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高(1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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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深見狀,也連忙跟著道:「可不是,王爺跟張山平素都未有往來,做什麼要陷害人家?」

  說到這裡,管深想起張山被囚那日,張山的那個悍妻還來過三王府,說要以聶弦音那丫頭的秘密換取這個男人救張山。

  那女人也真是一點眼力價都沒有,那時聶弦音已經出事了,拿一個死人的秘密來做交換,也虧她想得出。

  而且,在這之前,聽說有皇子去找過這個女人調查聶弦音。

  他在想,說許,這就是他家主子要張山死的原因吧。

  眉心一跳,皇上不會知道張山妻子來過三王府吧?

  不過,知道也無礙,也無其他實質性的證據。

  「江姑娘還有什麼要問管深的嗎?」男人驟然開口,黑眸如曜,看著弦音。

  弦音沒理他。

  到了這時,她當然已明白過來這個男人讓管深過來的用意。

  是想通過她的讀心術,通過管深的心裡,來讓她知道事情的緣由經過。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聰明,方才任由著她睡覺,也未強行跟她解釋一句。

  因為他知道,管深的一句心裡,勝過他解釋十句。

  嘴巴能騙人,心裡不會。

  而且,他是當事人,話從他的嘴裡出來可信度低,而從別人那裡,就完全不一樣,何況,那個別人,還是老實的榆木疙瘩管深。

  他問的也相當有技巧。

  沒有暴露她是聶弦音,也沒有暴露她會讀心術,而且,也沒有絲毫引導管深之意,不僅沒有引導,甚至還反其道行之。

  如此一來,他不僅讓她知道了他想讓她知道的,還試探了管深的忠心,且不會讓她覺得管深的心裡有任何水分。

  實在是高啊!

  就在她在心裡嘆服之際,男人又轉眸問向管深:「對了,江姑娘方才還問過本王,秦心柔被人救走,是不是本王所為?」

  管深呼吸一滯,愕然看向弦音。

  下一瞬又意識過來自己反應有些大,連忙斂去臉上情緒。

  看著面前這個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說的少女,他的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

  既然是前來了解情況的,為何一直不出聲,是故作神秘嗎?還是故作高深?又或者是在心裡戰術,在靜觀其變?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女一定不一般,一定不簡單,不然,看她最多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年紀那麼輕的一個小丫頭,就被皇上委以如此重任,來親審他家王爺。

  弦音自是將管深的這些心裡都盡收眼底,一個沒忍住,差點噴了,連忙側首,以手掩住口鼻,咳嗽了起來。

  某個男人也是微微黑了臉:「管深,本王問你話呢,你不回答盯著人家姑娘看做什麼,看把江姑娘嚇得.......」

  管深一駭,連忙解釋:「在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姑娘莫要誤會。」

  弦音咳完,朝他笑著擺擺手,示意沒事。

  男人卻是忍不住踢了踢桌腳,聲音也沉了幾分:「秦心柔被救走,是不是本王所為?」

  問管深。

  管深嚇得趕緊回道:「當然不是!」

  男人自是對他的答案是滿意的,卻是又忽然想起什麼,轉眸看向弦音。

  「本王突然發現,江姑娘的兩個問題是矛盾的,前面懷疑是本王想借張山之手殺了秦心柔,後又懷疑本王放走秦心柔,秦心柔殺了本王的通房丫頭,殺了本王的多個暗衛,本王將她千刀萬剮都來不及,為何要放走她?」

  聽到這裡,管深連忙附和道:「是啊,當初皇上讓王爺娶午國七公主的時候,賜了一道空白聖旨給王爺,王爺還用了這道空白聖旨,就是要午國交出真兇,王爺要親手處置,王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他真沒想到皇帝連這個也懷疑了。

  那日,這個男人從龍吟宮出來,他也問過這個問題,這個男人不是非常篤定,這件事皇帝不會懷疑嗎?

  難道皇帝也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縱火一事並非秦心柔所為,而是午國皇帝想要殺厲神醫,真正的兇手是午國皇帝,而秦心柔只不過是午國皇帝捨棄的替罪羔羊,所以才覺得他家王爺將秦心柔放走了?

  皇帝如此精明,懷疑這懷疑那,而且都還懷疑到了點子上,這種還真不無可能。

  那皇帝是不是也會懷疑他家王爺將秦心柔放走的目的?

  畢竟前面那般執意要殺秦心柔,甚至不惜用上那張如此難得的空白聖旨,就算知道真兇不是她,她也是午國皇帝的女兒,就這樣將人放了,不符合常理,皇帝難保不會起疑吧?

  好在這個男人的目的,主要是再度逼午國皇帝交出真兇、給出交代,也讓秦心柔回去跟午國皇帝斗,午國皇室內部斗得越厲害,對大楚來說,只有利沒有弊吧?

  管深不知這一切是卞驚寒故意,還以為是真的,心裡自然是緊張得很,也慌亂得很,所以,活動得特別厲害。

  而看到這一切心理活動的弦音是震驚的、意外的,難以置信的,所以,心念也同樣晃動得厲害。

  縱火之人竟然不是秦心柔,殺死小蘭和暗衛的兇手竟然是午國皇帝,他的目標竟然是神醫。

  她想起自己每日戴著神醫的面具曬太陽,本是為了安全起見,才這麼做,誰知道,反而是因為這個引來了殺身之禍。

  還有關於大婚那日的事,關於張山、秦心柔等等的安排,也就是今日,她才知道,被滿門抄斬的人是張山。

  心裏面說不出來的感覺,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她有些接受不過來,得消化消化。

  見她坐在那裡恍恍惚惚、怔怔懵懵的,男人喚了她一聲。

  見她依舊沒反應,男人傾身,長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江姑娘,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弦音愣愣看向他,又看向管深,搖了搖頭。

  男人深目看了她一眼,唇角一點弧光若有似無,他轉眸看向管深,示意他:「你可以走了。」

  輪到管深怔了。

  這就可以走了?

  那什麼聽雨軒書桌第三個抽屜的那張紙是什麼意思呢?

  見他未動,男人挑眉:「怎麼?想留下來?」

  管深趕緊從座位上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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