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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慕容琓走了,原本昏迷中的慕容瑒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眼睛裡一片清明,哪有絲毫睡意?

  蕭景琰雖是被藺晨撩了一路,到底因為連日風波體力不支,在路上便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眼見他頭一點一點的便要撞到車壁上,藺晨瞅準時機,伸手扶住他的額頭, 向後一攬,將他抱在了懷裡。

  見他在自己懷中睡的安穩,藺晨胸膛中柔情滿溢,垂首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隨後便蘊著笑意將他摟緊了。

  待到了府邸,秦越掀簾一看,便見自己主子抱著景琰殿下,下巴靠在他的發頂,兩個人都睡著了。

  秦越先是一笑,隨即便為難起來,雖然這個畫面美好的讓人不忍心打破,可兩位殿下身上到底還有傷,這樣睡久了終究不妥。

  沒等他糾結太久,蕭景琰聽到聲響先醒了過來。

  水潤清亮的眼眸還含了幾分懵懂,見秦越一臉難言的望著自己,愣了愣,稍稍動了動手臂,才發現自己竟然窩在藺晨的懷抱里睡著了。

  好容易才從臉上褪下的桃花色又重新浮上了臉頰。

  他一動,藺晨便也跟著醒了,跟他的困窘羞赧比起來,藺晨便自在的多了,懷抱未放開,便低頭看向蕭景琰,眯著眼睛笑起來。

  “早上好,景琰。”

  蕭景琰紅了兩隻耳朵,秦越則是默默的將帘子又放了回去。

  太子東宮。

  慕容瑒睜著眼睛躺了一會,不知想了些什麼,突然轉眸一笑,啞聲道:“衛大人既然到了,何必要躲著?”

  他話音一落,屏風後便轉出個人來,長劍勁裝,劍眉星目,不是衛湛又是誰?

  “你醒著。”

  衛湛這句話是陳述,而非疑問。

  慕容瑒笑了笑,慢慢的坐起身子,“醒著也實在沒什麼話好說,不如睡著來的自在。”

  衛湛抿了抿唇,沒說話,只是將外衣遞給慕容瑒。

  慕容瑒傷在胸口,略動了動,便一陣鑽心的疼,勉強將外衣披上了。見他穿衣艱難,衛湛垂在兩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卻並未出手相助。

  “八弟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

  “他二人已回府了。”

  “那便好。”

  慕容瑒抬頭看向衛湛,突然笑道,“衛大人似是有話想問我?”

  衛湛皺了皺眉,“那院子裡埋伏的人,可是你派去的?”

  慕容瑒沒說話,只是輕笑了一聲。

  “那院子的地址是拓跋昊告訴我的,他若再派人埋伏,豈非太蠢?”

  “衛大人果然聰明。”

  衛湛的眉頭皺的更緊,“你當真要殺他們?“

  慕容琓沉默了一會,抬頭看他,黑眸沉沉,深不見底,唇邊卻是帶著清淺的笑意,“在衛大人心中,我是如此狠毒的人嗎?”

  衛湛盯著他看了一刻,眼底帶了些無法言喻的情緒,“我不知道。“

  如今這個溫雅深沉的太子,早已不是他那日見到的,披著破落的喜服,坐在湖邊哭的一臉茫然的青年了。

  這一句落下,室內一時尷尬。

  衛湛頓了頓,轉身打開了桌上慕容琓留下的食盒,食盒中只放了個小碟子,盛了幾塊精緻的雲片糕。

  “你喜歡雲片糕?”

  慕容瑒側了側臉,淡淡回道:“從前喜歡。“

  衛湛將食盒蓋上,沉默了一刻,答道,“你好好養傷吧。”

  語畢抬步欲走,卻被慕容瑒出聲叫住,“衛大人,今日的事,你打算如何回稟父皇?“

  “依我所見,如實稟告。”

  撂下這句話後,衛湛便推門離去。

  慕容瑒看著他的背影,唇邊笑意漸深,“如此便好。”

  眼眸一轉,看到桌上的食盒,慕容瑒頓了頓,慢慢起身,邁著虛浮的步子走到桌邊。

  望著雕花精緻一看便知是宮中之物的食盒,慕容瑒挑起唇角露出個冷諷的笑容:

  “像蕭景琰?我哪有那個福氣。”

  伸手將食盒打開,看著精緻的小蝶中擺放整齊的雲片糕,慕容琓神思一陣恍惚。

  “太子哥哥,你喜歡吃雲片糕呀?”

  “母妃小廚房裡做的雲片糕特別好吃!我常常拿來給你吃好不好?”

  “太子哥哥!”

  慕容瑒眼睛一紅,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揮起胳膊將食盒打翻在地!

  食盒,小蝶,雲片糕灑了一地。

  守在門前的侍女聽到聲響,連忙跑了進來,“殿下!”

  慕容瑒扶著桌角急喘了兩口氣,轉頭面向侍女時,已是帶了滿臉笑意,”沒事,我想倒杯水喝,奈何手上沒力氣,不小心碰倒了食盒,勞煩你收拾一下了。”

  八皇子府邸。

  藺晨靠在床邊,看著齊奕將自己的傷口又仔細處理一遍。

  齊奕將藺晨的傷口包紮好後,抬手去探藺晨的脈,豈料卻被藺晨躲開了。

  “主子,秦越說你中的箭上有毒,雖說尋常毒物不能將你如何,還是讓我探探脈吧。”

  “不必,那箭上沒毒,我是說給衛湛聽的。”

  他此言一出,齊奕與秦越皆是一愣,隨即便回過味來。

  說箭上有毒,一是坐實了那院落中埋伏之人就是要取他與蕭景琰性命,借衛湛之口告訴皇帝;二嘛……

  齊奕與秦越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秦越當時在現場,見過蕭景琰那時的模樣,如今不禁無奈道,“我雖知主子用意,可這個法子以後還是不要再用了吧,今日景琰殿下是真的嚇著了。”

  藺晨聞言瞥了他一眼,“這還需你提醒?我既知他心意,今後又何必再耍這些手段?”

  面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想著,景琰嚇白了一張臉,自己看著也是萬分心疼,這個法子確是萬萬不能再用了。

  見兩個屬下都偷笑起來,藺晨不禁輕咳了一聲,“酒歡呢?”

  “景琰殿下一回來,酒歡便去守著他了,如今還在床頭上趴著呢。主子可是有話要問他,我去叫他過來。“

  藺晨擺了擺手,“罷了,讓他在那趴著吧,茶意一會應該過來了,我問她便是了。”

  藺晨所料不錯,過了沒有一刻,茶意便現身了。

  剛一踏進屋裡,茶意便直直的跪下來,“安撫慕容琓花了些時間,屬下來遲了。”

  “起來吧,慕容琓那邊如何了?“

  茶意似是沒聽到藺晨讓她起來的話,仍是跪著回話,“慕容琓知道此事原委後大怒,說是拓跋昊將他坑了。”

  藺晨笑道,“他說的倒也沒錯,這事的確是拓跋家將他坑了,不過……”眸中一冷,“也是自作孽。”

  眸中的冷意一閃而逝,藺晨唇邊笑意未改,“他不知父皇對於此事知曉幾分,此刻心中怕是慌張極了吧。”

  “是。不過拓跋昊已親自登門解釋此事,此刻他二人正在書房議事,不讓旁人靠近,我這才得空前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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