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兩情纏綿忽如故(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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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臉上依舊看不出意外,只垂眼看著她,兩人的距離很近,似乎她稍微往上抬一點頭就能碰到他的臉。

  所以他不起來,她也不敢亂動。

  「這也是你拒絕我、排斥我的原因之一?」男人問,呼出來的熱氣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鼻尖,混著她的呼吸糾纏。

  「你是覺得就算曾經我們是兄妹關係,現在穿在了別人的身體上,也沒有血緣了,所以無所謂嗎?」

  就像網友說的,那也是亂.倫啊,靈魂亂.倫,而且,她想著也膈應得慌。

  「不是。」

  綿綿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輕,男人撐著身子從她身上起來,卻又順勢坐在了地上,背對著她歪靠在她沙發的邊上,聲音沙啞幽遠:「我們本來就不是兄妹,也不是姐弟,我不姓秦,不是秦立川的兒子,不是什麼皇子,我姓蔡,是……師傅的兒子。」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扭過頭,看向她,醺然的面色和蒼啞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承載了千年的風霜。

  綿綿一怔,從沙發上坐起來。

  「你……」難以置信,「你是師傅的兒子?」

  男人垂眸,將頭轉回去,「嗯」了一聲。

  綿綿很是震驚。

  怎麼會?

  她記事起,他們就生活在天潔山上,師傅沒有結婚生子,怎麼就有個兒子?而且,這個兒子還能被當成皇子,養在皇家?

  疑惑歸疑惑,她也不好細問。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沒有撒謊。

  直覺也告訴她,這好像是男人心底不願意提及的殤。

  兩人忽然都沉默下來。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男人的。

  男人慢吞吞掏出來看了看,扔在桌上,沒有接。

  很快廳里又恢復了安靜。

  綿綿還有些在這個男人不是皇子,是她師傅兒子的那份震驚中緩不過來,坐在沙發上失神了一會兒,才想起雞湯還沒有喝完。

  大概早就涼了。

  從沙發上下來,她也坐到沙發邊的地上,側過頭看男人,這才發現,男人歪靠在那裡、眼睛閉著,似是睡著了。

  綿綿汗。

  看來,他今天晚上酒還喝得真不少。

  靜靜看著他的睡顏。

  這個男人似乎只有睡著了,才不會顯得那般凌厲和具有攻擊性。

  舀了勺雞湯送入口,發現已經涼透了,怕油厚會吃壞肚子,歪頭吐在了邊上的垃圾桶里。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這次不是男人的,是她的,來自她的房裡。

  起身回房,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怔了一下,劃下接聽。

  「餵。」

  「聶小姐,我是官慎。」

  綿綿有些意外,「官特助。」

  「請問況總跟你在一起嗎?他還好嗎?有沒有事?我剛才打他電話,他沒有接,我很擔心他。」官慎的聲音里透著焦急。

  「他……」綿綿本想說他很好,想起他額頭上的傷和撞破的鼻子,「他怎麼了?」

  「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喝了酒開車,在光復路上撞到了路中間的隔離花壇,車子撞壞了,讓我去處理一下,說自己有急事先打車離開了。我到的時候,車子已經被交警的清障車給拖走了,我去了交警大隊,酒駕很麻煩,所以,我就說車子是我開的,我去找人幫忙去了,交了罰款,現在將車子送去4S店了,我看到車頭都撞癟了,方向盤上還有血,有些放心不下,就想打電話問問情況,手機沒人接,他不跟你在一起嗎?我想著光復路正好是去你們左岸麗榭小區的路,還以為他去了你家。」

  綿綿沒想到會是這樣,抿了抿唇,「他……的確是在我家。」

  回頭看了一眼客廳,「他好像額頭上撞到了,還有鼻子,其餘的,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傷,他,現在睡著了。」

  「額頭和鼻子?那可能沒有系安全帶,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那他可能胸口或者腹部也受傷了,因為衝擊,人往前飛,頭和鼻子都撞了,胸和腹肯定會撞到方向盤上,這樣也太危險了……」那頭官慎自言自語嘀咕。

  綿綿皺眉。

  「那我將他叫醒,你過來送他去醫院?」

  「行,」電話那頭,官慎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總算找到人了,忽然又想起什麼,連忙道:「不行,要不,你先看看他的胸口,如果撞到了,應該會有一些症狀的,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再看要不要過來?」

  沒有他家總裁大人的同意,他不能貿貿然行事啊。

  大晚上的,喝高了還自己開車去那個女人家,還說自己有急事,誰知道願不願意他好心前去呢?

