不那麼尷尬地保持沉默狀態,一個接一個地吃栗子。

  等紅燈的時候林天陽看了代舒一眼,皺著眉:“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代舒剝了顆栗子塞到他嘴裡,也不讓他說話了。

  林天陽按開音樂按鈕,音響放的居然是一首很爛大街的口水歌,唱歌的是千兮。

  代舒嗤笑一聲:“你對千兮還真是真愛啊。”

  “這阿遲的車。”林天陽辯解了一句,把音樂關了。

  總算開到任務卡上的地址,這裡果然是個婚紗攝影的影樓,林天陽等代舒用濕巾把手上粘的糖漿擦乾淨了跟她一起下車,剛進影樓就有人來接待他們。

  林天陽充滿期待地問接待的人:“是照婚紗照麼?”

  女領班微笑著回答:“不是哎,二位在我們店定的是特色寫真,要拍一組雙人合照,但沒有婚紗的套系選擇。”

  代舒看向林天陽,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林天陽揉了她腦袋一把,把她頭髮揉得有些亂,她雙手並用地把他的手推開,又變成了活力滿滿的樣子。

  第一套服裝是民國風,兩人一個穿中山裝,一個穿旗袍,坐在相對的兩個單間化妝。

  造型師的手有些重,給代舒盤發的時候揪得代舒頭皮發緊,忍不住呼了聲“痛”。

  林天陽聽得清清楚楚,不了解情況也不好貿然讓造型師的手放輕些,只能笑話代舒:“我車上有雲南白藥,要不要給你腦袋上噴點兒?”

  造型師正給代舒的頭髮上噴摩絲,動作慢了一些也輕了一些。

  林天陽的妝化得快,他定好型以後去對面化妝間看代舒,代舒透過鏡子看見他那打了好幾斤髮蠟的造型,特別想笑。

  還沒等進攝影棚,兩個人先在化妝間自拍起來。

  她坐在著,他站在她身後往前探身,拍完以後代舒前所未有的高調,把照片發到微博上了,附言:“代舒女士和她的造型師Tony老師。”

  他倆去攝影棚,棚里有個案子和兩把太師椅,案子上有個插著假花的瓷瓶,攝影師讓他們一人坐一邊椅子,先是看鏡頭,然後林天陽看代舒,再然後代舒看林天陽,最後兩個人對視。

  助理上前把案子搬開,只留一張椅子在中間,攝影師讓林天陽坐在椅子上,代舒站在他身後。

  林天陽卻按著代舒的肩膀讓她坐下,自己繞到她身後:“她站著,我哪敢坐著?”

  代舒和攝影師都笑了,就這個姿勢他們又拍了一套民國風的,代舒換成女學生的裝扮,林天陽是軍裝。

  拍照是個挺費力的活,拍完兩套已經是中午了,兩人坐在休息室吃盒飯,林天陽默不作聲地翻開代舒微博看評論,看到大部分都是善意的調侃,沒見著什麼罵人的。

  他找了條誇他“Tony老師好帥,我要預約燙頭”的評論點了個贊,退出微博,繼續吃盒飯。

  盒飯的標準挺高,可他看代舒沒吃幾口就一直在戳那棵西藍花,伸筷子到她飯盒裡解救那棵西藍花放進自己嘴裡,一邊嚼一邊問:“挺好吃的啊,一直戳它幹嘛?”

  “吃飽了。”

  “再吃點兒,好歹吃一半吧?”他剛想唱“袋鼠吃飯吃一半”,想起來她警告過他不許唱,憋了回去。

  代舒嘆了口氣,節目組的人去吃飯了,這會兒沒人拍他們,她悵然地說了聲:“還有一周了。”

  還有一周這節目就錄完了。

  林天陽壓低聲音:“嗯,等過完年公司就公開我們的關係。”

  代舒看了他一眼,依然皺著眉:“我覺得拍節目的時候特別真,可是到真實生活里反倒像假的一樣,感覺你只是想睡我。”

  “咳——”林天陽被米粒嗆了下,滿臉問號。

  “因為沒睡成你都不怎麼聯繫我了。”

  林天陽繼續滿臉問號:“我前幾天工作忙。”

  “渣男要劈腿的時候都是藉口工作忙的。”

  “……”林天陽在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別胡說八道。”

  “拍得這個照片就像是離婚公告一樣。”代舒捂著腦門,“拍完我們的CP就要拆了。”

  林天陽覺得她那個小腦瓜真是個神奇的構造,想的這都是什麼事啊。他也不再安慰她,嚴肅地要求她又吃了幾口飯才跟她繼續去拍剩下的造型。

  拍海魂衫套裝的時候造型師一邊給代舒編麻花辮,一邊建議林天陽戴個圓寸的假髮套。

  林天陽看著助理拿著的發套,直接說了句:“那麼麻煩幹嘛,剃個寸頭唄。”

  代舒瞄了他一眼,覺得這事是不是要問一下他經紀人。他卻滿不在乎,讓造型師剃得好看些。

  代舒捏著自己的麻花辮,十分新奇地站到他那個單間,近距離看著他的頭髮一寸寸被剃掉。

  他還鼓動她:“你要不要試試?”

  “我也剃個寸頭?”

  “噗,我讓你試試給我理髮。”

  “不了不了,我都能預計到會給你弄得像狗啃得似的。”

  “沒關係,你可以試試,我握著你手腕。”男造型師也跟著一起鼓動。

  林天陽清了清嗓子,並不想讓別的男人握著代舒的手:“你試一下唄,已經剃得差不多了,你擺拍一個好了。小飛你幫我們拍個照吧,我發微博。”

  他找了個藉口,成功地斷絕了造型師握代舒手的可能性。

  後來代舒還是忍不住拿推子在林天陽後腦勺上輕輕推了推,造型師從後面拍的,既拍到了代舒手裡拿著的推子,也拍到了前面鏡子裡林天陽和代舒的臉。

  林天陽看了看那張照片,無比滿意,立馬傳到微博上:“Tony老師也有沒法給自己剃頭的時候。”

  他們倆這相隔了三個多鐘頭的隔空秀恩愛,在網上掀起不小的風波,cp粉們慶祝著革命的勝利,被這不要錢的撒糖方式齁得牙疼,也有林天陽的粉絲冷嘲熱諷,說肯定是節目組的炒作手段,為了收視率演戲而已。

  不管他們怎麼說,代舒反正挺高興的,她發現人總是不滿足,一開始以為自己只想吃一口蛋糕,真的吃到了就會奢望整個廚房都是自己的。

  林天陽這樣的“正名”方式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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