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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導員沉默的將車速提到最快，這隻狗才記了三等功要是在部隊裡出了什麼事，誰都當不起。
而遠在音山的莫雲馨摸著肚子，五個月大的肚子，看起來已經很大了，正專心看著搞笑的英劇，突然肚子裡有了一點痛感，莫雲馨捂著肚子輕叫了一聲。
“媽，寶寶踢我了，”莫雲馨開心的叫著正在房間裡教訓莫爸爸的秦素婉，聽到這個好消息，秦素婉直接撇下了莫爸爸。
“啊，我的寶貝乖孫開始踢人了哈，”莫媽媽拿著毯子搭在莫雲馨的肚子上，“媽，你也不怕你的乖孫被熱到了。啊，哎，你可踢輕點。”莫雲馨拍拍肚子提醒著小傢伙。
“快，老陳，你給我說情況，馬爾斯就到了。”老焦穿著藍色的手術服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臉色沉重的，詢問著老陳這隻犬是什麼狀況，“我覺得它好像中毒，趕快進行血液分析，它一直在吐白沫，身體不時地抽搐，帶著一點反芻。”老陳一邊指揮著護士，一邊交代著病情。
根據以往的檢查結果這隻犬特別的健康，如果腸胃不適或者感冒，感染他們都應該會提前知道，這些不能排除但是可能性最小。
榮光跟著二排長站在急救室外，來回不停的走動著，榮光一直握著拳頭將手放在嘴上，用力的瞧著自己的嘴唇。“你先別急，你試著回憶一下，出了這幾天，你們有沒有吃什麼食物，特別細小，但是你不知道，但是卻可以導致慢性中毒的，說起這個我先給基地打一個電話，你在這裡等著。”二排長看著和他同樣緩過神的指導員一起，急沖沖的跑出去跟基地的連長請示。
“等你們打電話回來，老子早就下職進菜地了，等會兒我會帶著犬們，來做集體檢查，你們就等著回來給老子關小黑屋吧。”張連長火大的掛了電話，這群混小子辦點事都不利索。
基地里一下就通天大亮了，所有的訓練員都帶著犬坐上大卡車跟著張連長去往醫院，這邊趕來的藍發碧眼的馬爾斯是基地從外國邀請回來的動物專家，專門治療軍犬的。
兩個小時一晃救過了，榮光呆坐在地上，脫下軍帽，手不斷的捶著地上，這次肯定得回家了，他不清楚明明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出事呢！
“沒有中毒，可是心臟衰竭越來越快了，這隻犬沒有其它的病。”馬爾斯拿著護士拿過來的報告，八百度的酒瓶蓋，已經沾滿了汗水。
莫雲馨站在窗邊看著萬家燈火，開始漸漸的減少，她也關上窗簾準備上床休息了，莫媽媽一如既往的檢查著家裡的門窗，看看莫雲馨的空調有沒有調到睡眠模式，一切都如往常。
莫媽媽熄掉燈，就進了臥室，最後一點光都滅掉了，客廳里靜悄悄的，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直接穿過牆停留在客廳。
穿著藍紅色的防寒服，黑色的長褲，披肩的長髮鬆散的捆在肩上，褐色的登山鞋，就這樣出現在了莫雲馨的客廳里，極不符合夏天的打扮。
☆、第19章 離去的日子（五）
齊雲涵半蹲在地上茫然的轉著頭看著周圍的一切，她記著剛剛在和榮光說話，突然心臟一陣發麻，就昏了過去，怎麼回到家了呢！
搞不清狀況的齊雲涵在自己家裡四處亂轉，家裡明顯比自己離開時候，看起來熱鬧多了，門口放著好幾雙鞋，還有一雙自己的登山鞋，看來媽和爸也搬過來了，齊雲涵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
自己這是又死了，齊雲涵看著自己的雙手，鏡子裡有自己的影子，可是手一觸過去就直接穿牆了。齊雲涵將手搭在衛生間的洗臉盆里結果一穿而過，直接摔在了地下。
齊雲涵頹然地坐在地上，看著月光從衛生間的窗直接照過來，白色清冷的月光直接照過齊雲涵的身子。齊雲涵看著雙手，閃發出耀眼的白光，齊雲涵本能的躲在了洗手台下。直到月光被黑雲遮住，她才走了出來。
