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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牙結束,林天陽咬著棉花,捂著麻藥還沒退的沒知覺的臉,沒什麼精神的往外走,走的時候還讓醫生把他那顆智齒裝進塑封袋裡拿走了。

  代舒看著他明顯是腫起來的臉,有些心疼,隔一會兒就摸摸他的臉,問他疼不疼。

  開始林天陽一直搖頭,等麻藥的勁兒過了才覺得左邊的牙空落落的,時不時忽然疼上一陣。

  雖然血已經不流了,可嘴裡還有血的腥味,兩人回到新家時林天陽直接就癱倒在沙發上,嘟囔著:“我所有的智慧都在那顆牙齒上,現在它被拔掉了,我的大腦都不會運轉了。”

  “你想吃臘腸燜飯還是排骨燜飯?”

  “臘腸。”

  “看,轉得挺快的,沒事啊,睡一覺就好了。”代舒安慰他,除了安慰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她又沒法替他分擔牙疼。

  她做好臘腸燜飯的時候看見林天陽正拿著她的粉色手柄小鏡子照自己的牙,應該是想瞧瞧智齒被拔掉留下的傷口。

  代舒把飯放到桌上,摘下圍裙靠近他:“要我幫忙麼?”

  “幫我打個光吧,我看不清楚。”林天陽把手機的照明打開讓她舉著,然後抬手擋了下攝像機的鏡頭,“給我個面子,別拍了,丑。”

  攝像師拿著機器晃了晃,做出點頭的動作,然後轉過身對著桌上的飯菜,可聲音還在收錄。

  “我去,那裡有一個血窟窿。”

  “你不要說得那麼嚇人好麼?”

  “真的,雖然不流血了,但是那裡的顏色很深,跟旁邊的顏色都不一樣。”林天陽吸了下口水,熱情邀請代舒參觀自己的牙床,“你看看。”

  “為什麼要讓年紀輕輕的我承受這麼恐怖的事情,我不看。”代舒捶他肩膀,“你到底吃不吃飯啊?”

  “那就先去吃吧。”林天陽走了兩步,神神叨叨地問,“你聽沒聽見哪裡有水聲啊?”

  代舒豎著耳朵聽了會兒,指著地板:“暖氣裡面的水。”

  “真的麼?會不會又是哪裡漏水啊。”

  “林天陽。”

  “嗯?”

  代舒回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脖子讓他把下巴墊在自己肩上,給了他個松松垮垮的擁抱,然後拍著他的背哄他:“不就是拔個牙嘛,你還真跟個小孩子似的呢。”

  “這個感覺真的好奇怪啊。”林天陽舔了舔牙床上的洞,那一片的肉特別軟,他都想讓代舒感受一下。

  當然,是等攝影機都關閉以後。

  吃了飯他們還要一起討論電影主題曲的事,可林天陽懶懶地只想睡覺,戴著代舒工作室新出的雷鋒帽斜靠在沙發上指導代舒寫詞。

  代舒拿著鉛筆在紙上寫詞,作打油詩一樣飛快地落筆:“你說如風少年,少年如風/淚和笑都飄散風中/全都成空,已成空/從來不為誰停住腳跟就像風……”

  “林老師,你看看。”她把紙舉到林天陽面前,覺得自己寫得可好了。

  林天陽掃了一眼,其實他不太在乎歌詞,因為唱現場的時候他經常現場改詞,感覺對了就行。

  他看完,發現代舒把鉛筆夾在鼻子跟上嘴唇之間吸著玩,揮手拿走鉛筆:“不要吃鉛筆,吃多了鉛會變傻。”

  “我沒吃!”代舒反駁他,“而且鉛筆芯不是鉛做的,是石墨!”

  “哦?知道的還不少。”他看著她,眼前人和當年的明薇又重合了片刻,讓他怦然心動。

  代舒看著他放光的眼神,覺得他想親自己,無措地看向攝像師,然後瞪著眼睛警告他:“快寫歌啊。”

  林天陽嘆了口氣:“我今天真的很累,還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感覺好難過,我不想工作,我想睡覺。”

  “好吧……那你先休息,把傷口養好。”代舒妥協,“這個當成家庭作業,等你好了我們再來對。”

  “好,好睏,睡吧!”他打了個呵欠,伸著懶腰抬腳踢她肩膀,被她張牙舞爪地罵。

  機位拉遠,今天的拍攝結束了。

  林天陽不再像之前那樣拉著代舒在新家聊天,那時候是找不到機會,現在都是自己女朋友了還呆這裡幹嘛?

  編導跟兩人的助理商量下次拍攝的時間,林天陽跟代舒一前一後地先下了樓,到停車位的時候代舒跟他揮手道別,他拽著她的袖子讓她上自己的車。

  代舒左右看了看,跟著上去了。

  他坐七座商務車來的,拉著代舒坐在最後一排,四周都被遮擋得很嚴實,感覺很有安全感。

  林天陽親親她的臉,撒嬌的語氣讓她關注自己牙床上的洞:“你舔一下,就一下,真的是個很深的洞,不然我才不會這麼疼。”

  代舒扒著前座座椅要下車:“不要,變態,我不舔。”

  “就舔一下。”

  “不要!”

  駕駛座的門被拉開,又重重被關上。Mary拉開中門對著后座的人低聲說:“林天陽,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以後我希望這車上沒有別人。”

  代舒聽了立馬就要下車,可林天陽沒臉沒皮地拉著她不讓走,很珍惜這五分鐘地又問了次,“真的是很奇怪的觸感,你真的真的不試試?”

  代舒皺著眉頭,認真看著林天陽:“我覺得我得重新審視一下你了,你的癖好太奇怪了。”

  “媽呀,‘癖好’這個詞都用上了,這麼嚴重麼?我只是把我覺得新奇的事情想跟你分享而已。”林天陽不再逼她,捧著她的臉,在她嘴上輕輕印了個吻,“你回去吧,省得一會兒我收不住。”

  代舒“哦”了一聲,跟他確認:“我們是三天後見麼?”

  “你如果特別想我的話可以預約申請提前見面。”

  “算了吧,我這幾天正好忙工作室的生意,跟你談戀愛太影響我賺錢了,天天想你,什么正經事都不干。”她丟下這麼一串抱怨,聲音越來越小地跑下了車。

  林天陽趴在車窗上看她的背影,心裡被糖罐淹了一樣甜。

  “人都走那麼遠了,看什麼看!”

  “姐,你知道哪家金店做定製吊墜不錯麼?”

  Mary透過後視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很不想管他,還是說了句:“你別到處瞎跑,我有認識的人,要做什麼跟我說,我給你聯繫。”

  林天陽從兜里摸出來裹著他那顆智齒的小袋子,印象里這顆智齒是他二十歲的時候長的,從開始冒頭就折騰他,終於在二十七歲這年拔掉了。

  他告訴Mary:“姐,幫我照著這顆牙齒做一個金的項鍊墜吧,能刻字麼,幫我刻一排小字‘二十歲以後還讓我疼的只有它和你’……”

  看著Mary越來越鄙夷的臉色,林天陽自己也覺得太肉麻,咳了一聲,改變主意:“那不刻字了,鑲個鑽吧,大點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活力滿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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