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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奈靳東愛教育人的毛病發作起來就沒個完,涮羊肉也堵不上他的嘴,吃了兩口又抬頭道:“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個局面來的多不容易,你別自己胡混,混來混去准沒好事,你看那個誰來著……”

  王凱把麻醬燒餅往靳東那邊推了推,努力打岔:“東哥要不咱要瓶小二吧?也不多喝,咱倆分一瓶,涮羊肉不來兩口多沒勁。”

  “啊,那誰,最近不就鬧了好幾齣嗎,”靳東不為所動,筷子尖叮叮有聲地敲碗沿兒,“光靠炒作算什麼啊,演員還是得拿戲說話,真等攢起來那點人緣兒都敗完了怎麼辦?”

  “那不能,”王凱笑起來誠懇又乖巧,“師哥的教誨我敢忘嗎……‘少喝酒,多背詞兒’,‘詞兒不熟就不配站我對面’,‘別給中戲丟人,別給我丟人’,對不對?”

  他學靳東揮斥方遒教育人的神態有個八九分像,就是氣勢上略微弱了點兒而已。靳東看他甩著手指在半空中指指點點,含笑清清嗓子:“淨瞎說,我什麼時候這麼訓你了?——別打岔啊,”他想起自己本來要說的其實不是這個,正色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有句話叫人紅是非多,本來沒影兒的事,娛記吵吵幾天也成真的了。過去的沒辦法,往後你多注意點兒,別傻乎乎讓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王凱心想這茬兒不是都過去了嗎,強摁著脾氣陪個笑臉:“東哥,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避避嫌!這就是不成熟!無風不起浪,她要去武漢的時候你就該躲著點……”靳東自覺苦口婆心,這邊王凱氣得要命,合著說來說去就繞不開這點事兒了是吧?!他這段時間本來就憋著股火,有來自外部環境的壓力,也有來自內心的焦慮,還有光速躥紅之後巨大的反差和不適應感,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沉重得幾乎要把人壓垮。今天靳東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他,王凱終於控制不住了,嘴角一歪帶點譏誚地笑道:“要避嫌是吧?那你是不是跟我也該避避嫌啊?”

  靳東被這句話噎了個結實,皺著眉頭瞪他,很不樂意的樣子:“反了是吧,怎麼說話呢你?”

  王凱把手裡筷子一丟:“你說讓我好好演戲別怕吃苦受累,我就大半年焊死在劇組裡,你說讓我儘量抓住機會,我就什麼活動都不敢推掉,這段時間要不然吃劇組盒飯,要不然就是應酬吃不飽,好容易約你吃點兒可心的吧,你還上綱上線沒完沒了,東哥啊,我……”他說著說著梗住了,嘴角的譏誚變成苦笑,還帶著無奈與疲憊,“……我都已經活得這麼累了,你就放過我吧。”

  靳東嘆口氣,久久沒說話,王凱拿胳膊肘撐著桌子瞅他,看了半天突然一點頭:“好,既然以前你說的我都聽了,那也不差今兒這一回。不是要避嫌嗎,我看這飯沒必要吃了,就這樣兒吧。以後咱倆也別私下約,你說人紅是非多,是,挺有道理的,還是躲著點好。”說著他抬手拎起茶壺,把火鍋里的炭滋啦一聲澆滅了開始穿外套。

  靳東從兜里掏出煙來,餘光瞥到牆上的禁菸標誌又煩躁地丟開。王凱大概是從什麼活動上直接過來的,修身西裝帶著暗花悶騷得不得了,讓他更加惱火——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讓自己下不來台了!他噌地站起來把羽絨服拽到手裡,指著王凱鼻子開始發作:“忠言逆耳懂嗎,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他媽要是再管你的事我是孫子我!”

  說完靳東就摔門出去了,感覺特別痛快,走出飯館門口又想起件事,折回來到櫃檯邊掏出錢包:“老闆,那邊包間買單,一共多少錢?”

