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兒臣還會是太子嗎(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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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毒,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假死藥,她甚至顧不上去想,自己如果真的心跳止、脈搏停會不會靈魂出竅、穿越回現代去,她只知道好痛,五臟六腑都被鋼刀鉸、都被鈍器剜的那種痛,直到她再也沒有一絲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密室里,看到密室里除了自己,還有皇帝,且只有皇帝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終於取得了他的信任。

  其實,今日早朝,現在應該說昨日早朝了,當時,她就在龍椅的後面。

  皇帝下旨將她處以斬首之刑時,她透過椅背圖案之間的縫隙,觀察著眾人的反應、讀著大家的心裡。

  真是各人眉眼、各種心思。

  當然,其間的兩人最為讓她印象深刻。

  一人便是卞驚寒,他不知她就在龍椅之後,更不知這只是皇帝之計,他以為皇帝真的要處死她,各種與皇帝求情和力爭。

  看著他的樣子,她恨不得就從龍椅後面出來了,但是,她強自忍住了,她不能衝動,否則皇帝怪罪、前功盡棄。

  另一人便是卞驚卓。

  她第一次看到他溫潤的外表下,眼底凝上陰笑的樣子,她也看到了他的心裡,那讓她意外又驚錯的心裡。

  【只要判了聶弦音死刑,卞驚寒必反,就算他不反,本宮也會助他一臂之力,培養李襄韻多年,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她意外的是,沒想到幕後黑手是他。

  他已是一國太子,將來皇位便是他的,他做什麼還要如此害她害卞驚寒?

  而讓她驚錯的是,李襄韻竟然是他的人。

  李襄韻是擁寒門門主,那就說明,擁寒門真正的主人是他!

  還有,什麼叫就算卞驚寒不反,他也會助他一臂之力?

  她很想將這些告訴卞驚寒,很想偷偷傳遞個消息給他。

  雖然皇帝說故意賜她斬首之刑,是將計就計,揪出真正殺死順六子的兇手,但是,她知道,皇帝的目的不僅僅這一個。

  皇帝是想一箭雙鵰,不僅將計就計,還以此來試探卞驚寒的忠心,看他會不會為了救她而做大逆不道之事。

  又加上窺得卞驚卓如此可怕的心裡,她更是心焦如焚。

  卞驚寒真是四面楚歌,處境太危險了。

  但是,她沒有機會,沒有任何傳遞消息的機會。

  全程都在皇帝的視線之下,除了在龍椅之後,她就一直被關在密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雖不能將消息傳給卞驚寒,但是,她可以一五一十將從卞驚卓眼裡看到的,告訴皇帝。

  至少,後面若真出了什麼事,皇帝至少知道李襄韻真正的主人是誰,擁寒門真正的主人是誰。

  是他卞驚卓,而不是卞驚寒。

  饒是如此,她還是很怕卞驚寒為了她做出衝動之事,畢竟他韜光養晦多年,也有自己儲備的力量。

  她一直提心弔膽。

  好在她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也是,精明如他,或許早已參透其中,不然不會一直保持沉默,靜觀事態發展。

  場中眾人一個一個還在那份震驚中回不過神。

  震驚太子卞驚卓是黑風,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也震驚弦音會被皇帝藏於龍椅之後聽政。

  有一人冷汗涔涔。

  那就是大太監如清。

  他常侍帝王身側,長伴帝王左右,他竟然都不知道聶弦音還活著,明明皇帝已經毒死了她,明明她在他眼皮底下落的氣,誰知到頭來這一切竟只是假象。

  這讓他不由地覺得,皇帝對他可能並不信任。

  不然,為何沒有告訴他這些,不僅沒有,他想想天牢里這丫頭「中毒身亡」後,皇帝甚至破天荒地跟他說了許多其他。

  說自己為何要這樣毒死這丫頭啊,如何處置這丫頭的屍體啊,等等等等,講得很詳盡。

  會跟他一個奴才講這些,這並不是這個男人的作風。

  現在想想,是故意的吧?

  故意試探他的忠心?

  看他會不會將消息透露出去。

  好在,他忠心可鑑。

  皇帝或許也打消了對他的懷疑,才會將剛剛下給禁衛統領,讓其去太子府尋面具的聖旨,放心地交給了他。

  雖然皇帝起初對他的不信任,他表示理解,畢竟他接替單德子的大太監一職不久,而且,他去尋月禾,月禾就落湖死了,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感嘆一句。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前方,大概是見太子卞驚卓半響不出聲,既不替自己求情,也不替自己狡辯,一副認定事實、無話可說之態,皇帝開了口:「老五,你為何要這樣做?」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疑惑的,剛剛李襄韻也問了,卞驚卓沒有回。

  弦音也一直不明白這點。

  她便也循著眾人的視線一起,看向卞驚卓。

  卞驚卓垂眸彎唇:「為何?兒臣為何這樣做,父皇難道不知道嗎?」

  「朕應該知道嗎?」皇帝當即反問,「朕只知道,朕對你不薄,你的母后和你的弟弟出了那樣的事,朕也沒有因此遷怒於你,廢掉你的太子之位,你還要怎樣?」

  卞驚卓聞言,嘴角的笑意不減,反而更加放大了幾分。

  「是嗎?父皇對兒臣真的不薄嗎?」他笑問向皇帝,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皇帝面色沉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語氣跟臉色一樣沉。

  「父皇沒有廢掉兒臣的太子之位,到底是父皇對兒臣不薄,沒有因母后的事遷怒兒臣,還是因為廢立的日子還未到,還未到建隆十六年?」

  皇帝面色明顯一滯,深邃的眼底掠過難以置信。

  卞驚寒瞳孔微微一斂,眼底同樣划過一絲訝然,不過,瞬間就被他斂去,恢復如常。

  全場眾人自是震驚又莫名。

  什麼日子未到?什麼未到建隆十六年?

  難道當今皇帝說過建隆十六年廢立太子之位了嗎?

  皇帝微微眯了鳳目,帶著幾許探究、幾許危險,一字一句,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你什麼意思?」

  「兒臣沒什麼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父皇應該比兒臣更心知肚明,兒臣就想問父皇一句,到了建隆十六年,兒臣還會是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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