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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君止笑道:“那么娘子可猜到他究竟要做什麼?”

  我說:“當然是為逼你棄惡從善啊!他從老早就開始打這主意了,正好趁今天的契機達成所願!”

  朱君止貌似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我打斷他,“別長吁短嘆的啦。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跟我面前甭裝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要不你幹嘛在馬上就要殺了那和尚時,乖乖地聽玄辰星的話住手?還又在氣氛僵持時,說出眼大眼小的話來變相服軟?”

  “這個……”的

  “我雖然反應慢一些,但多少還有些小聰明。你們當時,甚至未發生時就想明白的,我多想想也能懂。你可能不想發誓,甚至根本沒想過順從玄辰星。但終是棋差一著,被逼到那個地步了。當時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妥協,要麼開打。如果開打,我們人少,一定會吃虧,就算不吃虧也一定會有傷亡。就算中百萬大獎沒有傷亡。整個玄門,還有我們所有一干人等都會被視為你羅剎教的邪惡份子,從此入了黑道,跟那些所謂正派勢不兩立。人人得而誅之。”

  “為夫可沒玄辰星那些個心眼,提前算計好了的。為夫是被逼著發了誓才知道已中下圈套!”朱君止的語氣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幾乎驚呼著解釋。

  我不信地瞅他,“真的嗎?那麼你為什麼要來這英雄會?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這些人都不歡迎你嗎?”

  朱君止張了張嘴,剛欲脫口說什麼,忽然又止住了。他展出招牌BT笑,對我道:“娘子也學得精乖了,變著法地套為夫的話。”

  我覺得面上一熱,逞強道:“那……那也是跟你學得!還有玄冰雕和小銘子!你們每天都在算計來算計去的!我能近墨者不黑嗎?”

  朱君止作出認真思考的樣子,又深刻檢討。“娘子教訓得極是。待為夫見了他們,定也要如此這般教訓他們。”

  我無語。

  朱君止見我不說話。以為我生氣了,連忙道:“娘子莫氣。我開開玩笑的。為夫來此確不為迎合玄辰星的歪計,而是聽說有一人在此,特來尋找呢。”

  我對上他那雙看似寫滿真誠的邪魅眼睛,“……是蕭然?”

  本來聚攏在席前的人群已經散開。幾個老公也都規矩地重又回原來的位子坐著休息。只不過我的位子上被插了根竹杆,竹杆上挑了件內褲。內褲下面粘著一張白紙條,紙條上以很工整的筆體寫了四個大字——賣與蕭然。

  心臟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幾步上前,憤憤扯下那張紙條,拿過紙筆,在其上龍飛鳳舞——只不——賣與蕭然。

  重又把紙條貼上。我對月秀道:“你!站桌上給我喊去!就說這是我老公專用內褲!誰買了我就收誰做老公!”

  “……”

  “上啊!個老爺們兒還害臊!”

  “……”

  “不會喊是吧?沒關係我教你,你就歷數做我老公的種種好處就行了。再報個最底價。要長得帥的,身材好的,沒智障殘疾的就行。”

  “……”

  “要不我替你寫個稿子?你拿著念去?這也成。念在你的大腦實在很純潔的份上。”又拿了一張紙。我一邊寫,一邊念道:“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先生,人妖們。你們好。歡迎來此參加情趣內褲拍賣會。本拍賣本將拍賣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色娘——蕭夕夕的老公……不,對這裡的人說相公比較容易接受……的內褲。此內褲樣式新穎美觀,功能多樣。既可平時穿著,又可作情趣之用。且拍下此內褲者,即可成為蕭夕夕的相公之一。以後打架有幫手,考試有槍手。且弟兄眾多,可隨時切磋武藝、文藝、‘jì’藝。此內褲底價為——身貌皆好帥哥一名!無妻兒情婦,單身光棍!且脾氣溫順,可打可虐,終身不得反悔……喂喂!誰擋光線呢?快讓開!沒見著我寫字嗎……我叫你讓開!沒聽見啊……”

  是蕭然。

  他穿一身粗布衣服,打扮得像仆侍,左手提一個大茶壺。右手拿一籃子水果。

  他面無表情道:“要茶水嗎?”

  我茫然。“不要。我們只要熱開水。小銘子自備宮廷茶了,比你這破壺裡的好喝多了。”

  他又道:“要水果嗎?”

  我說:“也不要。秀秀給我削了一堆,還沒吃完呢。”

  他面無表情地離開。

  我仍然很茫然。

  他又去給旁邊的席位添茶,送水果,然後再旁邊……就在他快要沒入人群看不到了時,我驀得清醒過來,將手中寫了好幾大張的紙,團結成一個大球,結結實實砸上他後腦勺。

  “蕭然!回來買你的內褲!”

  紙團沒有蘋果有分量,我也沒朱君止的力氣大,蕭然更不像月秀那麼老實好欺不會反抗。

  他感覺後腦有風,快速回身抓了紙團,毫不客氣砸還給我。“你自寫著只不賣與我!”

  我再接住砸回去,“我就寫了只不!那四個字是月秀寫的!”

  他再接住砸回來,“你的字真醜!”

