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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四十 章

  封銳沒再逼她退出大宅,除了大宅中的相遇,離開那裡,他們誰也不提那裡的事。仿佛那兒只是一個電影院,他們去看一場,完了,散了,就回家了,不再記得當時的場景是什麼。管他是悲歡離合,管他是情仇爭鬥,都絲毫不影響他們嚮往明天的心愿。

  惠圓買回一包西瓜籽,封銳也磕幾顆,後來他瘋狂迷戀上了小零食,紅沙果,夏威夷果,大部分的,惠圓不排斥。他吃她的,她也就吃他的,吃得心安理得。一邊吃還一邊挖苦他:你是不是懷孕了啊?幾月啦?這麼吃胎兒容易頭大不好生啊?我可不當你月嫂,你另請高明。我討厭換尿布。

  封銳朗聲笑笑,把腿伸長往她膝蓋上搭。搭了這麼五六次,竟然成了習慣了。惠圓直到腿酸才發現這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封銳,惠圓不讓他再吃了,他的嘴唇乾得又裂出了血絲,她去泡了一杯茶給他。封銳打開一看是冰糖菊花,不喝,他說。

  你都上火了,惠圓吹吹自己那杯說。

  我上下都有火。

  上是哪?下是哪?這茶潤肺,上下皆通,喝吧。

  我是心有火,又不是肺。下麼,只能摸不能說。

  惠圓咳了一聲,又吹吹花瓣葉,菊花也有通便的功效。多喝點,利尿,不得結石。

  你……封銳猜她會罵自己下流,結果她不僅不當菜,還就地翻炒一鍋出。

  封銳把茶端起來,離著惠圓很近喝,惠圓很小口,他就很大口,而且吹氣聲也很大,幅度也大,兩三下就把浮起的花瓣吹到了惠圓臉上。

  惠圓笑吟吟地把臉上的花瓣扒下來,笑吟吟地伸了伸她的小舌頭,兩指靈巧地扒開封銳的嘴,把花瓣餵了進去。

  不許吐出來,她小手小指這麼一指說。

  封銳認命地嚼嚼咽了下去,不苦,很甜。

  惠圓見他把茶里的花瓣都吃了,說,你還上癮了啊,這又不是過橋米線。

  我餓了,封銳說,最近一看見你就餓得慌。

  毛病!惠圓掃他一眼,端起自己的茶杯走了。

  封銳這夜老實,睡在了沙發上。他也有房間的,不知是玩著玩著睡過去了,還是睡床睡煩了,他在沙發上蜷縮著,惠圓偷偷畫了半夜筆記本,出來上個洗手間準備睡覺時,看見封銳這可憐樣,她蓋了條毛毯給他。

  等封銳手腳麻木地生硬走到惠圓床上時,惠圓正在往腳上套襪子。

  封銳又嗅著她的體香和溫度把臉貼上了床單。我說,你後宮全體罷工了還是怎麼的?感覺你最近很落魄呀,無處可歸的樣子。

  別糟蹋我床單,媽呀,你還流口水,封銳,你噁心死我了!惠圓抬腳跑了。

  封銳把手機擱得離自己遠了些,他需要再補補覺。

  公司的年終獎下來了,惠圓不上不下,中等。她心裡很平靜。有人偷笑,有人哭喪著臉。馮林問她過年回不回家?惠圓說約了同事一起度假。馮林說我初五回北京,中途會經過這。意思是還能見見你嗎?惠圓說初五我應該在飛機上。

  樓里陸續有公司在放假,也有同事早早請了假準備走。對面公司要聚餐,看見粉紅的貼紙已經早早發了告示。仿佛現在全樓的人都歸LILY女士管一樣,什麼事都要廣而告之一下。惠圓想起另一個女人,問封銳,你新寵叫什麼名字?

  封銳居然告訴了她:倩倩。

  呵,男人們的夢中情人啊。惠圓正在廊橋上,外面正有保潔公司的專業人員在清洗幕牆,每年一次,刷下的水滴在地上很快結成冰,稍有不留意的上台階,總會滑倒幾個人。不曉得為什麼要選這個時候,因為新年新氣象?可年年如此,又有何新可言?幕牆刷完後,大樓會上燈籠貼福字,有的公司還在自己門前掛兩個福娃娃,說是一叫招財,二叫進寶,而且同時避邪。

  老闆剛來時也不信這些,過了一年,也隨大流買了一對擺上。現在這娃娃已經洗刷一新,只等著人走了擺上裝門神。再瞧一眼對面,盛況空前,每日都是有大把的百合花現插在門口,倒是很符合新新新氣象。

  惠圓查了查自己的餘額,打算把封銳的房租付到年前。問卡號,封銳不說。支付寶也行,今天不收,明天或許就沒了。封銳把手機扔給她,惠圓加了互關。錢一轉走,餘額驟減,惠圓抿抿唇。

  過年去哪?

  不過。

  封銳看她還在沉思,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兩眼,問,晚上有活動,去嗎?

  不去,又冷,天還不好。惠圓關了支付寶。琢磨她的事情。

  想了一會,見封銳還不走,倩倩想你了,趕緊去吧。

  你呢?

  關我P事!惠圓抻開單腳盤腿,大喇喇地開始削菠蘿。

  封銳扔下鑰匙,接過惠圓的刀,擠著她坐下。你老這麼遊手好閒地會不會起痱子?菠蘿沒加清水泡,惠圓被酸得滋滋牙。

  你不噁心我難受是吧?

  這不同住一個屋檐下,兄弟情深嘛。還有小倩同學,孤枕難眠……

  你信不信我削你?封銳亮了亮明晃晃地刀。

  吃菠蘿,吃菠蘿,惠圓又夾起一塊菠蘿,前一塊把牙酸倒了,這一塊她夾起來跑了。

  惠圓一直沒悟道,孫猴子怎麼跑都在如來佛的手掌心。所以她被封銳拖起來去看日出的時候,又混沌又難看,封銳比她好不到哪去,頭髮也蓬蓬著,臉都沒洗,互相看一眼,都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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