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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一直沉默不語的銘王爺突然應聲道。對於江湖事他知之不多,很少發言,這會兒開口讓人很意外。“我也聽說過此事。女媧石便是太祖皇帝開國時,於前朝皇廟裡所得。相傳那皇廟中還有許多寶物,不過卻多被人趁戰亂劫失了。”

  呵。說自己就“得”,說別人就“劫”。語言應用得好,還真是門藝術!

  我一邊心裡偷笑,一邊去看風契。心想他那個地穴里的寶貝可多極了,幸虧都沉了,要是大白天下,還止不定得惹多少事兒呢!

  不料風契也正在看我,他見我瞅他,便指著我頭頂,笑道:“夕夕頭上的帶子也是寶貝。祥瑞紫光晃得我眼花呢。不如我們拿到英雄會上去吧,這樣英雄會就不落魄了。”

  我一愣,想到是刃霧,不自覺地伸手去摸。

  卻見玄辰星皺眉道:“小風心善,卻太玩笑了。此物是我祖上所得,一直傳至今日,萬不好炫於他人。”頓了片刻,又續道:“今日天色已晚,吾等又多勞累,該事休息了。夕夕先回自個兒房裡等我。我與弟子們吩咐一聲便過去。”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怎麼聽著耳熟的說?”

  “娘子平日與我們便是這樣吩咐的。”朱君止賊笑道。“玄門主是想你‘侍寢’呢。”聲音不大不小,聽得玄辰星素白面上泛了粉紅,像一朵大桃花。

  我的房間就在玄辰星房間的隔壁,屬於玄門的天字二號房。別幾個老公的房間都離得老遠,尤其朱君止,幾乎跟我成了對角線,中間還隔著五形八卦陣樣的迴廊和小院。不過我猜要到了崑崙山上,大概也跟這情形差不多,朱君止準會把玄辰星也安排在眼不見為淨的犄角旮旯里。

  房間裡很乾淨,並且有淡淡的薰香味。看得出來日日有人清潔。床上放著一個大書包。那是我帶寶寶回來時,扔在這的。

  我坐到床上,打開書包翻找,從裡面拽出DV,奶瓶,尿不濕,還有一大包內褲。

  紅橙黃綠青藍紫,擺滿整張床,在搖曳的燭火下,耀出漂亮的彩虹。

  門被推開,有人緩步走近,好奇道:“這是何物?既玲瓏又有瑩瑩光彩,格外好看。”

  我說:“內褲呀。你不是穿過的嗎?”

  “內褲?可這與你送我的卻不相同。這個……”兩根素白手指拈起最末端的紫色內褲,提起來細細地瞧。

  丁字形的樣式。前面是紫色的絲網,紫色瑩光帶fèng的邊。後面是根紫色細皮繩,底端與絲網相連,頂端連在做為褲腰的紫色雙股鬆緊帶上。

  相當不錯的情趣內褲。單買一條要九十元人民幣,張小玉和成人店老闆是熟人,打折價一套一百元整。

  絲綢市場賣一米見方的高檔絲綢料子,要三十元。夠做二十條。

  玄辰星提著內褲,在腰間反覆比劃,“這個怎麼穿?這樣薄的料子能遮住哪裡?”

  我說:“就是遮不住才穿的。算你好運,先看見的,選一件吧。剩下的再給他們分。”

  玄辰星不知是喜是怒地橫我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床上,仔細打量那些內褲,看了半天,卻仍然選中自己手裡的那條紫色的,對我揚了揚,道:“就這件吧。這種貼身物事,碰過了就不好再易主了。不過……夕夕。最後剩下的一件,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心中一梗,覺得隱隱發痛,卻故意忽略笑道:“賣了唄!不是過幾天有英雄會嗎?這時代的人沒見過這種新鮮東西,准能賣個好價錢!”

  玄辰星微微一愣,猶豫片刻,對我道:“不如……還是尋他回來吧……他就是脾氣佞了些,哄哄也就是了。”

  我裝作沒聽見,說:“你眼光真不錯啊。你屁屁超白,配這紫色褲頭剛剛好!快脫衣服換上啊。幹嘛不動?不是等我吧?沒問題,我幫你!”

  玄辰星很白,脫光衣服之後,就像個白玉人兒。美則美矣,卻少了點顏色溫度,紫色的內褲套在他屁股上,剛剛好彌補了這點不足。在他淡然冷情的氣質里,添了抹嬌艷。

  內褲上用來包住男人第三條腿的絲網很窄。可以很好地糾正那條短腿左偏右偏的不良習慣。可如果那條腿腫起來,就會被緙得相當不舒服,玄辰星就不得不軟言好語地求我幫他脫下來。

  我就偏不應。只卯足了勁挑逗他,讓他愈發興致高昂還不得發。

  他欲自己解決,我也不讓,壓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再純粹報復性地賞他白屁屁好幾巴掌,直到他真的受不住了求饒,應承下來以後日日都穿這東西,才罷了。

