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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有知心的杏兒,在她的決心後。杏兒輾轉連絡到一隊將要回京的商隊,安排好具體事議。明日將是她們隨著商隊離開雲南的日子!所以今晚她必須得見他!見他最後一面!

  信應該送到依依那裡了吧?前些日子依依知道擎焱已大婚的事後,大發脾氣,幾乎與擎焱翻臉,她就感到愧疚難擋。所以她在信里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只要依依看了就會明白,並與擎焱合好如初的。待她走了,她與他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伸手擦去腮邊的淚珠,雖然一段路走過來辛苦萬分,但她不後悔與他相伴的這幾個月。

  她還記得揉著他的肩為他分擔困繞的幸福,還記得他吃著她做的小點心臉上又喜歡又不願承認的彆扭表情,還記得去西山路上他溫暖的懷抱,霸道而貼心的動作;還記得他在溫泉那裡為她沐浴的溫柔。還記得……呵,原來他們一起走過的那麼多個日月,在歲月中積累了那麼多點滴!試問她還有什麼不知足呢?此生能與他攜手,那怕再短,她已無怨無恨,不再奢求更多!

  如果時光倒退,痛楚會再次重來,她依然會選擇在他的茶中下藥救他,成為他的妻子。

  呵,妻子。他可從來沒有稱過她為妻子呀。在京城,他沒稱過;在雲南,他也沒稱過。她本不是他的妻,他的妻始終另有其人。雲惜淡淡的笑了笑,不覺中她已走到他所住的龍閣。

  “福晉?”

  “衛沂。”他是唯一用這個稱呼叫她的人,不久這個稱謂就要用來叫另一位名符其實的福晉了。她不能再用它:“以後請不要稱我福晉了。”

  衛沂雖疑惑,但還是從了她的願:“是的,雲格格。”

  發現多日不見,雲格格瘦了好多:“您是來找少主嗎?”

  “嗯。”雲惜咬了咬唇,她僅僅是想達成最後一個願望,那就是將這件披風親手為他披上。

  衛沂是最清楚整件事的人,他明白雲惜的深情,卻無力挽回兩個人越來越溥的緣份:“雲姑娘,少主外出還沒回來。”他真得不忍心直接告訴雲惜,擎焱這幾日都在秦姑娘那邊,要到深夜後才會回來。

  雲惜輕輕說道:“他去秦姑娘那兒去了,是吧?”

  原來她知道?但為何雲惜一直都如此平靜,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半分怒容呢?衛沂驚訝了:“你知道?”

  微微點了點頭,她緊擁著懷裡的披風,仿佛可以藉此感到他的溫暖體溫。今夜,真得好冷!

  “雲格格,外面風大。不如你進屋等吧。”

  “好的。謝謝你衛沂。”她道了謝,輕輕推開了門,第一次走入他的龍閣。

  龍閣很寬敞,外間是他平日處理事務的場所,案上堆集著大量的公文。想必他近來公事一定很煩忙吧?不知他肩痛的毛病可有好些?可有人為他按摩?不知當他工作到夜深時,可有人為他端上一杯熱茶?

  唉!她又在想什麼?期許著什麼?以後,依依做了他的妻,自然會好好照顧他。雲惜苦然的笑了笑,眼中含著的淚被她睜大眼給逼了回去。

  緩步走到案前,硯中墨已干,一支筆放在上面。那握筆上有一圈顏色較淡,想必一定是他常握著的地方。她忍不住撫上了那圈淡色,仿佛接觸到他火熱的指尖。那指曾溫柔的握著她,輕聲提醒她琴弦會傷手。

  緊顰的秀眉展開了,她記得他對她每一點溫柔,每一點關心。雖然那麼少,可是卻是她以後想念他時最好的安慰。

  離開書案,雲惜轉到後間。這裡沒有多除的排設,除了必備的家具外,只在窗邊外了一張躺椅。

  窗開著,月下可見院中的滿樹桃花,有些桃枝還伸到了窗梭附近幽香淡淡。

  走近了看,躺椅上的花紋好熟悉!這花紋正與她放在凝露亭中,他每次回京總要坐的那張椅一樣!雖然奇怪,熟悉的花紋卻使她莫名產生了親昵感,雲惜緩緩得學著他躺在了椅中,心中不禁想起了他靠在椅中聽琴的樣子,那時的他整個人線條都會柔和下來,閉著雙目享受著放鬆。

  淡香迎面,好幾日未安眠的雲惜竟睡著了。

  龍閣外走來一個高大身影,他的步子雖然穩健,卻有些煩燥。

  少恆已經解釋清楚,擎焱知道自己誤會了雲惜。但強烈的不確定感還是困惑著他!所以他急著處理完京城的事,急著奔回雲南。

  這種一天天強烈起來不確定,擔心,困惑,期盼的感覺。強烈到他必須借著依依逃避自己去想她,可是又會時時想到她蒼白的小臉,含淚的眼。

  他有種莫名的東西衝破了冰封的心,正在生根發芽,而且越長越大,漲得他想開口高呼。可他一時不知,究竟他想高呼什麼?!

  “少主,雲格格在房裡等你。”

  “哦。”他耳聽到了卻沒過心,隨意回答了一聲就進了龍閣。

  他定了下,她在這裡!屋內有著她的氣息,溫軟清雅!

  果然,他在後間的躺椅看到了她。

  只需那一眼,他便不得不承認,一顆煩燥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他真得想她!數十日的分隔回想起來如此之漫長。

  清風拂過紛紛飄落的桃花被吹進了窗梭,有意或無意地灑落了她一身。瓣瓣粉色**點綴在墨色髮絲間,變成美麗獨特的飾物。

  樹影交錯中透過縷縷朦朧月光,在嬌柔容顏上投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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