  我覺得蕭然的蕭應該改成瀟灑的瀟。因為他離開我們之後,真的很瀟灑地浪跡江湖,瀟灑到忘了帶錢。而他本人的錢莊帳戶,又被銘王爺不小心凍結了。

  於是他就不得不很鬱悶得每到一個地方,就跑到飯館啊,雜貨鋪啊,之類的地方打工,賺得一點小錢再走,再打工。最近聽聞要開英雄會,想賺筆大的,就跑這來了。還是打工。

  我就喝一口他從破茶壺裡倒出的茶水,再咬一口他從籃子裡拿出的,還沒削皮的蘋果,混合著嚼碎了咽下去,問他:“你日薪多少?就是干一天活他們給你多少銀子?”

  他不大好意思開口,“沒多少。民間生活非你想得那般奢侈。”

  我說:“那你回來跟我混得了,我按時薪給你算,只要你伺侯得好,每小時二兩銀子怎麼樣?頂你打工干半年呢!”

  他拎起茶壺想砸我的頭。

  我連忙躲閃,道:“那你給我二兩銀子成不?”

  蕭然說:“不成!我沒錢!”

  我說:“那還是我給吧。你賺夠路費了再走成不?”

  他這回沒說不成。

  於是定下蕭然賣身給我。時薪二兩銀子。從他穿上彩虹內褲的那一刻開始算錢,直倒脫下。這個價錢相對於費思特的賣身價是便宜了不少。但在這個時代已算不得賤了。他自己掂量著,賺足了錢,受夠了氣,就去浪跡江湖。混沒錢了再回來,再賺錢,再受氣。

  英雄會後,眾老公為我的歸屬問題發生爭執。其主要是朱君止為我們住在玄門,他每日要見我得拐好多路而心有不甘,遂提出遷居論。讓我每人家裡都呆幾天。我以跑路太累為由拒絕。然後銘王爺提出新居論。眾人齊定住址,新起豪宅。錢財均攤,沒錢的像蕭然一樣打工賺去。我除外。准之。

  [全文完]

  胡編搞笑意yín文一篇,娛人娛己,謝觀賞。

  番外(一) 玄琥珀——楓行天下

  陳筱楓期末考掛了兩科。很鬱悶。歸罪於男友移情別戀,使她心神意亂,無力溫書。

  她聽說九華山上的廟很靈,就趁著暑假去敬香,打算許個願,祝自己補考成功。

  敬香的人很多。大殿中的菩薩和佛也很多,虔誠的信徒要每尊像前都拜上幾拜,磕頭磕得連門也找不到,以為供香冒出的青煙就是仙界雲彩。

  陳筱楓害怕找不到回學校的路,趕不上補考,於是一個頭沒磕,買了三十塊錢的香插到已經塞滿供香的香爐的最邊角處,看風景去。

  她避過形形色色的遊人與佛友,吃力地爬上看起來景色不錯,卻上山道路曲折,罕有人跡的小山頭。

  小山頭上的矮樹叢里結著一種果子,陳筱楓小時候在家裡吃過,地方話叫山棗,紅珍珠似的,很甜,稍帶丁點酸味。

  她一邊想著小時侯的生活真是無憂無慮,一邊把山棗儘可能多地裝到書包里,想著帶回去洗乾淨了吃。重溫童年幸福時光。

  人生可嘆!

  小時候想,我要長大。長大了卻想,我要變小。卻還放不下由於時間積累已經到手的種種,想著一併帶回去。貪心。

  陳筱楓聽到飄渺的音樂聲。確切地說,是古樂聲。那種電視中才能聽到的,極有催眠作用的古箏的聲音。

  陳筱楓也被催眠了,卻不是那種躺下就睡的感覺。她覺得靈魂仿佛被牽引著,不自覺地追隨去聲音的源頭。

  一人。一琴。

  人在淨土,席地而坐。琴懸半空,無力自平。

  彈琴的人,著灰布僧袍,未曾剃度,奇異紫發披泄及地,端得炫目。他膚白勝雪,眉眼間似笑非笑,靈動非凡。與發色相同的兩顆眸子,好像晶瑩水玉。剔透明亮,其中又含難解風情。

  他指尖弄琴,琴聲悠揚空靈,所及之處,噪音寂靜,連鳥兒蟲兒都收了聲息,不願打擾。

  那琴倒是很普通。檀棕色的,二十一根弦,陳筱楓瞧不出明堂,只覺它浮於半空,與那人一樣,神奇極了。

  一首曲畢。也不見那人作什麼動作,琴已緩緩降落,平穩及地面,仿佛根本沒有離開過。

  紫色眸子對上陳筱楓,直看得陳筱楓心裡卟嗵嗵亂跳,惴惴問道:“你,你是神仙嗎?”

  那人輕笑,神態輕佻,卻奇怪得並不讓人心生猥褻。“你也說我是神仙?我真的像神仙嗎?”

  陳筱楓點頭如搗蒜。心裡卻稍有些疑惑那話里的“也”字。

  那人又道:“哪裡像呢?”

  陳筱楓道:“哪裡都像!你彈琴彈得那麼好,長得又漂亮,還會把琴浮在半空中!”

  這些誇獎似極為受用,只見那人笑意加深,道:“既然如此,你可喜歡我?”

  陳筱楓只覺得小心肝幾乎跳出嗓子眼,雙頰發燙,雙目發直,結巴道:“喜,喜歡!”

  誰知那人的笑容卻落寞起來。“為何,她卻不喜歡?”

  陳筱楓不明。“他?”

  那人雙眸望天,以手支著下巴,輕輕嘆出口氣。“你說,我若把發變成銀色,眼睛也變成銀色,是否會更加美麗?”

  陳筱楓認真地想了想,慌忙擺手,“不會的!你這樣就挺漂亮了。變成銀色會感覺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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