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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陽沒話找話地問:“你這幾天幹嘛了?”

  “打樣、看樣,督促工廠出活兒。”代舒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個熊偶給他看, “可愛麼?”

  熊偶做的挺可愛, 穿了件卡其色的衛衣,衣服上印著“我會陪著你”。

  因為是歌曲的周邊,今天許多地方都擺著這種熊。林天陽從桌子上又拿了一隻, 遞給代舒:“你簽個名, 我也簽個,可以用來送粉絲。”

  代舒的妝已經化好了, 化妝師離開了休息室,把空間留給他們。

  屋裡還有兩個攝影師,代舒也不好跟林天陽說什麼話, 照著他說的在熊偶衣服上簽了名。剛簽完林天陽就把她的拿過去,然後把自己的給她:“送給這位粉絲,希望你能時時看看這隻熊提醒自己。”

  代舒先是不解,然後看見他的名字簽在logo旁邊才反應過來。

  連起來就是:林天陽,我會陪著你。

  她笑了下,把熊偶裝進自己的包里,熊偶太大裝不下,探頭探腦地露出來大半個臉。

  發布會的工作人員拿著本子來跟兩人對流程,主要是樂隊的訪談,代舒只在最後那個環節上台,作為周邊的贊助商和一群捐款人合影就行。

  發布會開始前五分鐘,他們一起進場,場地前排座椅從中間過道被分成兩邊,樂隊的其他三個成員都在右手邊,而林天陽的座位被安排在左邊第二排,跟代舒坐在一起。

  為了維護現場秩序,節目組的攝影師並沒能在他們身邊跟拍,而是在媒體席遠距離拍攝,只能排到兩人說話的表情,沒法收錄他們說的話。

  林天陽臉上帶著微笑,靠近代舒小聲地問她:“昨天給你發信息怎麼不回?”

  “昨天去工廠了,又忙又亂,看了手機沒時間回。”

  “晚上呢?”

  “晚上太累,忘記這件事,回去就睡了。”

  林天陽雖然還在笑,但是顯然不太高興,拍拍她的手背:“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一會兒結束以後去吃火鍋吧,你不是這幾天加練加得都虛脫了麼?”代舒朝他眨眼,“我吃點豬心豬肺的補一補。”

  “補成小豬了。”

  舞台上的燈忽然熄滅,背景LED屏開始放臨時樂隊的新單曲《我會陪著你》,同一時間這支MV也在網上全球發布。

  結構跟上次代舒看見得差不多,只是穿插添加了一些她補拍的室內的戲,表現女生內心世界。

  樂隊的人都還沒看到過成品,也不太關心這事,唐哲正跟阿遲聊著自己新寫的詞,聊到一半聽見明第說了句:“wow~”

  唐哲扭頭看大屏,屏幕上是林天陽和代舒的側臉,兩人正在水下擁吻。

  “……”隊員們都不知道這什麼時候拍的,齊刷刷地看向左邊的林天陽,看見他跟代舒兩人動作一致的托著腮,沉默著沒什麼表情。

  MV放完,台下的觀眾一齊鼓掌,主持人上台把今天出席發布會的嘉賓都介紹了一遍,然後請樂隊上台。

  到場的粉絲團看到他們站在台上舉著牌子叫了好大聲,連代舒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幾個小姑娘。

  主持人問樂隊創作這首歌的初衷是什麼,林天陽把官方宣傳語說了一遍,唐哲插話:“還有呢?”

  林天陽看向唐哲:“還有感謝我親如家人的朋友們的陪伴,一個人在世間遊走太苦,多虧了他們才能一路走到今天。”

  “哦?幾個家人?”唐哲繼續搞事。

  林天陽清了下嗓子,從台下掃了一眼,撞上代舒的視線時她把頭扭向別的方向。

  他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現在是四個。”

  “啊——”粉絲團的小姑娘們又爆發出一輪尖叫,跟看演唱會似的。

  工作人員過去提醒她們,再喊的話就要清唱了,她們這才捂住嘴巴安靜下來。

  主持人把話題引向他們三月份的全國巡演,聊了一會兒又回到關注心理健康的主題上來。主持人請了兩家心理諮詢機構的醫生上台,把臨時樂隊和各界慈善人士的捐款用途公示,為抑鬱症、恐懼症等患者提供優質的免費心理諮詢,同時呼籲社會更多地關注身邊的朋友,在他們精神壓力過大的時候給予安慰支持,或是鼓勵他們到專業機構接受心理輔導與治療。

  最後所有嘉賓上台合影,代舒被安排在中間位置,跟樂隊一起把手按在那個關愛項目的啟動裝置上,身後的大燈牌驟然點亮。

  活動結束後嘉賓從過道退場,還有一個媒體的群訪環節。

  阿遲他們走在前面,林天陽跟代舒走在中間,路過那個小姑娘為代表的粉絲團附近時,一個姑娘忽然喊了代舒一聲:“加油!我們也會陪著你的!祝你早日戰勝病魔!”

  “噗——”明第走在代舒前面,聽得清清楚楚,沒忍住笑了出來。

  代舒都不知道要不要道謝,雖然她話說得奇奇怪怪的,可是莫名有種很真誠地表達關心的感覺。

  她朝那姑娘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會場。

  群訪室里,樂隊加代舒總共五個人站在廣告牌前,每個人都舉著幾個帶標的話筒,回答記者提出的問題。

  因為林天陽跟代舒正在拍攝真人秀,記者的問題多數都很八卦,連他們私下有沒有一起吃飯這種沒營養的問題都問出來了。

  阿遲替他們回答的:“小代跟我們幾個關係都不錯,不過大家平時比較忙,不會經常約飯,像今天這樣一起參加活動的情況肯定會一起吃飯的。”

  Mary出來控場,提醒記者們不要問與新歌無關的問題。

  一個終於得到機會提問的娛記高聲問代舒:“你的抑鬱症現在好了麼?據我所知這種病只能暫時控制,沒法完全治癒的,如果再次發病是不是會影響你現在的事業?”

  代舒裝作沒聽見,笑著看向別的要提問的記者。

  林天陽剛想說話,唐哲先懟了過去:“據你所知?你是學醫的麼?有醫療執照麼?百度一下就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了是不是?誰告訴你抑鬱症沒法治?明第是東大醫學院的都沒說過這話,你又知道了?我覺得你很無知,下次出來採訪請先做好功課。明第我說得對麼?”

  明第點頭:“你說得對。”

  問問題的男記者臉憋得通紅,似乎還要反駁,Mary已經挑了下一個看起來很和氣的女生問最後一個問題。

  沒想到這記者看起來和氣,問的問題卻無比尖銳:“請問林天陽,等真人秀錄製結束後,會考慮跟代舒繼續發展麼?”

  Mary聽了想罵人,忍著火氣開始張羅結束訪問,讓樂隊離開。

  林天陽把話筒還回去的時候說了句看似很客套的場面話:“代舒是個很優秀的人,我很欣賞她,如果有機會,有緣分,或許會成為更親密的關係。”

  就是因為這個回答,散場離開的時候Mary一邊用力嚼著口香糖一邊瞪林天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騙子,騙子,假裝乖巧了才幾天啊,一不留神就給我捅個大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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