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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男人,挺偉大的……白毛女說得是真心話。

  可惜啊,算了,不說他了。以後我們是親姐妹,一起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奮鬥吧,哈哈。你看,這兒天多藍啊,我們就是藍天上的日月啊。

  白毛女抬頭看,天,真得很藍。不曉得姐在裡面,是否也能看見這樣的藍天?等她出來,她要接她來這裡生活,遠離那些誘惑,與青山綠水相伴。

  你還沒吃飯吧?學校有食堂,這點子也是當初男人提議的。說山里孩子營養不均一,學校可以建食堂平衡一下。我們也和孩子們一起吃。

  太好了,白毛女說,真得太好了。

  這麼好的男人,世上少有。這話,白毛女埋在了心裡。她的頭髮,已經染回了自然黑。

  她躊躇著要不要發個簡訊說聲謝謝,車子已經駛到了學校門口。白毛女看見漆成白色的校園,校牌很小很低調,兩棟樓,半邊是藍色的。她隨著火紅女郎下了車,有幾個孩子正在操練,火紅女郎跟他們打招呼,像姐姐和弟弟妹妹一樣,白毛女眼眶突然熱了,火紅女郎指著一面牆說,這上面全是學生們畫的。

  白毛女看了一會,拿手機拍了一張。她知道她應該發給誰。

  漆藍色的是學生和老師的宿舍。火紅女郎帶白毛女進房間,並且還順便查看了學生的宿舍。學生宿舍比老師宿舍稍微小一些,基本是四人間,木製的床,統一的被褥,都疊得非常整齊乾淨。白毛女很佩服火紅女郎的管理能力。不是我啦,火紅女郎爽朗地大笑,我有軍師的,高級的,而且學免費。

  當她說起這個時,兩眼都亮得發光。白毛女想這其中應該是能夠關聯到她愛的那個男人吧,那個讓她覺得了不起的,偉大的男人。

  從二樓上往遠處看,能夠看見來時的那條公路。半面山圍著,所以氣候比較舒適。學校旁邊是大片大片的菜園子,白毛女問這是學校的所有權嗎?火紅女郎貝齒一啟,說,正是。白毛女點頭,這便是理想的田園生活了。

  家庭困難的學生可以用勞動來換取讀書的機會,這是當時建校時的理想,現在基本實現了,火紅女郎給白毛女泡了杯茶,白毛女發現這兒的水質比城市好很多,但依然配了淨水機。孩子們也喝這水嗎?當然。一視同仁。我們的口號就是要讓每一個孩子都要成為藍天上的快樂鳥兒,不管是鷹,還是喜鵲,隨他們自己選。

  所以,火紅女郎望望白毛女單薄的身體,說,我們也要和孩子們一起勞動的,你,行嗎?

  白毛女笑了,她行嗎?必須行啊。她是誰?第一生龍活虎的霸王花,不,今天開始,她是領頭鷹。

  蓮藕對封銳說,LILY小姐的東西已經收拾到對門了,房租還未到期,她住過去正合適。封銳說,好。蓮藕站在窗前,想白毛女已經到了她的烏托邦了,而她還在繩上捉螞蚱。窗上蒙了一層白汽,聽到了喜歡的聲音,卻看不清人在哪裡。蓮藕不再減肥,卻急速地瘦了下來。她又燉了一鍋雞,這次,她自己吃了,沒給封銳留。她一樣一樣地想著小時候她最想最愛吃什麼,一樣一樣地做給自己吃。

  LILY住進對門後,邀請蓮藕過來開PARTY。蓮藕說身上不舒服,謝絕了。LILY勾著封銳的肩跳舞。她穿了一件晚禮服,還未脫,肩帶垮著,封銳跟她講,這個屋子都住過誰。都有什麼特點。LILY聽著聽著酒醒了。她一口咬上去,封銳的下巴就見了血。封銳推開她,白毛女臨走時發給他一張圖片,封銳到了陽台上,看到了那盆小肉球。他去廚房拿了支筷子,兩三下就扒出了那團東西。

  白毛女說,不怪我姐。實在要怪,請怪老天偏偏安排了這樣的命運。

  封銳不信命運說。惠圓也信,她也說過信命吧。封銳的腦袋有些疼,他緩慢起身,眼前又出現了那種眩暈感。LILY上來攙他,被他撥開。晚禮服徹底曝光,LILY一個人在哈哈大笑,她說,封銳,你真是個懦夫。你不要我,別人也不會覺得你多乾淨,何苦來哉?

  何苦來哉?

  封銳覺得腦袋中的地雷要炸了。他強忍著病痛,把那包東西放進自己的衣袋裡。

  給我倒杯水,他對LILY說。

  沒水,酒倒有,喝嗎?

  蓮藕那兒有水,她也近在咫尺,但封銳不想過去。

  LILY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品一邊看著封銳,像欣賞一頭雄獅臨死前的窘樣。

  你的條件,我答應。封銳艱難地說。

  親愛的,LILY伏上來,我來餵你喝,好不好?她嘟起嘴,把雙唇送上去,滿滿地一口酒,全流到了封銳的兩頰邊。

  好浪費!LILY不滿,再來一次,你要乖啊。封銳直接別開臉。

  LILY脫下形同虛設的晚禮服蒙到封銳眼上,蓮藕找了很久,都未碰上封銳的致命時刻。而對LILY,封銳大意了。他最近有些優柔寡斷。

  LILY坐在封銳身上,不停地上下起伏,摩擦著,咬扯著。封銳像入定的孩子,身體在LILY的撫摸下熾熱難受。

  LILY像蛇一樣又纏住了他,封銳的手無力地垂著。水,水,他沙啞地呼喊著。LILY正在忘情,全然不顧。

  封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頂開這條蛇的,他大腦像拴了條風箏線,一頭飄得很遠,另一頭不知誰牽著,動一下,他就猛烈地疼一下。他好像又聞到那種醫院的藥水味了,那種自配的藥水,在一個密閉的小房子裡,他瞅過一次,那長長的針頭,穿過他瘦弱的胳膊,他不聽話,不看那些東西,便會被註上一支。然後他會昏睡一晚上,人昏睡著,思想卻是清醒著,清醒著在聆聽著別人對他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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