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自作孽(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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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得確認一下那裡面有沒有女人才行。

  如何確認呢?

  直接問方才上茶的那個小二?

  不行不行,容易引人猜疑。

  直接推門進去,然後說不好意思,自己走錯雅閣了。

  還是不太好,二樓雅閣總共就四間,東南西北各一間,且每個雅閣的門都是不一樣的,外面漆的顏色也不一樣,很明顯的區別,還能走錯,這個理由太牽強。

  最重要的,這幫人那麼早就來了茶樓,小二進去送茶,裡面無一人說話,說明這幫人在說的東西不想讓小二知道,對,定然是在談什麼秘密的事情,或者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自己貿然進去,說自己走錯了門,指不定就被他們懷疑動機不良而對她不利。

  所以,這個辦法不可行不可行。

  那......

  對了,她眸光一亮,伸手從袖袋裡掏啊掏,掏出一對耳環。

  這對耳環還是那日為了將卞驚寒帶去見午國的那些皇子公主,答應跟秦義扮演未婚已孕的情侶時買的,因為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寒磣,可她又不像這古代女子喜歡戴耳環,所以,就那日戴了一次,。

  將耳環一隻攏進袖中,一隻拿在手裡,見到方才送茶的那個小二,她連忙迎上去。

  「剛剛在二樓的樓梯口拾到這隻耳環,不知是不是二樓那間雅閣裡面的客人掉的?」

  樓上四間雅閣,目前只有那一間有客人,所以她會這般以為很正常。

  問完,她看向小二的眼睛。

  她想過了,這般問,小二隻會有兩種答案。

  一種,明確告訴她,不是。

  一種,說自己去問問看。

  第一種,說明雅閣里沒有女人,第二種,說明雅閣里有女人。

  就算小二什麼都不說不答,她拋出了這個問題,一個人正常的心裡反應,也要就這件事想一想,那她就可以用讀心術讀出他的想法。

  食了厲神醫的那粒一日解藥,她既能縮骨,又能讀心。

  「小的去問問客人,謝謝姑娘。」

  小二將她手裡的那隻耳環接過,轉身便拾步上樓。

  弦音唇角斜了斜,心裡高興壞了。

  有女人,裡面有女人呢,那麼這瓶滅蚊藥,不對,這瓶招蚊藥就可以用了哈哈。

  只是,該如何將這藥下給那女人呢?換句話說,怎樣做才能讓雅閣里的那個女人碰到這個藥呢?

  艾瑪,剛剛就應該塗抹在耳環上!

  連忙伸手探進袖中,拿出那瓶藥水和另一隻耳環,快速拔出瓶塞,將裡面的藥水倒了一些耳環上,塞好瓶塞將瓷瓶攏入袖中的同時,急急喊住正上了一半樓梯的小二:「這位小哥,請等等,請等一下。」

  小二停住腳,回頭。

  「不好意思,那耳環再給我看看,我記得好像哪裡見過一樣。」

  小二將耳環伸手遞給她。

  她上了幾步台階,將耳環接過。

  左看看,右看看,端詳了片刻,又轉過身對著大門口的光線仔細瞅了瞅,再回身遞還給了小二:「記錯了,並未見過呢。」

  小二接過耳環,拾步上了樓。

  弦音轉身下樓,回頭望了一眼樓上,唇角輕勾。

  方才趁背過身去的時候,她已經狸貓換太子,用淋過藥水的另一隻耳環將第一次的那枚換了下來。

  就等著好戲看吧。

  那間雅閣里有蚊子,看他們還怎麼呆在裡面?不是換就是離開吧?

  **

  小二抬手敲了敲門才推門進去。

  見裡面四人竟然還保持著方才他進來送茶時的狀態,他有些意外。

  冷漠俊雅、行尊帶貴的男人依舊負手立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麼看得特別入神,另外兩個貌似隨從的男人還是木樁一般站在後面一動不動,就連另一邊,隔他們三人比較遠的地方站著的那個女人,也還是那副略略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麼的狀態。

  小二有些汗,也疑惑得很,這是過來喝茶,還是過來冷戰?

  見兩個隨從都看著自己,他回過神,這才想起正事來,轉眸看向站在那裡想心事的女人,剛準備開口問耳環的事,發現她雙耳上都有耳環。

  看來不是這個女人掉的。

  想想,又覺得也有可能是從她的包袱里掉的,畢竟樓梯每日一早都清掃過,而目前為止二樓就此雅閣有客人,女人妝容精緻、華服華裙,一看便是站在窗口那個男人的女人,出門在外,又怎麼可能只戴一副耳環?