  假若他壞了人家的好事,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綿綿自然不知道這些,以為官慎有什麼事不方便前來,只得點點頭,「嗯,我先看一下再說吧。」

  掛了電話,回到客廳,男人還歪靠在那裡睡得很沉。

  將手機放在茶几上,她在男人面前蹲下身,將他的掖進西褲褲腰的襯衣衣擺扯出來,本想直接推上去看,可襯衣不是那種寬鬆型的,畢竟是純手中定做的,很合身,推不高,她只得解紐扣。

  隨著扣子一粒一粒解開,男人健康麥色的肌膚和肌理分明的胸膛,以及結實的腹肌入眼,綿綿不知不覺紅了臉,呼吸和心跳似乎也微微亂了節奏。

  好像看不出什麼傷,沒紅沒青的。

  她湊近細看。

  就怕外觀看不大出,其實受了內傷。

  不知是自己太過慌亂,還是腳蹲久蹲麻了,就在她湊近細看的時候,雙腿一軟,整個人就栽到了他的懷裡,臉直接撞在他赤.裸的胸口上。

  花容失色、嚇得不輕,她甚至都顧不上從他的懷裡起來,第一反應是慌亂抬頭,看他有沒有醒,然後,就直直撞進他布滿血絲的深瞳里。

  他垂眼看著她。

  啊!

  竟然醒了!

  綿綿嚇得魂飛魄散,剛準備從他的懷裡起來,男人已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了地上。

  「你……」

  沒有給她驚呼和說話的機會,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唇。

  綿綿瞳孔放大,睜著眼,完全猝不及防。

  男人吻得兇猛急切、強勢霸道,碾壓啃噬她的唇瓣,還強行撬開她的唇齒,長舌探入她的口中,糾纏上她的舌,翻攪、吸吮。

  綿綿毫無反抗之力,還不得不被迫張著嘴。

  她感覺到了屈辱。

  伸手推他。

  他身形如山,紋絲不動。

  她不知道他現在是清醒,還是醉著。

  就算醉著,也應該有意識吧,就好比,他撞了車,還知道打電話給官慎,他也找到了她家,他還跟她說了那麼多話。

  可是,她又怕有些酒後勁足,會讓人越來越醉。

  襯衣解開,他跟她相貼的胸口只隔了一層她睡衣的衣料,本來就打算吃了那份黃燜雞米飯的外賣就睡覺的,所以她連bra都沒有穿。

  雖然睡衣的衣料不薄,但是,她還是清晰地感覺到男人透過布料傳遞過來的體溫,燙得驚人。

  她顫抖著,也嗚咽著,拿手拍他的後頸。

  男人完全不為所動,貪婪地汲取著她口中的每一寸氣息,像是厚積多時,一朝勃發,失控了一般。

  綿綿慌了,就怕他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伸手探了探他們的左邊,只探到沙發上的抱枕,又摸了摸右邊的茶几,什麼都沒摸到。

  她將手擠進兩人相貼的胸口,然後攥成拳頭,大力去抵、去抻、去壓他的胸口。

  本來她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裡,畢竟她沒看到他的外傷,但是,此時此刻,她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如果他受了內傷呢。

  果然,在她的拼盡全力一擊下,男人悶哼一聲放開了她的唇,護痛起身,微微佝僂了胸口,臉色難看,眸色痛苦,呼吸粗重得如同拉風箱一般。

  久違的空氣終於重新回到肺里,綿綿同樣氣喘吁吁,可她也顧不上,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這時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還以為是官慎,她連忙接了,正好叫對方過來趕快將這個危險的男人帶走。

  「弦音。」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一怔,才意識過來不是官慎,是慕戰。

  回頭戒備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捂著胸口還在喘著粗氣,原本醺紅的臉色變得發白,額頭上有汗冒出,顯然傷得不輕。

  活該。

  她拿著手機沒有說話,拾步回房,才出聲:「嗯,你公司的事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但現在臨時有個應酬,今天就不過來了,你雞湯喝完了嗎?」

  綿綿眸光微閃,「喝完了。」

  「嗯,那就早點睡。」

  「好。」

  忽然想起什麼,「慕戰,你應酬會喝酒嗎?」

  「唔,應該會喝一點吧,怎麼了?」

  綿綿想起客廳里的那個男人,「你喝了酒,就不要自己開車了,哪怕喝了一點點也別開,叫你的司機接你,或者找代駕,聽到沒?」

  「聽到了,」聽筒里傳來慕戰愉悅的笑聲,「怎麼突然那麼關心我喝酒?是不是……」

  綿綿還沒聽完,就驀地感覺到手上一輕,手機已經被人奪了去。

  她驚錯回頭。

  雖然手機沒開免提,但房間很靜,所以,就算手機被接走了,她還是清楚地聽到聽筒里慕戰的聲音:「是不是擔心我喝醉了,會跟那次對你一樣對別的女人?放心了,無論醉著醒著,我只會對你一人那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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