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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白笙從見面到現在,對他露出的第一個笑。

  容胥一怔,漆黑的瞳孔里照進了明亮的光,星辰雪海皆不見,其中倒映著的,印刻著的,全是白笙此刻的影子。

  白笙的面容相貌從來都是美的,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樣子,桃花眼狹長,唇紅齒白,在無邊迤邐中,含著那麼一點不諳世事的純粹,更是美的讓人心驚。

  他只穿了件不厚的白色長綢杉,那是一件上品的仙器,腰間系帶稍稍綁的有些緊,裙腰絲線壓著幾乎合手可握的柔韌腰肢,襯的他原本就雋秀的身姿翩若驚鴻一般。

  他的脖頸兒修長漂亮,皮肉是溫軟的雪白,幾乎和身上的布料融為一體,漂亮的能晃著人眼,容胥不用看也知道,被遮擋在衣裳下的皮肉,也皆是一樣的雪白如玉,觸手生溫,又膩又軟,勾人的要命……

  容胥盯著眼前這個一舉一動都扣動著他心弦的美人兒,眼眸驟然轉深。

  就在剛才,容胥還抱著白笙伺候他沐浴,替他梳了長發,白笙身上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容胥一件件替他穿上去的。

  但那時他還沒功夫欣賞這樣的美景,白笙嚇壞了,又藏了滿肚子的委屈,全要傾訴給容胥聽,哭的可憐巴巴,縮在容胥懷裡哭的一抖一抖的。

  容胥被他的眼淚燙的四肢百骸都疼痛,不知道要怎麼哄他才好,心裡除了哄著白笙,讓他別再難過,其他的什麼念想都沒有。

  而現在,即使白笙已經不難過了,甚至這樣還對著他笑,容胥卻依舊要克制。

  他只能隱忍著,小心地把那些已經習慣了克制的,又被失而復得掀起的,已經深入骨髓的欲.念和占有欲都壓下去。

  容胥現在不是大周的陛下了,他恢復了幾十萬年的記憶,找回了跨越遠古的傳承,他也是那個眤視蒼生,生來便能掌萬物生息的容胥魔君。

  他擁有容胥的記憶,對白笙有著近乎痴迷的喜愛,卻也同樣擁有容胥魔君的殘忍無情,他視人命為草芥,甚至嗜殺成性,因為他的本質就是毀滅和掠奪。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白笙側腰上的被掐出的那兩道可怖的淤青,哭的紅通通的眼睛,還有白笙那天在他眼前跑出去的背影,時刻都在提醒著容胥。

  這是你最珍惜的寶貝,他是你的笙笙,不是你能隨意對待的。

  天上地上,只有這麼一個人,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白笙,這樣傻乎乎的等著你,全心全意的把你放在心上,為你流淚為你憂,若是讓他對你失望了,你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你得小心,再小心一點……

  容胥極力的壓制著自己,才忍住了把人拉回來,按在身下,掐著那段纖細的腰肢,逮著面頰上兩個漂亮的梨窩,細細密密舔舐親吻的衝動。

  他握緊了手,被靈力有意的暖過的指腹,來回地在白笙腕骨雪白的皮肉細細摩挲,心中早已百轉千回。

  在這幾息的猶豫之間,白笙便已經從容胥懷裡爬了出去,光著腳跳到了石榻下面,他一點也沒了在容胥面前那樣肆意又鬆懈的模樣,像個乖寶寶一樣一本正經的垂著手站好,只剩下一隻手還和容胥的牽在一起。

  容胥感覺到空空如也的懷抱,眼睛微眯,唇角的弧度一瞬間消失殆盡,不急不緩的偏過頭,也跟著白笙的視線看過去。

  這是一個和在白笙面前時截然不同的容胥,這才是世人眼中的容胥魔君。

  他姿態依舊隨意閒散,半仰著頭,居高臨下的望著對面幾人,視線冰冷,只這樣看著,就能勾起人內心最深處恐懼,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很可怕,簡直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白婉白顏幾人原本是要瞧白笙,卻撞見了他的視線,忍不住僵了僵,心裡打著擂鼓,硬著頭皮站在那裡,渾身都是冰冷僵硬的。

  容胥輕輕捉著白笙的手,眼眸中黑霧幾經瀰漫,最終又歸於沉寂。

  他漫不經心道:「坐。」

  床榻對面有一個木桌,木桌下面有兩把椅子,正好能讓狐王狐後兩人坐下。

  狐王狐後就像是陷入了夢境,他們根本不記得是怎麼怎麼坐下來的,只知道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榻前的紅木凳子上坐著了。

  容胥不在意其他,只見到了想要的結果,就很快就移回視線,一彎腰,攬著白笙的腿彎和後腰把他抱了回來。

  白笙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著了,趕緊攀著容胥一隻胳膊,幾乎沒什麼反抗之力的在容胥懷裡輕輕掙了一下。

  「別動。」

  容胥將白笙整個身子牢牢攬在臂彎里,心中翻湧的暴虐終於漸漸消散了些,他俯下身,低沉道:

  「別跑,笙笙,乖一點,你的爹娘都已經坐下了,你還想要跑哪兒去,嗯?」

  他這話雖然聽起來算不上強硬,可他手上動作卻絲毫不遲疑,又再次把白笙往懷裡攬了攬,完全是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容胥雖然寵了他那麼久,而且現在看上去對他那麼好,可白笙心裡其實還是有點怕他的,他到底是見過這個男人可怕起來的樣子,容胥只要一沉下臉,或是冷笑一聲,白笙就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笙聽著容胥變得低沉的嗓音,身子僵了僵,下意識轉過頭要去看他。

  兩人視線再次對上,這次白笙眼中帶了怯,小兔子一樣耷拉著耳朵,惴惴不安的模樣,容胥不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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