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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皆大聲的應道,中氣十足,顯然情緒還沒有平靜下來。

  “呀,有人來了!”就在眾人都沉浸在喜悅中時,也不知是誰看見了不遠處的一隊人馬,驚訝的叫了一句。

  那隊人馬越走越近,這下子眾人總算是看清楚了,那不是衙門的人嗎?騎在馬上的人上次還來過,好像是縣丞,怎麼會來石溪村?

  眾人心有疑惑,一邊看著衙門的人,一邊將目光移到白淺溪和林越冉的身上。

  林越冉和白淺溪也表示很懵,她們也不知道衙門的人怎麼會來呀?

  不管心裡是驚奇還是驚訝,縣丞都來了,村長只得上前招呼。他一個村長,在縣丞面前,哪敢拿喬?

  敷衍的和村長說了幾句話,縣丞直接問道:“林越冉和白淺溪何在?

  好吧,還真是找她們的?林越冉吸吸氣,和白淺溪一起走了上去。白望初就像根小尾巴,緊緊的跟在二人身後。

  周圍的人瞪大了眼睛,隔得遠遠的看著縣丞和兩人。

  兩人欠欠身,和縣丞行了個禮。

  縣丞笑眯眯的看著二人,沖身後的侍衛吩咐道:“拿上來!”

  話音剛落,一個衙役捧了一個盒子走了上來。

  縣丞接過盒子,看了一眼後,將盒子打開,裡面的東西立馬露於人前。

  縣丞捏著鏈子將盒子裡的東西提了起來,原來是個銀制小牌,一面刻著勇,一面刻著誠。樣式古樸大氣,很有吸引力。

  “二位的事跡,刺史已經知道了。刺史和明府,都很欣賞二位。”縣丞捋著鬍鬚說道。

  “謬讚了,我倆愧不敢當。”

  “你們當得起,這字牌,是刺史特賜的,希望二位的勇誠之心,能夠一如既往的保持下去。”縣丞說著將字牌裝起來,遞給了兩人。

  “聆聽刺史教誨!”白淺溪再一欠身,語氣淡然而又真誠。

  “好,好啊!”縣丞說著對村長說道:“你們村好福氣呀!”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村長連連應道。

  “好了,意思到了,本官就先告辭了。”縣丞說著上馬而去。

  縣丞一走,那些離得遠遠的人一下子涌了上來,離林越冉還有些距離時,又停了下來。

  兩人和周圍的人說上幾句話,牽著白望初離去了。

  第60章 一片死魚

  早春三月, 正是萬物生機勃勃之時。月余時間, 稻穀小苗已經染了嫩綠, 有七八厘米那麼長, 可以進行第一次移植了。

  稻穀進行第一次移植,是從旱地移到水田, 秧苗還小,種不滿數十畝水田, 大約只能種兩畝地, 所以兩人沒有請人, 準備自己動手,畢竟這時節人們都忙著自家農活, 不好僱人。

  石獵戶夫婦在林越冉的提示之下, 也開始進行秧苗移植。兩家人都忙了起來,也就沒有誰必須幫誰的道理了。平日裡石大嫂無事時會到灘涂那裡轉一轉,幫兩人巡視情況, 如今農忙,自然就沒有時間去了。

  不僅石大嫂沒時間去, 林越冉和白淺溪也沒時間去, 這一來二去的, 魚塘那邊的事也就不太受關注了。

  一場春雨過後,不僅菜園裡的菜蓬勃起來,野菜也像是打了雞血般,瘋長起來。因著梁三郎這個不安定因素的存在,兩人也不放心將白望初獨自放在家裡。索性給了她一個小籃子, 讓她在兩人做農活時跟在身旁挖些野菜。