齊雲涵直接穿門而過，走到了臥室里，熟睡著的莫雲馨，側身臥睡，肚子漸漸的大起來，平躺著會覺得很重，所以莫雲馨習慣側臥。
空調微微的轉動著，冷氣時不時的吹出，蔚藍色的空調被搭在莫雲馨的身上，齊雲涵看著微微發胖的莫雲馨，心裡涌過一陣暖流，齊雲涵走上床，和莫雲馨相對著躺下。
她記著神話里說鬼陰氣重，傷人，所以只能躺在床邊，看著沉睡的女人，齊雲涵伸著手在隔著莫雲馨十厘米遠的地方，輕輕的摸著莫雲馨的臉。看著腹部隆起的地方，齊雲涵隔著被子，輕輕摸了一下，就立馬收回來了。
嘴角止不住的笑著，突然莫雲馨的肚子裡又穿來動靜了，寶寶感應似的踹了一腳莫雲馨，回應了齊雲涵，莫雲馨睡夢中都輕輕摸著肚子，不許鬧你媽媽，知道嗎？齊雲涵趴著頭輕聲的對著肚子念著。
突然出現的吸力，讓齊雲涵嘩的一下就消失了。空調還是繼續的吹著涼風，莫雲馨翻了一個身，薄被上了無痕跡，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又嘩的一聲，齊雲涵掉在了地上。“跑慢點，小心摔倒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模糊的景象開始漸漸清晰。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坐在鞦韆上，這是她們以前住的老房子。
齊雲涵慢慢的靠近看著女子教孩子數著手指，“這是一，這是二，這是三。”女子溫柔的教著，小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扳扯著自己的手指，女子若有所感的看著離自己還有數米遠的齊雲涵。
“丫丫，快起來，媽媽回來了哦。”女子將胖嘟嘟的小姑娘放在地上，女子模糊的面部清晰起來，莫雲馨招著手讓愣在原地的齊雲涵快過來。
老房子裡的周邊有很多的樹，青磚砌成的圍牆還蜿蜒著許多爬山虎，悠然的陽光在林間斑斑點點的灑下來，“你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抱你的女兒。”莫雲馨嬌嗔的看著還在發呆的齊雲涵。
齊雲涵不知道什麼情況，同手同腳的走上前，僵硬的抱著自己的姑娘。莫雲馨白了一眼不會抱孩子的齊雲涵，柔若無骨的手，冰冰涼涼的幫著齊雲涵調整抱孩子的姿勢。
“讓你一天亂走，這下連孩子都不親你了，我看你下次回來，怎麼辦？我們回家吧！”莫雲馨牽著傻笑的齊雲涵慢慢的走回家。
陳舊的裝修，老式的書架，磨光了的桌椅，吱吱呀呀轉著的風扇。這是齊雲涵以前和父母一起住的房子，最後她們兩人在這裡度過了很長的時間。
老式的風味兒，特別強。林間知了的叫聲，讓人不覺聒噪，反而有點情調。
呼，粗重的呼吸，在黑暗裡特別明顯，馬亦然看著做到一半就發呆的人，不滿的踹了一腳。“你要做就快點，老娘等著睡覺呢！”馬亦然汗濕的秀髮貼在臉上，看著還在發呆的小鬼直接坐起來準備洗澡睡覺。
“別，嗚，亦然。”一個半大的小鬼直接掛在□□的馬亦然身上。呵，我就給你半個小時，自己珍重。小鬼在馬亦然的背後挑挑嘴，開始了自己的下一輪工作。
夢中的齊雲涵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讓齊雲涵忘了她已經不是人了。
晃的一下，齊雲涵開始慢慢的倒退，旋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一個冷漠的清脆的女聲響起。“你該回去了，走吧！”齊雲涵的意識再次消失了。
一頭金色短髮的女子，在高樓的一邊看著莫雲馨房間，黑色的手套輕輕划過陽台。沒想到會出現排斥體，呵，午夜的華爾茲一點也不美，一個響指人就消失了。
急救室的齊雲涵被電擊了一下，突然就睜眼了，強烈刺眼的燈光，讓齊雲涵不斷的留著眼淚。
