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王爺心疼(3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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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自己的小手臂側過來看了看,依舊一臉懵懂,目光觸及到地上的竹劍,她又瞅了瞅,然後,又莫名地看了看卞驚寒,再疑惑地望了望皇帝。

  見皇帝正凝著自己,她又趕緊慌怕地低下頭,一聲也不敢吭。

  「你方才夜遊了,取了牆上的竹劍就刺自己,本王沒攔住,你傷到了自己的手臂,怕你再有什麼瘋狂的舉措,本王便點了你的暈穴。」

  卞驚寒看著她平靜開口。

  弦音低著腦袋,咬著唇,並未有多少意外和震驚,一副已然猜出自己是這麼回事的樣子,小臉儘是頹色,不停地咬著下唇,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然後還怯怯地、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皇帝和卞驚寒都反應了一下,才聽到她嘟囔的是:「不是已經食過神醫的藥了麼,怎麼又......」

  「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本王會查清楚!」卞驚寒隨後接了話。

  弦音垂著小腦袋絞著手指,很緊張,很窘迫,很無措的樣子。

  「嗯。」她點點頭。

  皇帝眸光深深凝了她片刻,又瞥了一眼卞驚寒,起身:「好了,已經很晚了,朕回了,你也早點休息。」

  話是說給卞驚寒的。

  卞驚寒頷首躬身:「恭送父皇!」

  皇帝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腳步又頓住,回頭:「老三,你為何身上有寒毒?「

  卞驚寒眸光微斂:」不知道,記事起就有,當時母妃讓兒臣絕對不能外說。「

  皇帝轉眸看向門外蒼茫的夜色,靜默。

  好一會兒才再度扭回頭開了口:「老三,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是藥有什麼問題,你現在跟朕坦白,朕還可以既往不咎,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病,難治是一定的。但如果你非常肯定,藥沒有問題,那麼你就得按照你自己方才說的,一日之內給朕查清楚是怎麼回事,查不出,你同樣得負責。」

  卞驚寒面色不動,微微頷首,再次篤定出聲:「請父皇相信兒臣,藥沒問題,這件事兒臣一定會查清楚,給父皇一個交代。」

  皇帝睇著他,點點頭:「嗯,最好如此。」

  說完,這才拾步離開。

  直到確定皇帝是真的走了,且走了好久,弦音才與卞驚寒對視了一眼,然後緊繃的神經一松,大吁一口氣,歪坐在地上。

  下一瞬就被卞驚寒給拉了起來:「地上涼,別坐地上。」

  然後指指房中的桌子:「坐到那邊去,本王給你手臂包一下。」

  「哦。」弦音依言走過去等著。

  卻還是探頭探腦看向門口,總有些擔心某個可怕的皇帝又殺個回馬槍,便乾脆起身去將房門關了,並拴上門栓。

  再回到桌邊坐下。

  卞驚寒自柜子里提了藥箱,走過來坐在她邊上。

  並未立即給她包紮,而是深目看著她。

  弦音莫名,正欲開口問他,他卻在這時出了聲:「疼嗎?」

  弦音怔了怔,不意他凝了她半天問的是這句,搖搖頭:「不疼,嚇都嚇死了,哪還知道疼?」

  她說的是真心話。

  那情那景她根本就顧不上疼。

  「不過,現在好像還真有點疼了......」她皺著小眉頭,撅著嘴,委屈巴巴地朝面前的男人嘟囔。

  卞驚寒看著她,眸子黑如濃墨,又看了她好一會兒,卻是一句話也未說,只沉默地收了視線,握起她的手臂,緩緩將袖管擼上去,開始給她包紮。

  見他俊眉微微蹙著,臉部的線條明顯繃得有些緊,薄唇輕輕抿著,弦音雖讀不出他心裡,卻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情緒。

  「我沒事,王爺不用擔心,小傷而已,我說疼,只是跟王爺撒嬌而已,想讓王爺心疼心疼,看來,我的目的達到了。」

  弦音笑眯眯看著卞驚寒。

  卞驚寒眉眼低垂,專注於手中包紮的動作,也未看她,依舊沒做聲。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他平靜的外表下,實則有多緊張,這樣的夜,只著一件單薄裡衣的他,背心都出汗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那個父皇,性情不定一詞都無法形容他反覆無常、乖張的性格,覬覦的,一定要占為己有,礙事的,除掉就像踩死一隻螞蟻,生殺予奪從未心慈手軟過,還生性多疑,不信任何人。

  他真的很怕他執意要殺了她,他也怕有任何一個閃失,畢竟是做戲,是謊言,且事先還沒有過任何商量,任何通氣,他很怕,怕他、她、管深,任何人,任何一個小的閃失,都可能將她的小命葬送。

  「王爺,管家大人是不是也知道我會讀心術了?」

  弦音突然出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本來不知道,經過今夜此事,應該知道了。」

  弦音「嘢?」斜眼嗤他:「不知道是誰跟我說,不許再將我的這兩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了?」

  卞驚寒瞥了她一眼:「比起多一個人知道,本王更希望你好好的。」

  弦音怔了怔,沒接話。

  她當然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也深知當時情況的危急,幸虧他腦子轉得快。

  「對了,今夜這件事王爺怎麼看?難道神醫的藥又沒效?」

  弦音用了個「又」字,用完就後悔了。

  果然,對面的男人唇角翹了翹:「你以為跟在神醫府你對本王用的那個過期藥一樣?」

  弦音紅了臉,自是否認:「我可沒說。」

  男人笑,壞壞的。

  「此次的事很蹊蹺,本王要查一查。」

  弦音點點頭。

  「聶弦音,還記得下午從明宮回來,本王在院子裡跟你說的那些話嗎?」

  這人話題跳躍得還真大,想了想,「記得,就是要提防誰,小心誰那些對吧?」

  「嗯,本王再加一條。」

  「什麼?」

  「任何時候,先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本王最好的保護。」

  弦音愣了愣,大眼睛眨了眨,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拗口呢?

  拗口歸拗口,她當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說她不應該去護他,導致自己受了傷是麼。

  「本王是男人、會武功、是他兒子。」

  弦音本想回他,當時皇帝那個樣子,哪裡有一點點父親對兒子的心慈,可恐傷到他,便沒說出口。

  見男人長指靈活地將纏繞在她手臂上的繃帶打個結,指甲上的蔻丹圖案入眼,弦音揚揚眉:「王爺對我給王爺做的美甲可還滿意?」

  結打好,男人將她的衣袖放下來,五指攤開,朝她一亮:「解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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