  白望初很滿意這個安排,拿著一把小鋤,整天東撅一下,西刨兩把,別提多樂了。

  “阿娘,我挖了一籃子薺菜啦!”自從白淺溪做了薺菜餃子之後,白望初挖野菜時就認準了薺菜,幾天下來,水田周圍的薺菜都被挖光光了。

  “挖好了就回來,咱們回家了。”花了幾天的功夫,終於將秧苗移植的工作完成了,林越冉喜不自勝,說起話來都帶了幾分輕快。

  “阿娘,我就來。”白望初提起籃子,向著兩人所在的地兒飛奔而來。

  “你跑慢些!”幾經針灸,白望初的腿已經好了一些,暫時卻經不起大跑大跳的折騰,林越冉甚至將她練拳的時間大大減少了。

  “我知道啦!”白望初拉長了聲音說道。

  “好了,走吧!”即使穿了特製的鞋子,在水田裡泡了半天,還是挺讓人不舒服的,林越冉想要早些回家洗洗。

  “嗯,走吧。”白淺溪回頭看看剛種下的秧苗,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她有一種預感,今年的稻穀,一定會大獲豐收。

  日頭正好,曬的人懶洋洋的,接連的幾日的疲累似乎一掃而盡,一種輕鬆的感覺不由升騰起來。

  水田離家還是有著一段路程,精神來了,林越冉也不再緘默,有一搭沒一搭和白淺溪說著話。

  “淺溪,山下已經長了野菜,山上多半也有野菜,我們明日上山吧,好久沒去打獵了!”

  “好呀,我順便去采些藥草。”白淺溪很是乾脆的贊同了林越冉的建議。

  白望初在一旁默默聽著,決定明天一定要拿上她的小弓箭,她也要像阿娘一樣,捕獲到獵物。

  聽到遠處傳來的談話聲,一道佝僂的身影用盡全力,飛快的爬過,扎進斜下方的草叢裡藏了起來。

  等到幾人進屋了,身影慢慢的爬出來,怨毒的朝著青瓦房看了一眼,不甘的挪開了。

  自己苦心想到的計策完全沒用上,梁三郎憤恨的將手中的雞腿扔得遠遠的。

  林越冉一家人同進同出,忌憚著林越冉的拳頭,梁三郎不敢與之硬碰硬,索性來了個迂迴方法,報復不了人,他還偷不了她家的錢,燒不了她家的房子了麼?可惜兩人家裡蹲著兩頭兇惡的狗,讓梁三郎近不得分毫。

  梁三郎惡向膽邊生,不知從哪兒弄了些耗子藥,準備藥死那兩頭不知好歹的畜生之後,順便藥死那狠毒的一家子。到時候他將那一家子的銀錢據為己有,從此天高海闊,自是瀟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皮蛋和笨蛋在林越冉的調。教下,十分的乖覺,再加上平日裡吃好喝好,哪裡瞧得上樑三郎的一隻破雞腿,狗,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梁三郎越想越氣,憑什麼那一家子狠毒的人越過越好,而他只能四處乞討?憑什麼連那毒婦養的狗都敢瞧不起自己,憑什麼那兩個毒婦還能得到勇誠字牌?老天為什麼如此不公?

  梁三郎赤紅著眼睛,望著青瓦房幾欲噴火。想到懷裡還有些藥,梁三郎頓時又生一計,既然他藥不死那一家子,讓她們損失些東西也是不錯的。看著自己乾癟的斷腿,梁三郎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慢慢的向著河邊爬去。

  這邊,兩人對梁三郎的毒計絲毫不察,只當他害人不成,暫時歇了想法。儘管如此,兩人也不敢放鬆片刻,不怕軟的,不怕硬的,就怕不要命的。

  陽光正好,一家人將餐桌搬到了院子裡,鐵板燒的香氣一陣一陣,隨著風飄出去老遠,饞的人心裡痒痒。

  鐵板上只剩下一隻餃子了,兩雙筷子同時夾了上去。

  見跟自己搶煎餃的人是白望初,林越冉也不客氣,完全沒有讓著小孩子的意識,仗著自己是成年人,力氣比白望初大,一下子就把僅剩的那隻煎餃夾到了自個兒的碗裡,之後還挑挑眉望著白望初,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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