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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西頭的山比村東頭的山要陡峭一些,那蜿蜒的小山路看上去還挺嚇人的。不過如今的林越冉已經不是當日的林越冉了,這點山路,完全沒問題。

  或許是想到了逝去的父母,白淺溪情緒有些不穩定,一路上都很沉默,林大小姐跟在後面,也緊閉著嘴。

  四周的草木很茂盛,離林子的邊緣已經很近了,以至呼吸間全是森林的氣息,清新而又自然。

  “淺溪,這林子裡有沒有野獸啊?”林越冉想了想,還是打破了眼前的寧靜。

  “有的,只是野獸也怕人,一般不會出來傷人的。”

  林越冉想著既然已經打破了沉寂的氛圍,那就不介意多說幾句,當下又開口說道:“淺溪,人家提不動了,好累啊!”

  白淺溪這時候才想起來林越冉一直提著的籃子,馬上從林越冉的手中接了過來,略帶歉意的說道:“越冉,我忘記了,實在抱歉!”

  林越冉笑著從白淺溪的手中將籃子搶了過來,“我逗你玩兒呢,我一點也不累。剛才的氣氛太壓抑了,嚇著我了!”林越冉說完,還做戲做全套的拍拍自己的心。

  “淺溪,不要傷心啊,我們是去看父親和母親的,要是他們見你這樣,肯定會認為我欺負你的。”林越冉用委屈吧啦的語氣說道,簡直是不嫌噁心。

  這下子,要是白淺溪再不明白林越冉的好意,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所以,白淺溪只是淡淡的笑著,什麼也沒有說。

  看著白淺溪走遠的身影,林大小姐忍不住唾棄自己,她都故意犯蠢了,淺溪她是不是還在傷心啊!林越冉感覺自尊心受了一萬點傷害!

  說是墓地,其實就是兩個小土包,前面豎著兩個木頭做的墓碑,還真是簡樸的夠可以的。

  學著白淺溪的樣子,林越冉耐心的拔著墳墓周圍的草,順便將帶來的紙錢用火石點燃。

  “父親,母親,我和淺溪已經成親了,雖然我是女子,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愛護淺溪的。”林越冉邊燒著紙錢,邊在心裡默念道。

  其實,就這樣相伴著過下去,也沒什麼不好。想到白淺溪是因為自己才不得不和女子成親的,林越冉心裡有幾分愧疚,卻又有幾分隱秘的歡欣,或許連她也不知道,這份歡欣從何而來。她現在能做的,就如她剛才所承諾的。

  看著紙錢冒著火光,看著風吹著燒過了的紙灰。白淺溪在沉寂之後,綻開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就如同曇花初放,帶著一種沉靜如水的美麗。

  “越冉,這是第一次有人陪著我,來看我的父母,我很開心。”

  林越冉感受到了白淺溪感情的流瀉,似乎心的距離近了一些。“淺溪,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的。”林越冉鄭重的說道,如果死去的靈魂真的能看到陽世的人,林越冉希望白淺溪的父母能夠看到白淺溪過的快樂。

  白淺溪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只是笑著看著墓碑。

  時間不早了,林越冉尋了個乾淨的地兒給林父林母燒了紙錢之後,就打算下山了。畢竟天晚了,誰知道那林子裡有什麼沒有!

  “林小姐,在岔路口朝西走。”

  “什麼?”林越冉下意識的問道。

  “我說叫你在岔路口朝西走,本大人決定給你一個驚喜。”

  “好的”雖然不怎麼相信阿花的驚喜,林越冉倒是沒有多問,萬一真的撿到一塊金子了呢?

  聽到林越冉的心聲,阿花決定還是假裝沒聽見吧。她有些想不通了,難道大家族出來的人,都這樣天真嗎?

  也不知道阿花瓶子裡裝的什麼酒,林越冉沒敢讓白淺溪走前面。所以當她看見那個擋住她的路,滿身鮮血,不知死活的人的時候,很想把阿花拎出來打一頓,這叫哪門子的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林小姐,這真的是驚喜,你還是趕快把他救活吧!”阿花說完之後,又消失於無形了。

  林越冉兩眼一抹黑,直到白淺溪蹲下腰去檢查的時候,才想起來她家小媳婦兒可是個大夫呢!

  “淺溪,這人怎麼樣?”林越冉看著那血淋淋的人,覺得腦袋有些暈乎。

  “失血過多,幸好血已經止住了。”礙於男女有別,白淺溪不好直接揭開那人的破爛衣衫,但是對於那人的傷勢,白淺溪還是把握得住滴。

  “我們還是把他弄回去吧,只要小心點兒就可以了。”穿來這裡一段時間了,林越冉還是明白人言可畏,要是她和白淺溪真的大搖大擺的撿個人回去,那些長舌婦肯定又沒好話了。

  真是的,太煩躁了。

  林越冉連攙帶拖的,在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後,終於將人拖了回來。

  想到白淺溪可能會不好意思,明白了阿花好意的林越冉自然不會見死不救。直接拿著剪刀,豪邁的剪掉那人傷口周圍的衣物。在白淺溪的指導之下上了藥之後,林越冉直接甩了一條被子將那人覆蓋。

  看著白淺溪臉色有些不好,林越冉也沒有管那人的心思了。只是端了個小馬扎,坐在了白淺溪的身邊。

  “淺溪,你怎麼了?”

  白淺溪搖頭不語,覺得心中很煩悶,很不安。

  “淺溪,不要擔心,我們是為了救人,那些長舌婦要是敢說,我去揍她們一頓!”林越冉說著就要挽起袖子。

  白淺溪繼續搖頭,不肯說話。

  “越冉,不要多想,我沒事,我先去做飯了。”悶了半晌,白淺溪逃也似的朝著廚房快步走去。

  林越冉看著白淺溪離去的身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廚房裡兵兵砰砰的聲音傳來,每響動一次,林越冉的心就縮一下,她實在想不到,一向沉靜的白淺溪這是怎麼了。

  白淺溪狠狠地鏟著鍋里的菜,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情緒都釋放出來。

  白淺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看到林越冉照顧另一個人的時候,心裡煩躁的不行,那種感覺無法言表,想要發泄卻又發泄不出,真真是難受死了。

  她又不好衝著林越冉發脾氣,白淺溪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可是她治不了自己。

  另外一邊,薛家人在潑了水飯之後,開始用飯。

  飯桌上的飯菜很簡單,並沒有因為過節而多添幾個菜,米飯依舊是包穀飯。

  撿了一顆菜放在碗裡,和著刨了一大口飯之後,陳氏才開口說道:“聽說白家那妮子今年又賣糧了。”陳氏的語氣里是數不清的尖酸刻薄。

  薛老漢磕磕菸袋,沒有說話。

  薛大郎說道:“人家賣糧是人家的事,那是人家地里種出來的糧食,隨人家處置。”

  陳氏聽了,當即拔高了聲調說道:“人家的地,我看那是咱們薛家的地!”

  薛海夾了些菜放碗裡,就出了堂屋。薛海的媳婦兒照顧著自己的兒子,臉上的表情有些訥然。薛蓮年紀還小,又是個不受重視的女孩子,嚇得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個。

  薛大郎的筷子砰的一下砸在了飯桌上,怒眼等著陳氏。

  “阿娘,你別說了,先吃飯,飯菜快涼了。”薛祈嘆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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