馬爾斯鬆一口氣，終於救回來了，看著顯示器上，血壓和心跳都正常了，幾個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先送重症監護室，如果沒什麼大的情況過兩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馬爾斯吐著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跟指導員和連長說著。
“救回來了就好，榮光，你去休息一下，這幾天你要好好的照顧它。”張連長嚴肅的說完，就跟著老陳和焦雷一起去討論齊雲涵的病情，必須要知道引起這個狀況的原因。
焦雷摸摸自己的板寸，脫下手術服換好白大褂，搓搓手。“老張，具體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大概估計這狗也許是突發心臟病，急救當中一直心臟都在衰竭，按理說很可能救不會了，但是最後，奇蹟發生了。”焦雷雙手一攤，看著沉思的老陳老張。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准本回家，休息休息，人老了身子骨拼不起了。榮光隔著玻璃罩，看著重症監護室的齊雲涵一陣黯然。
自己的犬，變成這樣了，就像自己的孩子，突然生了大病一樣，心裡那個滋味兒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太失責了。指導員走過來拍拍榮光的肩，“明天再來，連長命你趕快回部隊，我會在這裡陪著她。”指導員說完就離開了。
病房裡的齊雲涵帶著吸氧罩，被各種細線所包圍著。顯示屏上，一條條紅藍綠的波紋浮動著。滴滴的聲音，不斷的磨著榮光的心。
夏天的太陽出來的特別早，莫雲馨一夜香甜的醒過來，精神抖擻的坐在陽台上看著莫爸爸，給家裡的花花糙糙澆水。
火紅的朝霞映著半邊天看起來特別美，“爸，昨晚我夢到蘊涵了，她穿著藍紅色的防寒服，站在我們以前住的老房子，夢裡肚子裡的寶寶都生了叫丫丫，你說是不是祁蘊涵想我們了。”莫雲馨的聲音特別輕的說著。
拿著水壺的莫城，撫了一下自己帶了多年的眼鏡，“也許是吧！很多時候有些事是說不清的，就像我在羅布泊遇險的時候，我還感覺自己回到了你媽媽身邊，只能看著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去買菜，去工作，去孕檢，直到你生下來。”莫城坐在自己女兒的身邊，環抱著莫雲馨的肩膀。
莫雲馨眯著眼看向越升越高的太陽，“以後，寶寶的小名就叫丫丫。”莫雲馨輕聲的說到，“就叫丫丫，你以前的小名兒艾寶呢！過了這麼多年，都不叫了。”莫城感慨的說著，父女倆，一句一句的回憶著莫雲馨小時候的模樣，像個假小子一樣，一天雞飛狗跳的。
☆、第20章 回歸的日子（一）
等齊雲涵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齊雲涵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中的齊雲涵隱隱約約中聽到有人在說話，“睜眼了就好，忙活了這麼久現在可以放鬆下來了。”馬爾斯輕鬆的說著。
張連長咧嘴一笑，“這還不是你們群白衣天使的功勞嗎？跟閻王搶命。”馬爾斯聽了直擺手，哪有那麼厲害哦。
老陳拿出小電筒檢查了一下齊雲涵的瞳孔，看著沒什麼大問題了，就跟小護士說：“等會兒轉去普通病房。”小護士點點頭幫齊雲涵掛上藥水。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出去，讓齊雲涵慢慢休息，誰讓齊雲涵睜開眼一會兒又睡過去了。
在營地反省的榮光聽到指導員說，齊雲涵醒了，高興的差點兒把房子都掀了，指導員讓榮光平復一下心情宣布了連里的決定，這次齊雲涵是突發急症，雖說榮光照顧不到位，但沒釀成大的事故，所以讓榮光交上一份檢討書就行，下午就可以去看自己的愛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