  當然我也得給他點好處,不然他現在服軟,以後又該生氣了。我答應要單獨給他多買幾件這種內褲,讓他換洗著穿。

  玄辰星不為內褲多,只為那“單獨”二字喜了半宿,神經質地猛折騰我,直到天快亮了才安份點,害我用去整整一天時間補眠,都沒來得及準備東西去赴英雄會。

  於是,在人家大包小捲地又搬又扛,又雇馬車的時候,我極其輕鬆也極其寒酸地拎出條褲頭。用根竹竿挑了,扛在肩上。遠遠看去,好像是夏令營的隊旗。

  英雄會選址在泰山腳下。意欲取個群山之雄的名兒,好能顯出與普通集市不一般,使去參加的人都成為英雄。

  便是這樣的二手市場,進去時還得遞貼子。一張貼子可管五個人,多出的在外面候著,不准進。

  玄門畢竟是個勢力不大的小幫派,就算他們門主再怎麼風姿卓越,再如何醫術高明,也無法憑真實力打敗誰,在以武力為尊的江湖中叫上一號。於是很沒面子地只有一張請貼。

  就這一張請貼,還是看在他們祖上有能耐,在真正的英雄會上露過臉,才友情贈送的。

  我和六個老公共七個人,還有僕人隨從打雜什麼的,共來了三十人,五輛馬車,此刻全部堵在英雄會大門口,成功地起到路障作用,阻塞交通,引起怨聲載道一片。

  玄辰星很是尷尬。他知道這裡規矩,所以特意要我們在這等著,由他去跟守門人通融。可他理論了半天,精采言詞都比得上布希演講了,人家就扔他倆字:“不行。”

  我等得不耐煩。便跳過去,對玄辰星道:“你好沒好?朱君止都笑話你能力低下了呢。不行叫他來。”

  玄辰星聞言有些惱火,正欲發話,卻聽那守門人連聲道:“好了!好了!小的是仰慕玄門主風采才多攀談兩句的。諸位快請進吧。”如果不是他話里的顫音太過明顯,和不時偷瞥向我身後的膽寒眼神被我捉個正著,還真會讓人以為是那麼回事呢。

  玄辰星一邊往裡走,一邊臉色很不好看地小聲罵我:“此處該好好說話,怎可動不動就抬出那魔頭來嚇人?無理!”

  我得意地回他:“咱這麼多人,想憑那一張小貼子進去,本來就無理。欲行無理事,便該無理而為。此天理也。”的53 保護版權!尊重作者!反對盜版!@ Copyright of 晉江原創網 @

  場內布置的還不錯。攤位座席都挺寬敞乾淨,頭頂還有遮陽擋雨的篷子。更妙的是,只要參展單位向本次大會交納五十兩銀子作為展費,就可享受大會免費提供的所有酒水美食。這種便宜當然來的人越多越,就占得越多了。無怪要憑貼而進。

  場內已有許多人了,喧譁熱鬧,還有正在“試探”彼此身手的,相當有趣。

  我們一行三十人,算是很惹眼的,一入場中,便吸引無數眼球。有些人認識玄辰星,便過來打招呼。玄辰星就很禮貌地回禮。更多的人認識朱君止,遠遠看到就避開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議論。神色戒備恐懼,仿佛見了瘟神。

  有一個容貌莊嚴,卻有些乾瘦的老和尚,領著一堆小和尚過來相迎。我不認得他,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認識玄辰星的。

  他雙手合十對玄辰星道:“阿彌陀佛。玄道友有禮。”

  玄辰星單掌立於胸前,行道家禮,說:“瞭然大師有禮。”

  瞭然大師笑道:“玄門神人,素不願理江湖事,此番得見玄門主,甚深的緣分。”

  玄辰生淡淡苦笑,“大師笑話吾等了。辰星無能,無法光耀門楣,愧對先祖。”

  瞭然大師大笑,“哈哈。玄門主好生歉虛。怎說不得光耀門楣?這些隨你入英雄會的不都是你玄門弟子嗎?老僧還認得這位朱施主,武功高強,名聲顯赫,響噹噹是個人物呢。”

  原來是挑釁的。

  朱君止本來跟在玄辰星後面,東張西望地瞧熱鬧,滿臉的不正經,這會兒聽到人家點名叫自己,忙扯出招牌BT笑,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師客氣。那幾句誇讚真給足了我朱某人面子。只是我與玄門主交好,卻並非他門下弟子。大師萬莫誤會了。”

  朱君止從不輕易服人,對外都不跟人說他師父是誰。這會兒被說成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玄辰星的弟子,可想而知他心裡有多憋屈。就跟在臉上拍了坨屎似的,猴兒急著抹乾淨。

  “可惜大師認得我,我卻不認得大師。”朱君止接著道,裝作異常惋惜的樣子。“了字輩的高僧,我只知道一個,不過卻是個假和尚,貪名利酒肉。我為助他早登極樂,將他剁碎醃在酒缸里了。”

  一句話說完,眾人顏色皆變,唯有朱君止自己仍然笑嘻嘻地。好像剛才他說的是:白天有太陽,晚上變月亮。

  人家不過稍微挑釁,他就非得一棒子砸還回去。真箇不吃虧。

  玄辰星忙擋到朱君止身前,對瞭然大師作揖道:“地藏經里道:若有眾生,偽作沙門,心非沙門,破用常住,斯誑白衣,違背戒律,種種造惡,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那假冒和尚者,縱使被殺,也是業障現前。死有餘辜。”

  好博學!好口齒!好護短!

  瞭然大師圓瞪雙目,氣翻了鼻孔,久久未語。一旁小和尚卻怒道:“了塵師叔確是佛門中人!你們莫要誹謗他老人家!殺了人還敢來這英雄會囂張,莫非你們以為天下英雄都怕了你們?”

  本來我們就招搖惹眼,現在更成為眾目所矚,眼中釘一般。

  朱君止大笑,剛想說什麼,卻被玄辰星狠跺了一下腳面。因未曾防備,疼得怪叫一聲,幾乎岔了氣。

  玄辰星對那小和尚溫言道:“吾等收到請柬才來參加英雄會。只為與眾熱鬧一番,著實別無他想。”

  小和尚道:“那我們也未發請柬給魔道中人!”說罷又盯著朱君止,一雙眼睛裡滿是憤恨的血絲。“你不請自來,來者不善。看我殺了你,為武林除害,為師叔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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