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害相思病(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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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們進來,身為主人的卞驚平就立馬迎了過來:「三弟。」

  「二哥。」卞驚寒微微勾了點點唇角。

  「請!」

  卞驚寒拾步進去,弦音跟在身後。

  弦音覺得眾多王爺中,二王爺卞驚平似是最老實的,平時也不惹事,話也最少,一般情況下都是沉默,且給人的感覺有些憂鬱。

  弦音想,或許跟他曾經喜歡的那個民間女子被老皇帝給弄死,且屍骨無存也有些關係吧。

  見卞驚寒來了,大家紛紛打招呼寒暄,卞驚寒一一回禮。

  弦音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速睃巡過眾人,她發現,所有人都看向卞驚寒,其中有

  四人還看了她一眼。

  太子卞驚卓、十一卞驚瀾、四公主卞彤、八公主卞鸞。

  當然,因為要第一時間看到所有人,所以她也來不及跟他們對視讀他們的心裡。

  而六王爺卞驚安誰也沒看,沒看她,也沒看卞驚寒,就坐在桌案邊,只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在把玩著一個杯盞,神情黯淡、沒精打采。

  卞驚寒看了看他,疑惑問向眾人:「六弟怎麼了?」

  大家笑。

  卞驚瀾更是笑著出了聲:「三哥又不是不知道,能讓六哥這樣的,還能是什麼呀?自然是女人唄!你在明宮不出門都不知道,六哥這段時間得了相思病了!」

  卞驚寒眸光微微斂了斂。

  眼尾瞥了一眼弦音,眸光微涼。

  弦音怔了怔,心頭微微一跳,難道卞驚安是因為她?

  正疑惑,聽到邊上卞鸞附和:「是啊,六哥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一個女人,據六哥說,那女人簡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塵,美得驚心動魄,可他找來找去,行宮裡就是沒這號人,我都懷疑六哥是不是撞邪了,你們看他那個樣子,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樣。」

  「我撞邪了?那夜又不是我一個人看到,十一弟不是也看到了嗎?難道十一弟也撞邪了?」卞驚安當即回頭表示了自己對卞鸞那句話的不滿。

  卞驚瀾皺眉撓撓頭:「其實那夜,那夜雖然我看到了那個女人,不對,應該說那女人雖然撞上了我,但是,她爬起來就跑,我都沒看清她的樣子,只知道身姿是很曼妙的,所以,我在想啊,那天不是夜裡嗎?夜裡光線不好,會不會其實就是哪個普通的下人......」

  「不可能!你沒看清楚,我可是看到了。」卞驚安當即就將他的話打斷。

  而他的話音剛落,又被另一道男聲打斷:「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六弟你被人利用了,你不是說對方告訴過你,自己是七弟府里的,還說自己叫甜甜,結果呢?七弟府里的甜甜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個男扮女裝的男人,利用你的人,就是想借你之手對七弟不利、告發七弟。」

  出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卞驚寒。

  弦音心頭大驚。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直白地將實情給說了出來?

  卞驚寒的聲音還在繼續:「另一種可能,六弟你在撒謊,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告訴你自己是七弟府里的,也未說過自己是甜甜,更或者,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你安排的,畢竟只有你一人見過,你故意做戲,以此來對七弟不利、告發七弟。」

  「我沒有!」卞驚安當即就怒了,反駁。

  卞驚寒也不急,不慌不忙道:「我知道,我只是列出這兩種常人都會想的可能,我自然相信六弟不是第二種,我想說的是,第一種那樣的女人,不值得六弟為她茶飯不思。」

  卞驚安被說得一時啞了口,憋了一會兒不以為然道:「那也不一定,指不定人家只是不想告訴我真實的身份,就隨便說了是七弟府里的甜甜,結果沒想到湊巧甜甜有問題而已。」

  「你覺得有這麼湊巧的事嗎?」卞彤也出了聲。

  末了,又嘖嘖搖頭:「終於知道為何歷朝歷代、無論權謀、官場、還是戰場,美人計永遠是投入最低、風險最低,卻成功率最高的計謀了,像六弟這般睿智精明的男人,都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一些凡夫俗子呢?」

