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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雅長公主原本便是聰明人,見了趙曦這個陣仗,心中什麼都明白了——趙曦如今無意娶妻。

  她的心沉了下去。

  可是想到在家裡日夜啼哭的獨生女兒永昌縣主,德雅長公主只得深吸了一口氣,預備孤注一擲,把最後的底牌亮出來。

  回到趙曦的大書房後,德雅長公主從袖袋裡取出一疊紙,含笑道:“阿曦,你幫姑母看一看!”

  趙曦接過這疊精緻的灑金紙,含笑翻看了一下,抬眼看向德雅長公主:“姑母,這是——”

  灑金紙分成了好幾疊,第一張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行行字,第一行便是清雅居店鋪三十二間。

  他嘴角微挑,繼續往下看。

  第二行是現銀二十萬兩。

  第三行是良田一萬頃。

  第四行是莊園若干座。

  ……

  趙曦心中已經明白了德雅長公主的用意,卻故意問了出來。

  德雅長公主微微一笑,態度雍容:“這是我給永昌準備的陪嫁。”

  說罷,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趙曦。

  趙曦有心與趙旭、趙昀和趙晨角逐帝位,這是誰都能看到的。

  可是趙旭有景氏在背後提供資金,趙昀背後有傅氏支持,趙晨背後有蔡氏支撐,唯有趙曦,只能靠他自己。

  趙曦既被那個姓白的小妾迷惑,她便用真金白銀讓趙曦清醒過來。

  聽了德雅長公主的話,趙曦垂下眼帘笑了。

  因為擁有金湯城的金礦,他還真不缺這些,若真是為了陪嫁娶了永昌縣主,自己這輩子都要和一個暴虐成性的女人拴在一起,這可太可怕了。

  因為不欲把德雅長公主得罪太狠,趙曦略一思索,抬眼看向德雅長公主,鳳眼清澈,聲音緩慢而誠懇:“姑母,侄兒覺得您不該如此。”

  “萬一有心之人,只是看上了永昌的陪嫁,娶了永昌,然後虐待永昌,用永昌要挾你,您又能怎麼辦?”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德雅長公主:“姑母,永昌年紀小不懂事,您可以好好地勸說她,過完年便是春試,全大宋的青年才俊雲集京城,到時候讓永昌好好從裡面挑選一個,招婿在家,豈不是好?”

  德雅長公主又不傻,自然聽得出趙曦這是肺腑之言,句句在理,便嘆息道:“阿曦,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永昌她一片痴心……”

  趙曦聞言默然。

  他知道自己生得好,對他一片痴心的女人多了去了,難道他一個個都娶到家裡來?這樣的話,他和二十年前的正安帝又有何區別?

  德雅長公主見趙曦不接招,咬了咬牙,放低了條件:“阿曦,正妃不行,側妃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和你相守,側妃永昌也是願意的!”

  趙曦起身,端端正正朝德雅長公主揖了一揖:“姑母,侄兒不能委屈永昌妹妹!”

  見到趙曦如此反應,德雅長公主的失望都快要凝成實體了,知道多說無益,只得起身告辭。

  趙曦送罷客人回來,剛在書案後坐下,小廝便進來稟報:“王爺,穆先生和玉公子求見!”

  第二百八十六章

  趙曦微一思索,吩咐道:“請他們進來吧!”

  他封地內的肅州,如今歸化大宋的西夏族和漢族、帕加族的矛盾愈來愈尖銳。

  漢族和帕加族嫌西夏族好吃懶做不務正業,一味的只知道抱團用武力欺負漢族和帕加族,明明是歸附大宋的西夏人,卻還要把大宋世居肅州的漢族和帕加族趕出肅州。

  西夏族自認為漢族占有了他們祖先的土地,嚷嚷著要把漢族和大周官府趕出肅州,有一些西夏族人甚至開始暗殺肅州的漢人和帕加人,而激進的歸化部落已經開始醞釀著叛亂。

  在這樣的情況下,肅州形勢愈發嚴峻。

  對趙曦這樣的悍將來說,第一反應當然是武力剿匪,用強大的武力,鎮壓西夏族的叛亂。

  可是同時他又是大宋鎮守西北的平親王,因此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簡單粗暴地解決西夏族的問題。

  如今敬寶珍已經帶著軍隊開進肅州,開始接管肅州防務,趙曦打算過些日子派玉繁珂前往肅州,跟著敬寶珍參贊軍務,解決肅州的西夏族問題,因此這些日子一直讓玉繁珂跟著穆寧學習。

  和穆寧玉繁珂談了半個時辰,趙曦有些疲憊,便命人去請柳杞,要去演武場教柳杞射箭——柳杞答應男扮女裝保護蜀葵的條件,便是趙曦教他射箭。

  趙曦從來都懶得教徒弟,可是柳杞的近身格鬥功夫實在太高,為了讓柳杞保護蜀葵,他也只得竭力忍耐。

  柳杞正在東客院裡見他麾下的六個校尉,聽說平親王請他去演武場練習射箭,當即笑了,起身道:“我要去演武場跟著王爺學射箭,誰跟我去?”

  那六個校尉一聽,都歡呼起來,歡聲笑語簇擁著柳杞去了演武場。

  妙真得了些側妃賞賜的辱酪餅,想著玉七是西夏人,應該愛吃這些食物,便用油紙包了辱酪餅去外院尋玉七,誰知正好在路口碰上了急匆匆的玉七。

  玉七穿著一身青色勁裝,腰間繫著妙真給他繡的黑緞腰帶,愈發顯出了寬肩細腰長腿的好身段,漂亮的臉上大眼睛神采奕奕,瞧著精神得很,他得知妙真給他送辱酪餅,便張開嘴讓妙真餵。

  妙真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便紅著臉餵玉七吃了一口辱酪餅,然後問道:“玉七,味道怎麼樣?是不是西夏的口味?”

  玉七明明覺得這不是家鄉的味道,心中有些失落,可是看著妙真笑盈盈的臉,卻無論如何都不願令她失望,便笑眯眯道:“很像西夏那邊的味道呢!”

  妙真聞言,開心地笑了,道:“這是側妃賞給我的,都送你好了!”

  見玉七把油紙包包好,拿在手裡,妙真又問道:“你這是去做什麼呢?”

  玉七微微一笑,道:“王爺要在演武場教柳將軍射箭,我也去看看熱鬧去!”

  妙真知道玉七好武,便道:“你去吧,我回去侍奉側妃!”

  玉七眼睛閃了閃,忽然低聲問妙真:“側妃是幾個月身孕了?”

  妙真聞言,臉都白了,忙伸手在玉七胳膊上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和祖母都已經看出側妃有了身孕,可是一日王爺和側妃不宣布,她們便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玉七怎麼也看出來了?

  玉七覷了妙真一眼,調皮一笑:“我問著玩呢!”

  他剛得到了從嵩山溫泉行宮傳出的一條消息,問的是白側妃大約何時生產,因此他這才試探著問妙真的。

  此時見妙真如此警覺,玉七便預備從別處打探了。

  聽玉七這樣說,妙真才鬆了一口氣,輕輕交代道:“咱們是側妃的人,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行,千萬別出去說!”

  玉七敷衍地笑了笑,不想再聽妙真教訓,便道:“演武場那邊怕是已經開始了,我得趕緊過去了,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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