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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為什麼不行?!!”

  段譽就要瘋狂。

  池寒秋一把拿過段譽的手機。

  “陶醫生?”

  “……”

  “不用管我是誰,需要多少錢?”

  “……”

  “今天就會準備好。”

  “……”

  “救不回來,你準備一個億也不夠。”

  “……”

  “L市的唐市長我很熟,您看著辦。”

  喀嚓,電話掛上。

  “池寒秋,你幹什麼?你幹嘛掛了電話?萬一……”

  “沒有萬一,這會兒你父親一定被推進手術室了。”

  段譽完全搞不清狀況,可是,他有一種感覺,他信任池寒秋。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車內靜得有些怕人,三人的耳邊只有風呼嘯的聲音。池寒秋知道,無論此刻他說什麼,段譽只有心急如焚一種感情,除非他聽到他父親安然無恙的消息。

  “我爸得了尿毒症。”段譽幽幽地說,眼睛還是看著窗外,“一直靠透析活到現在。”

  難怪他得拼命賺錢,透析一次的花費是不菲的。

  金錢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了池寒秋臉上的擔憂和……憐惜。冷漠如池寒秋,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坐在他旁邊的男子,究竟有怎樣的魔力?

  “他們說,除了換腎,沒有其他活路。”段譽空洞地說著話,“可是,他那樣的人,沒有資格換腎。”

  因為他是個罪犯。

  “我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越是無聲無息的傷痕,越是令人痛徹心扉。

  趕到L市市立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了。等到的是不好不壞的消息,段譽的父親正在接受手術,情況不明,但至少不會立即送命。

  段譽就那麼痴痴地守在手術室的門外,懷裡揣著他空空如也的錢袋子。

  “池寒秋,山風的電話。”金錢喜歡叫許晟嵐山風,倆人在孤兒院的時候就開始這麼叫了。

  “池?”

  “給我拿二十五萬來,急用。還有手機充電器。”

  “行啊。”

  “把你家金錢接回去,不然他回去該玩漂移了。”

  “他開得車?”

  “啊…”

  “死小子,看我不削他。”

  “這次多虧了他。”池寒秋掛上電話,把手機還給了金錢。

  許晟嵐是上午八點把錢送到的,池寒秋將手術剩餘應付的欠款結清後,便一心陪在段譽的身邊。

  許晟嵐帶著金錢走的時候,金錢是這麼說的:“沒想到池寒秋還能有人類的表情。”

  “啥意思?”許晟嵐不解。

  “我以為,他媽媽死了以後,他也跟著死了。”

  “你小子不想活了?敢提他媽媽?”

  “現在不挺好?”

  “啥?”

  “你呆子啊?那個段譽不是讓他又活過來了。”

  許晟嵐只要看到金錢,那是肯定變成呆子的。

  手術是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結束的,在那之前,池寒秋和段譽兩人就這麼不吃不喝地守了足足七小時。

  所幸,手術的結果不錯,撿回一條命。只是,尚未度過危險期。

  段譽坐在父親的病床前,看著戴著呼吸器的老夫,潸然淚下,“爸爸,一定要活下去。”

  池寒秋就站在一邊,看著病床上那個瘦得只剩下殘骨的老人。或許是老人太瘦了,氣色太差了,在池寒秋看來,段譽長得與父親不同。段譽長著一張樂觀的臉,卻有一顆歷經滄桑的心。

  段父的生命力很強,用了三天就脫離了危險期,接下來又是漫長的透析治療。

  看著甦醒的老父垂手頓足地對兒子說,自己應該死了的好,再回頭看看孝順的兒子喜極而泣地說,父親死了自己也沒有生活下去的意義了,池寒秋突然覺得,人間還是有溫情的。

  給段譽買來了晚飯,池寒秋說:“你再陪你爸爸幾天吧,我先回去了。”

  “誒呀!”段譽突然驚叫一聲,嘴裡的飯噴了一地,飯盒差點打翻。

  “又怎麼?”

  “我忘了請假了。”

  “早給你請好了,等你這個傻瓜想起來,咱倆工作都得給弄丟了。”

  “嘿嘿,池寒秋,謝謝你。”

  “不用謝,我走了。”說著,池寒秋轉身就離開了。

  走出醫院大門,池寒秋拿起電話打給許晟嵐,“來接我。”

  “哪兒呢?”

  “L市市立中心醫院。”

  “還杵那兒呢?”

  “別廢話。”

  “沒空!我正忙著呢。”

  池寒秋有點堅持不住了,“快掛了,身上的傷感染了。”這回,他是真的發燒了,身上的傷口也疼的厲害,許是感染了。

  “不是在醫院裡嗎?”

  “來是不來?”

  “來,來,池大老闆!”

  掛了電話,池寒秋推了推眼鏡,段譽,今次讓我如此狼狽,一定要你好好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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