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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阿遲拿了兩杯果奶放到桌子上,是明第榨的,他最近突然愛上了料理。

  唐哲又變成了原來的唐哲,絮絮叨叨地說著那些網友的話,聽得林天陽直樂。樂完了,他問唐哲:“你看了那麼多評論,有看到說代舒生病的消息麼?”

  唐哲不以為然地答:“說她曾經抑鬱症?誰還沒個小災小難的,當年咱們那麼窮,都不知道哪天會不要約著一起跳海,現在不也什麼事都沒有麼。要我說吧,物質解救一切,以後看見代舒不高興了就給她錢讓她買買買,那還抑鬱啥?”

  林天陽看著不著調的唐哲,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穿著一身名牌在酒吧彈著吉他唱歌,那時他以為唐哲是什麼富二代在酒吧玩,後來才知道,富二代是沒錯,可他是個私生子,爸爸死了以後他的經濟來源就斷了,大學沒讀完就輟了學,在酒吧唱歌養活自己。

  唐哲說得對,每個人都不是那麼順遂的,不管代舒曾經怎麼樣,現在有他陪著她。

  明第又榨了兩杯果奶,一邊喝一邊走到林天陽身邊,站定後問:“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Mary還沒來,林天陽不知道她有什麼安排,只是很感謝眼前這幾個共患難過的隊友:“暫時不需要,還像之前那樣就好。”

  他想說的是希望他們對代舒還像之前那樣,不要過分關心也不要刻意疏遠。

  結果明第把唐哲面前那杯才喝了一口的果奶端走,自己喝掉了。

  阿遲去廚房刷碗,經過唐哲身邊煩躁地踢開他擋路的腳:“讓開。”

  活在樂隊食物鏈最底層的唐哲很委屈:“我又做錯什麼了?”

  林天陽想了想,輕輕按了下他腦袋,回自己屋補覺:“沒什麼,日常欺負你。”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

  第34章 第九期(3)

  3

  Mary來時帶著一身殺氣, 阿遲幾個人躲在角落偷瞄, 林天陽跟她面對面地坐在飯桌上對視。

  “姐, 吃飯了麼?”

  “吃了。”Mary沒好氣地說, 把手上的一沓資料遞給他:“我剛跟節目組對接的人談完, 他們也在做新一期的台本,網上的消息暫時壓下去了,應該就是有幾個嘴欠的對外面瞎說,然後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把這事傳到網上了, 還沒人帶節奏往死里黑你們。”

  “那就好。”

  “好什麼好!這事是小, 你們以前的事呢!知道的又有多少!”Mary說這話時轉頭甩給阿遲一個眼刀, “到時候把你們關係爆出來, 粉絲會怎麼想?”

  唐哲和明第同時看向阿遲, 茫然地問:“以前怎麼了?”

  阿遲覺得自己像小美人魚,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樣心驚膽戰, 慢慢走到飯桌旁坐下, 加入了他們的討論。

  “我沒跟別人說過,連他倆都不知道。”阿遲先是替自己辯解, 又替林天陽說話, “當年也就是原來樂隊的人知道,我們交際圈子很小,別的人不知道什麼的。最多是以前駐唱過的酒吧的老闆可能會記得有個女孩經常跟我們一起, 不過,不至於吧,老闆都是義氣人, 得閒成什麼樣才會去跟人說這些啊。”

  “你最好祈禱像你說的那樣。”Mary已經擔心了很多又把自己安慰好了,現在不再做無謂的擔憂,更在意的是後面怎麼處理,她看向林天陽,“你昨晚去代舒家有沒有被拍到?”

  “不知道,沒注意。”

  屋裡有倒吸冷氣的聲音,三個隊員沒想到林天陽徹夜未歸居然是去代舒家了,不是說在拍節目麼?

  這是什麼讓人窒息的操作?

  阿遲默默掏出手機,在群里指示唐哲:“快去定製個橫幅,再定個大飯店,熱戀慶祝林天陽同志結束處男生涯!”

  林天陽手機震了下,他掃了一眼,看到這條消息不禁笑了下。

  Mary大概是誤會他在跟代舒聊天,怒上眉頭,拍了拍桌子:“林天陽!我沒跟你開玩笑!”

  “是,不好笑。”林天陽迅速調整情緒,做出苦大仇深的樣子。

  Mary翻了個白眼,聊正經工作:“我們查過了,目前國內還沒有一個正式的機構是關注抑鬱症群體的,民間私人發起的組織有兩個比較大規模的,一個因為團長病情反覆倒閉了,還有一個影響力也只限於本地。”

  林天陽認真地聽著,雖然他以前對這種病關注的也不多,但這病的名字起碼聽起來並不陌生,怎麼會連個正規的公益團隊都沒有呢?

  Mary看懂了他的疑惑,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這種精神或者說心理方面的疾病和癌症那些病還不一樣,得了癌症的患者會有極強的求生欲望,他們的求生欲能讓他們團結起來努力得到資金或者醫療支持,但是得抑鬱症的患者有很強的厭世情緒,這些人根本不會主動社交,也不願意跟人交流,真把患者集結起來,他們更可能會相互傳達負能量,然後一起約著自殺。”

  “所以呢?我們能做什麼?”

  “這病就是‘富貴病’,不是說有錢人得的病,是得了這病真想治療很燒錢,而且得這病的大多都是沒錢鬧的。”Mary把紙上的兩個策劃點圈出來給他看,“所以你要麼捐錢,在指定醫院或者心理諮詢機構成立個基金,減免去看病患者的經濟壓力;要麼就是唱歌、拍公益廣告,讓更多人了解、關心他們身邊的抑鬱症朋友和親人。我更傾向於後者,不只是你拿不拿錢的問題,真的成立一個基金會需要大量人力物力,還要找專人打理後續資金安排,出了紕漏還會被人罵是為了圈錢,總之雞毛蒜皮的事很多,可能會得不償失。但是寫歌、唱歌,關注一個社會問題或者特殊群體都沒問題,而且真的引起關注以後會有慈善家去做好事的,他們更專業。”

  “好,這兩天就把歌寫出來。”林天陽點頭,又追加了一句,“然後給你說的那個還在進行活動的私人組織捐些錢吧,麻煩你聯繫一下,能做多少算多少。”

  說完了工作上的事,Mary還是忍不住談起代舒:“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戀愛,也不管你們這個感情能維持多久,我就一個希望,不,請求,在節目全部錄完之前,你們保持距離,不要被拍到過分的畫面,也不許在各種場合公布關係,包括微博的互動也儘量減少。如果,萬一,你們非要公開,跟我先商量,我們做好準備工作以後慢慢來。”

  “可以公開?”

  “我是說如果、萬一,比如你們跑去領了證甚至生了孩子。”Mary看見林天陽臉上升起了躍躍欲試的表情,咬著牙拿起自己的手包轉身離開,“你最好把這種可能性掐死在你腦子裡!”

  這期節目前半部分兩個人分為兩條線單獨拍的,節目組已經安排好要為臨時樂隊的這支單曲拍攝MV,並且派發周邊產品,而周邊的生產任務就交給了代舒的工作室。

  拍樂隊在家裡寫歌的時候,林天陽把之前一首已經初具規模的曲子放給隊員們聽。那是他之前答應要給代舒寫歌之後作的,每次覺得有什麼開心的事就會彈一小段旋律錄進去,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錄了三分多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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