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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說為什麼想見我嗎?」原竟又問。

  「許是想見一見旭兒,又許是想出去走一走。你將她囚禁著,不覺得太殘忍些了嗎?」駱棋嬌忍不住怪原竟,到底平遙做了什麼,原竟要對她這麼狠?

  「失去自由和失去性命,你認為你會選擇哪一個,她又會選擇哪一個?」

  「無自由,毋寧死。」

  「那你現在自由嗎?」

  駱棋嬌愣住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不自由嗎?可是似乎又沒有什麼約束著她,她很滿足如今的生活。可若說她自由,又為免太滑稽了些,明明她的後半生都被束-縛在「原竟的夫人」這一身份中。

  「我沒有太多需求。」駱棋嬌並不正面回答。

  「所以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原竟冷笑。

  駱棋嬌冷不丁地想起了當初原竟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時,那一閃而過的殺意。她知道,如果這些年來她敢透露原竟的身份或者原府的事情來,那被囚禁在別院或是死的人就是她了!

  她險些因為安樂的日子而忘了,原竟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不過原竟也不會為難人:「罷了,我會去見她的。」

  倆人在路口分別,駱棋嬌回原府,而原竟則去見平遙。

  如今平遙住著的地方是與龔良住的別院相差不遠的一座二進宅子,位處城西區,雖城西區人員混雜,可這座宅子也沒人能輕易進出。

  除了四個護院,守著門和巡邏,還有兩個丫鬟、一個廚娘照顧平遙的起居,說難聽些是囚禁,可與她在原府的日子也沒什麼區別。

  正屋裡傳來陣陣幽怨的琵琶妙音,原竟立在遊廊里,腦海中便勾起了熟悉的記憶。

  平遙的琵琶彈奏那也是極為出色的,不過因為原竟重生以來對她帶著仇恨和算計,倒是很少這麼平心靜氣地去聽她彈奏了。

  琵琶的音調忽然從幽怨轉為了急切,似乎蘊含著怒火,忽而又有些亂,可聽出是彈奏者已經亂了心神。原竟回過神,繼續往正屋走去。

  「錚」的突兀的一聲,在宅子內響起,而琵琶的曲調也停了下來。

  原竟恰好走進去,便見平遙看著那斷了的弦發呆。聽見腳步聲,又猛地抬起頭來注視著原竟。原竟覺得多日不見,她的眼神似乎變了,不再是從前的哀怨和絕望,反而還有一絲耐人尋味。

  「我以為,你會繼續無視我。」平遙放下琵琶,讓紫花沏了壺熱茶進來。

  原竟打量著四周,這裡的一切都是她按照平遙的喜好來布置的,也不算是虐待平遙。她道:「自由或死,你又想要抉擇嗎?」

  原燁是不會容許平遙還呆在原府的,可他也不會就這麼放過平遙,一旦平遙脫離了原府的掌控,那為了保險起見,他一定會殺了她的。所以原竟才會拋下「自由」或「性命」的選項給平遙。

  平遙的嘴角一勾,又平靜地搖了搖頭。紫花捧著熱茶進來,分別給她們倒了一杯,而後又退了出去。平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旭兒還好嗎?」

  「好。近來府里來了個小丫頭,有人陪他玩,他活潑了許多。」

  原竟洗淨了茶杯,才為自己倒了一杯,她看著沒什麼香味,且顏色不夠純澈的茶水,擰眉:「府里給你的是這樣的茶?」

  她吩咐了在吃穿用度上依舊跟在原府時一樣的,可看這茶便知是口感極差的次貨。

  「一開始覺得有些難喝,可是久了便習慣了。」平遙說著又喝了一杯。

  原竟抿了一口,覺得有些苦澀,便不再喝了。

  「你要見我,便是為了這些事情?」

  平遙放下茶杯,又將琵琶擱在一旁,而後走到了原竟的身邊。後者似乎很久都不曾見過這般模樣的平遙了,不由得愣了片刻。

  帶著繭子的手指一陣異動後,便解開了裹著身子的衣裙。原竟暗覺不妙,剛要起身,平遙便坐在了她的雙腿上,雙臂環著她的脖子,讓她不得動彈。

  不加修理的眉毛一壓,一雙桃花眼微眯,透著危險的光芒:「你做什麼?」

  平遙上一次這麼做,還是原勵在世時,為了掩飾她和原勵的事情而主動獻身。

  平遙置若罔聞,左手摸著原竟的臉,拂過她的脖子,停留了一下,緊接著覆在她的胸口上,因動作太快,原竟來不及阻撓,就這麼被她占了便宜去。可這不是重點,原竟只覺得耳朵一癢,平遙的聲音充滿了嘲諷:「裹了兩世,就不累嗎?」

  第130章 孽緣

  心頭猛跳的同時脖子針刺一般痛,原竟一把推開平遙,幾乎是踉蹌地站穩了身子,睜著一雙驚愕又殺意滔天的眼睛盯著赤-裸著身子倒在地上的女人看去。

  平遙盯著她,忽然便笑了出來:「應紅跟我說,當初她跟我說害死我爹娘的人中,也有你們原家。她之所以將我引導到齊王的身上,便是受了別人的威脅……她這一撒謊,便將我瞞騙了足足五六年!若非你們趕盡殺絕,她也不會將真相告訴我!」

  原竟摸著脖子後面,發現並無不妥。而平遙的話自然是傳入了她的耳中,應紅便是當年被南蓮利誘而將平遙的仇恨引回到齊王的身上的人。不過後來她家中的丈夫和兒子犯下了大錯,她便以此要挾南蓮救出她的丈夫和兒子。

  南蓮又豈容別人威脅她,先允諾救了她的丈夫和兒子,而後再不動聲色地除去他們。至於應紅,也被殺了,卻不知道平遙是怎麼知道的。

  原竟咧了咧嘴,沒說話。

  「你們大抵想不到,當初安插在我的身邊的耳目,有朝一日會成為我的人吧?」平遙已經站了起來,又向原竟走來。

  原竟眉頭皺了起來,很快便想到了紫花。如同花蕊與她呆太久了會越發心軟,她們讓紫花常年留在平遙的身邊,日夜相對,自然也會在潛移默化中被改變和收買。

  人心便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原竟心裡回想著平遙先前的話,又吞咽了一下口水,發覺竟有些苦澀。這股苦澀跟方才喝的茶是同樣的滋味的,讓她不由得警惕了起來:「你——」

  「多虧你這般待我,讓我如籠中之鳥,讓你以為我的獠牙已經拔掉,讓你以為我再也威脅不到你。」平遙說著,又有了一絲笑意,「你以為這院子裡的人都是你的,你不會有外在的危險,你也沒將你的那些護衛帶到我這兒來……如今這兒只剩你我,即使他們過來,也救不了你了。」

  「噗——」苦澀的滋味入了喉嚨,卻勾出了一股血,從原竟的喉嚨中噴出。

  原竟剛要張嘴喊麥然,平遙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若在之前,平遙哪裡是原竟的對手,只是原竟只覺得面部的溫度在流失,手腳感到冰涼之際,也開始無力起來。

  平遙輕易地將原竟押進了裡間的床上,她看著原竟無力地企圖掰開她的手時,竟落下了眼淚來。

  她的笑聲從嘴裡傳了出來:「我自覺被你們欺騙和利用,玩弄於鼓掌之間,我也知道要想報仇,何其艱難!我這每個日夜,噩夢纏身,夢裡有個你,有個我,可是我們的結果和今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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