  卞驚瀾和卞鸞笑。

  太子卞驚卓輕抿了唇,看著卞驚安,眸色微深。

  弦音微微鬆了一口氣。

  主人卞驚平適時地出了聲:「早膳都要涼了,我們先吃起來吧。」

  眾人這才收了話題,紛紛落座。

  桌子就擺在院子裡,桌上各種小吃應有盡有,琳琅滿目擺了一桌。

  南宮裡的婢女們開始給大家布菜、添粥。

  弦音站在卞驚寒的身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用早膳了。」

  「是啊,各自有各自的府,各自有各自的事,想聚在一起也難。」

  「所以,難得大家都在行宮,也沒有那麼多的公務和事情要忙,我便想著請大家一起過來聚聚。」

  「還記得那時,我們每次都會將大家最喜歡吃的糕點或者小菜拿開,然後比試投壺,最後勝者得那盤糕點或小菜,想想那時,真開心啊。」

  「二哥這裡有投壺的東西嗎?要不,今日也比試一場?」

  「有,我讓人去拿來。」卞驚平側首吩咐下人。

  卻是被卞驚安有氣無力打斷:「比什麼呀?有什麼好比的?以前每次不是三哥勝,就是五哥勝,有懸念嗎?輪到過我們嗎?」」

  這倒是。

  好像的確不是卞驚寒勝,就是卞驚卓勝。

  「那這次就換個玩法。」說話的是一直未曾出聲的太子卞驚卓。

  「怎麼玩?」

  卞驚卓揚目一掃眾人,「大家不是都帶了隨侍的下人過來嗎?讓這些下人代表各自的主子上,我們觀戰,如此一來,大家既有牽扯自身的緊張感,又有絲毫不知誰會勝出的懸念。」

  弦音心口一撞。

  下人上?

  見卞驚寒回頭瞥了她一眼,且快速度了一個眼色給她,她怔了怔,立馬明白過來。

  連忙凝目朝卞驚卓眼睛看去。

  卞驚卓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附和:「好啊,這個建議好。」

  見自己一呼百應,卞驚卓溫潤地彎了彎唇。

  只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你們玩吧,我放棄。」

  眾人一怔。

  是卞驚寒。

  「三哥為何......」

  「聶弦音還只是一個孩子。」卞驚寒不徐不疾開口。

  眾人汗。

  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卞驚卓第一時間出了聲:「只是讓下人們玩玩而已,三哥不必太認真,他們之中尚且有男有女,基礎本就不同,大小又有什麼關係,何況這種也不是什麼力氣活,對吧?」

  「對啊對啊。」眾人再次附和。

  卞驚寒笑:「沒事,你們玩便是。」

  雖未直接拒絕,卻等於直接拒絕。

  卞驚卓溫潤如玉的臉色幾不可察地滯了滯。

  眾人紛紛看向弦音。

  弦音立馬迎上大家的視線,一一讀過他們的心裡。

  卞驚寒跟她交代過,她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說,她的任務,就是讀心。

  這時,南宮的下人已經將投壺用的陶瓷壺和竹矢搬到了院子裡,卞驚卓帶頭起了身,眾人便都紛紛站了起來。

  卞驚寒也不例外。

  一起走過去。

  卞驚卓讓各府的下人們先各自練習投試試。

  這些婢女隨從們就排隊一個一個擲起來。

  平素都未玩過這種東西,第一次,大家自是都沒有什麼成績,偶爾投進去一個的,還是明顯的瞎貓碰到死耗子的那種,靠的只是運氣。

  正好有個下人投的竹矢跑偏了,落在了太子卞驚卓的腳下,他彎腰拾起來。

  「看到沒,大家都沒經驗呢,都是這種水平,誰也不比誰強,三哥還是不讓你的人參加嗎?」

  邊說,卞驚卓邊將拿竹矢的那隻手伸向不遠處的弦音。

  眾人一怔,不意他如此執著。

  因為在大家印象中,他雖為太子,卻是眾人中最溫潤隨和的一個。

  不過轉念一想,大家也都覺得可以理解,畢竟是太子,原則上,他們這些兄弟姐妹都應該聽他號令的,可偏偏有人拂了他的面子,所以,難免不依不饒上了。

  弦音也沒想到會這樣。

  理智告訴她,對方是太子,自己應該上前接過竹矢,可是......

  她輕抿了唇,看向卞驚寒,卞驚寒同樣瞥了她一眼,剛準備出聲,站於弦音另一邊的卞驚安不耐地眉頭一皺:「煩死了,不就是投個壺嗎?」

  邊說,邊自邊上矢桶里取了一隻竹矢,不由分說往弦音手裡一塞,然後一把握起她的手臂,作勢就要帶著她將那枚竹矢投進前方的陶瓷壺裡。

  可剛將弦音的手臂攥著揚起來,還未甩出去,眼前驟然黑衣一晃,下一瞬卞驚安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胛處結結實實挨了一掌,他眸色一痛,當即撒了攥在弦音臂膀上的手,腳下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險險穩住身子後,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那個堪堪收回掌的男人。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眾人亦是驚錯。

  「三哥,我只是......只是想教小丫頭如何投而已,你竟然......」

  竟然出手擊了他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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