  #北漂青年王某表示情緒穩定 #並等著師哥憑空小兩輩兒的那天早日到來

  第十章 上帝命運和防盜門都站在你這邊啊靳老師!

  下午五點,王凱從二號航站樓vip通道出來,墨鏡口罩長外套樣樣披掛上身,全副武裝地重新投進北京灰濛濛的霧霾里去。十來個小時的飛機坐得人渾身骨頭疼,助理二十分鐘前已經被他塞了個大紅包放假回家過年去了,現在王凱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覺順便倒個時差。看秀街拍那兩天穿得太少,有點咽痛發熱,要是有口熱湯喝就好了,頂好是燉了三四個鐘頭的蓮藕排骨湯。他在保姆車的後排抽了抽鼻子,回憶起家裡那鍋湯的滋味,每逢過年的時候任誰都會覺得有點兒想家,哪怕是王凱這樣一年在家呆不上幾天的也不例外。

  車子從晚高峰里好不容易殺出重圍,王凱只草草沖了個澡便倒進床里,為免打擾手機也關了,打算睡到自然醒為止。可惜剛睡著沒多久門鈴就響了,他沒管,翻個身把頭鑽進枕頭底下,小聲嘟囔了一句煩人。門鈴不屈不撓響了半天才算沒了動靜,王凱皺著眉頭眯著眼從枕頭底下鑽出來,又過了不到五分鐘,外面有人咣咣敲門——說是敲那都是客氣,光聽動靜王凱還以為自己遇上了強拆的。

  他鍥而不捨在床上翻了好幾個來回,烙餅似的,就是不肯起來應門,打算等外頭那位失去耐心自己離開。往常也有過這樣的記者,不知打哪兒打聽出他的住址,直接上門來要求專訪什麼的,一般只要裝屋裡沒人就行,但今天這招不靈了,敲門的明顯比他更要鍥而不捨得多,二十多分鐘過去了一直在和門較勁,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王凱終於忍無可忍,一骨碌從床上蹦下來,靸上拖鞋氣勢洶洶地往門口大步而去,預備和擾人清夢的缺德傢伙死磕,然而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便立刻愣住了——這肯定是做夢吧?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靳東呢!

  他猶豫了會兒,還是按開了可視門鈴,口氣聽著似乎不太好:“你來幹嘛?不是說再管我就是孫子嗎?”

  靳東敲了這半天門,心情更不好,兩邊嘴角微微向下撇著點兒,不怎麼情願地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了,說了就不能來找你啊?快點開門!”

  王凱不依不饒又帶點嘲諷地湊近攝像頭,黑眼珠隔著門板瞪到靳東臉上:“那你就是什麼來著?”

  “我今兒孫子就孫子了!行了吧滿意了吧?”靳東牙一咬下定決心不要臉了,“趕緊開門,有話跟你說!”

  王凱切掉門鈴開了門,靠在門框上沖靳東挑眉毛:“有事說事,沒事不送,家裡沒熱水沒茶葉也沒茶杯,就不請你進來喝茶了啊。”

  靳東一隻腳插進門裡,伸手去拉王凱手腕:“上回年會之後那事兒吧……我越想越後悔,你要是就這麼跑了的話,我覺著我連年都過不去了,”他從手腕一路順到王凱指根,是個要十指交扣的架勢,“咱商量商量,要不你再喝高一回洗個澡唄?要是嫌洗澡麻煩的話其實光脫衣裳也行。”

  他不提那碼事還好,一提年會王凱立馬想起自己怎麼借酒蓋臉強行明示、結果洗完了還沒把人勾到床上——簡直是他媽畢生難忘奇恥大辱。他憤憤甩開靳東的手,推著他胸口使勁把人往外搡,繃著臉嚴詞拒絕:“師哥,不是,靳老師你多少要點臉啊,飛機都起飛了改簽有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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