  遂走到那個女人面前,「方才有人在樓梯口拾到一枚耳環,不知是不是姑娘的?」

  女子抬起頭。

  他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有問題。

  剛準備將耳環遞到她手裡,讓她摸一摸,她已經先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耳環,然後開口:「不是。」

  好吧。

  看來他估算錯了,出門就真只戴了一副呢。

  將手收回來,攏進袖袋裡,他陪著笑臉道:「哦,那就好,還以為是姑娘掉的呢,所以進來問問,多有打擾,若諸位沒有其他什麼吩咐,小的就告退了。」

  說完便躬身退了幾步,轉身出門,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提醒了一句:「茶涼了就不好喝了,請諸位趁熱飲,若需要換水,吩咐一聲小的就成。」

  站在窗邊的男人依然沒有回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也不知道看什麼看得如此入神,似是怕回個頭分個神就錯過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

  倒是身後的隨從反應了,朝他示意了一下,表示知道了,讓他出去。

  **

  弦音坐在大堂一個靠窗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樓梯,心裡正急切得不行,臉上忽然一陣癢意傳來。

  她也不以為意,目不轉睛地盯著樓梯的方向,抬手拂了拂臉。

  緊接著另一邊臉又有一處一癢,她以為是人皮面具戴得有些反應不良,也未在意,滿心滿眼都是樓上。

  直到手背上一隻黑點入眼,她瞳孔一斂。

  尼瑪,蚊子!

  她這才想起來,方才那般急著要將小二手上的那枚耳環換掉,慌亂倉促之間,將藥水倒在耳環上的時候,自己的手指也沾染到了藥水,她也是女的呀。

  啊啊啊啊!

  更多的癢意從臉上傳來,她都來不及去拍,去抓,因為她的手背上也是有不少的蚊子咬過來。

  而且她也不敢去撓,因為臉上有人皮面具,只得用衣袖扇著風,驅趕著蚊子。

  麻麻滴,她真不知道該說這人皮面具做得薄做得好呢,還是應該怪其太薄太透氣,以致於一點遮擋作用都起不了,蚊子照叮不誤。

  耳邊嗡嗡,蚊子越來越多,弦音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堂里那麼多人,恐被人發現怪異,她連忙起身出了君悅茶樓,正好見街對面厲神醫挑著昨日的那副買菜的空竹簍,優哉游哉準備進天旺賭館,她趕緊衝過去一把拉住他。

  厲神醫一怔,見她氣喘吁吁,臉上紅紅點點,周身不少蚊蟲縈繞,頓時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一臉震驚:「你......」

  連忙將她拉到了一側的牆後面隱蔽處,蹙眉:「你是不是將還未好的滅蚊水弄到了身上?」

  臉上手上巨癢難耐,弦音欲哭無淚,「是啊,本是想要用這個趕走隔壁雅閣的人,結果一不小心就弄到了自己身上。」

  厲神醫搖頭嘆息,一副甚是不可理喻的模樣:「你呀你,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現在怎麼辦?」弦音一邊扇著緊追不捨的蚊蟲,一邊急得跳腳。

  厲神醫又是非常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低嘆:「哎,好在我帶了神醫的解毒丸,據說也可以解此毒,你吃一丸試試看。」

  邊說,邊伸手自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來給她。

  雖然他說得很不確定,但是,弦音知道他就是神醫本人,自是很放心,接了便送入口中吞下。

  只是一個平定喘息的時間,弦音發現,蚊蟲就都不見了。

  艾瑪,會醫會毒果然厲害。

  懷著對面前男人無比崇拜的心情,她跟他大概講了一下君悅茶樓的情況,問對方該怎麼辦?

  男人聽完就嗤了:「你怎麼就知道雅閣里的女人一定會碰耳環,搞搞清楚,那可是你的耳環,她自己的耳環在的,她做什麼一定要將你的耳環拿過去看?」

  弦音語塞。

  她又不傻,自然是也想到過這點,只是,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時間那麼急。

  「那現在要怎麼辦?」

  男人攤攤手:「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還等著我跟神醫說,讓他幫你解身上的裂遲不是。」

  男人說完,揚長離開。

  弦音:「......」

  尼瑪,這是威脅她嗎?

  可是,她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啊啊啊啊啊?

  **

  雅閣里,依舊靜謐得厲害,靜得讓人尷尬,也靜得讓人難受。

  李襄韻輕輕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卞驚寒不開口說話,管深跟薛富肯定不敢輕易開口,總得有個人來打破沉默吧。

  而這個人似乎只有她。

  可是,找個什麼說說呢?

  讓大家喝茶?

  若卞驚寒不喝,管深跟薛富肯定也不敢喝,最後只有她一人,她會落得更加尷尬。

  那......

  驀地想起方才小二說的那個耳環,她心念一動,故意掏了掏袖袋,然後「呀」了一聲,「麻煩你們誰幫我喊一下方才那小二,我袖子裡的耳環好像是掉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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