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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老者捶地嘆息一聲,悲慟大喊:「難道是因天道本無情!所以才將這毀天滅地之力給予殘忍無道,無心無情的容胥魔君嗎?」

  「諸丙!此話不可妄言!」

  「事到如今,又還有何不可言!容胥魔君一手遮天,視人命為草芥,五界聯合,盡精銳而戰,竟也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他肆意虐殺,連為他征戰的魔界都無法倖免,蒼生萬物!竟成他掌中玩物!」

  「我為何說不得!天道無情!天道……不眷啊!」

  青衣老者低嘆,「你忘了?……晁莊神君在魔界圓寂之前,曾拼盡最後一絲神力傳信回來,猜測容胥魔君乃天道化身……」

  「容胥魔君平生貴極順遂,在人界時便位列九五,是為至尊,卻生來無情,心如木石玄鐵,又有滅世之力,神君所言,其實不無道理啊……

  「若是真如此,天道……不可違……」

  白衣老者悔恨,「人界之亂幾年前早有傳聞,若是早……

  青衣沉聲打斷,「諸丙,天命所在,神魔降世,此乃天劫,豈是你我凡人能輕易逆改,既已竭盡全力,且勿再沉湎於過去!」

  白衣老者不再言語,緩和片刻,才艱難頜首。

  聲音如磨砂般沙啞,「你我枯竭天界萬年所藏靈氣,竭盡所能,逆天而行尋求天命,可這天象所定,天命之人……竟是只不諳世事的小狐狸……」

  「無法化形不說,生在妖界,竟似凡界之狐,只有一尾……」

  「又失了內丹,它能如何……阻止殘暴無情的容胥魔君,逆轉這劫難……」

  青衣苦笑搖頭道,「天命難測,這是唯一的一根稻草,即使再荒謬,也不得不做。」

  頓了頓,青衣問道:「可你方才為何要騙它?」

  白衣老者搖頭,「容胥魔君嗜殺成性,暴戾恣睢,以他之力,毀天滅地如臂使指,卻偏偏要派遣魔軍,一點一點的折磨,讓人時時如立刀尖火海,我若如實告知它這些,它必戰戰兢兢,恐怕一去便會引他所察。」

  「為求萬全,我已狠心挖去它內丹,既早已觸犯天規,也無所謂欺騙不欺騙了……」

  雖是這麼說,白衣老者卻明顯面帶不忍,「到底是我對不住它……」

  青衣老者嘆氣,「你先前也說了,蒼生之劫,誰能倖免。」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只能期盼它真如天象所示,破這滅世之劫……」

  白衣老者手指萬分艱難的翻轉幾下,咬牙擺出祈福陣法,「但願……」

  青衣老者修行法力同樣早接近已枯竭,與凡人無異,見狀卻也運轉著體內最後一絲靈氣,為它祈福。

  作者有話要說:

  jj瘋了,暫時不敢更新,修改一下試試水

  第2章 大雪

  白笙是被凍醒的。

  夜色將臨,天開始下起鵝毛大雪來,不出半刻,無論是宮殿的朱瓦,朱紅色的欄杆,還是殿外的青石板和花石草木,便都堆砌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白笙被掩在大雪下面,肚皮貼著草地,一身的白絨毛和皚皚白雪完美的融為一體。

  他動了動小腦袋,抖掉飛落到毛上的雪,卻不小心扯到了幾乎遍布了全身的刮傷。

  白笙僵了僵。

  嗚嗚嗚,長白鬍子的都是大騙子!

  說好的挖內丹不疼,說好的很快就能傳送過來,全是騙狐狸的,挖內丹好疼,傳送圈裡的風颳的他好疼好疼……

  白笙嗚咽著低叫了兩聲,忍著渾身針扎似的疼,白笙費勁兒的低下凍的有點僵硬的頭,小心的舔了舔血已經乾涸的兩隻前爪,貼著宮殿迴廊下的木欄杆,把自己蜷的更緊了些。

  好冷好冷……

  因為失了太多的血,小狐狸原本又白又亮的一身毛絨絨的皮毛也像是黯淡了不少。

  宮殿附近有很多的守衛,狐族聽覺靈敏,雖然已經差不多是只廢狐狸,但白笙稍稍一豎耳朵,還是能輕易聽得到不遠處巡邏士兵在雪地里走來走去的咔嚓咔嚓腳步聲。

  雪勢越來越大,花草被壓彎了腰混著潔白的雪碾進了泥土裡,入目是一片白茫茫。

  就連白笙剛剛在階下的白玉石板上留下的那幾朵鮮紅的血色梅花腳印,也已經很快被雪白的大雪掩蓋,又被宮人連雪一同掃去,一點痕跡也無。

  想起自己流的那些血,白笙又覺得頭暈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多的流血。

  在這之前白笙唯一的一次受傷,是因為他下山去偷農戶家的大公雞,被大公雞啄了爪子,流了一小滴血。

  那時候白笙還為那滴血哭了一路。

  白笙想著想著,就更難過了,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可憐的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於是蜷起尾巴心疼的抱住自己。

  白笙昏昏沉沉的把頭埋進尾巴里,腦子裡想著自己鋪滿了棉花的狐狸洞,屯滿了準備著過冬的乾柴火,感覺好像是暖了一點點兒。

  他自己沒發現,他身上的白毛突然在黑暗中閃了一點點的瑩光,光中帶著金色,那是極其微弱的祈福之力。

  在這樣的光下,小狐狸皮毛下稍淺一點的傷口竟然開始慢慢癒合了。

  然而就在這時,從右邊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

  白笙感覺腦袋好像變的清醒了一點,耳朵悄悄豎起來一隻,聽到腳步聲離他越來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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