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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曦睨了她一眼,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蜀葵知道趙曦的性子,他只要答應,就一定會做到,因此開心得很,笑嘻嘻道:“王爺,午飯我下廚給你做碗面!”

  趙曦頭還有些疼,難受得很,便枕著蜀葵的腿,閉上了眼睛輕輕道:“蜀葵,再給我按按吧!”

  蜀葵見他如此羸弱,很是心疼,答應了一聲,讓趙曦躺得更舒服一點兒,然後開始幫趙曦按摩。

  蘭銳一大早便來尋王爺回話,誰知他和林貞在內院值事房等了又等,卻還沒等到王爺的傳喚,便央了值事房的劉婆子,讓劉婆子的孫女妙真進去稟報一聲。

  妙真很快便跑了回來:“蘭銳哥哥,王爺讓您進去回話呢!”

  蘭銳一聽,當下就隨著妙真進去了。

  內院門內是一個大影壁,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福字,繞過影壁,便是一個庭院,庭院中紅梅花正在盛開,映著廊下掛著的一排大紅燈籠,倒是充滿新年的喜慶。

  蘭銳跟著妙真沿著鋪著青磚的甬道往前走,一眼便看到善睞和素蘭正立在廊下。

  善睞和蘭銳最熟悉,見蘭銳過來,對著蘭銳抿嘴笑了笑,隔著大紅鳳尾紋緞門帘稟報導:“王爺,蘭銳來了!”

  待蘭銳上了台階,善睞低聲道:“就在外面說吧!”

  蘭銳立時猜到裡面不方便進去,見周圍這幾位都是白姨娘的親信,便行了個禮,開始回稟:“王爺,屬下昨晚又去了清和書院,金秀林昨日下午已經被金大官人府上的管家元寶接走了。”

  蜀葵身上柔軟馨香,手法輕柔準確,趙曦舒服了不少。

  他閉著眼睛躺在那裡,沉聲道:“我知道了。”

  又道:“去傳我的話,讓孫沛和梁卿去尋薛玉,再挑選二百個身手利索的士兵,明日開始過來負責警戒。”

  蘭銳答應了一聲,自去傳話。

  蜀葵一邊幫趙曦按摩,一邊思索著,她輕聲問趙曦:“王爺,金光明和孫二娘是不是已經知道咱們在查他們了?”

  趙曦聽到蜀葵說的是“咱們”,心裡不知為何,覺得舒服得很,頭似乎也不疼了。

  他移了移腦袋,往蜀葵那邊移了移,好枕得更舒服:“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咱們在查他們?”

  蜀葵凝神思索片刻,頓時笑了:“王爺要引蛇出洞麼?”

  趙曦“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丹鳳眼熠熠生輝看著蜀葵:“林貞已經把當年給你父親檢驗的馬仵作帶了回來,馬仵作已經交代並簽字畫押,你父親的確切死因是砒霜中毒!”

  蜀葵聞言,心裡一沉,眼圈紅了。

  見蜀葵眼圈都紅了,趙曦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歡快了,便開始撒嬌以轉移蜀葵的注意力:“蜀葵,我頭還是很疼……”

  蜀葵聞言,忙問道:“還疼嗎?哪裡疼?”

  趙曦輕輕嗅著蜀葵身上的馨香,喃喃道:“往前一點,對,就是那裡……”

  他昨晚已經把話說給胡曉夕聽了,胡曉夕一定會把話帶給胡青。

  如今父皇的病情日益嚴重,到底站到哪一邊,是皇位繼承人趙旭,是背靠以傅氏家族為代表的北方軍閥的趙昀,還是以蔡太尉為靠山的趙晨,亦或是牢牢占據西北邊陲的趙曦自己,像胡青這樣的正安帝親信怕是要做出選擇了……

  過年一向是合家團聚之時從臘月二十三小年一直到大年三十除夕夜,中牟縣首富金光明金大官人家連擺了多日天宴席,宴請親朋好友街坊鄰居,自然是熱鬧非凡。

  大年初一這日,金大官人的大娘子金太太一大早起來,吩咐府里的粗使婆子和丫鬟收拾好了後花園的暖棚,在裡面鋪設了大紅地氈,又在間壁里點了六個火盆,預備自家人聚齊樂一日。

  待這一切齊備,金太太又安排了三桌上好酒席,叫了縣裡四個唱曲的粉頭過來,一家妻妾子女齊聚後花園暖棚飲酒聽曲合家歡樂。

  在這熱鬧繁華景象中,唯有金光明的第六房小妾孫二娘笑得有些勉強。

  到了晚間,金光明進了金太太房裡,卻被金太太趕了出來——金太太如今有了身孕,正不自在呢,不想看見自家這成性的丈夫。

  金光明出了正房,正在猶豫,一抬眼便看到第六房小妾孫二娘打扮得花枝招展過來迎接,想著自己已經好久沒去孫二娘房裡了,便順勢去了孫二娘房裡。

  孫二娘命人備了一桌齊整酒席,陪金光明飲了幾盞酒,這次說起了正事:“老爺,傍晚時分錢婆子過來了。”

  金光明詫異道:“她來做什麼?”

  錢婆子雖是人牙子,只是他家買人賣人都是尋另一個人牙子景大嫂,和錢婆子倒是沒多少交情。

  孫二娘擺了擺手,示意在一旁斟酒的小丫鬟退下,這才附到金光明耳邊低聲道:“老爺,錢婆子特地過來,說白蜀葵今日回了柳枝巷,還去李大家問她那個死鬼爹的事情。”

  金光明聞言,滿不在乎道:“她一個人麼?若是如此的話,讓元寶帶幾個人擄了她,賣到外鄉的去!”

  孫二娘擺了擺手,道:“聽說是帶著一個青年書生去的,錢婆子說那青年書生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生得極俊,一看就氣度不凡,像是好人家的子弟。”

  金光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在這偌大的中牟縣,還沒人敢惹我金光明!他就算是皇帝的兒子,在這中牟縣,也是強龍不壓我這地頭蛇!”

  孫二娘還是有些擔心,蹙眉坐在一邊。

  金光明就是喜愛孫二娘這個調調,攬著孫二娘親了個嘴,道:“放心吧,有我呢!”

  孫二娘依偎在金光明懷裡,趁機道:“老爺,我知道你厲害得很,我只是想秀林了……”

  她嘆了口氣,道:“咱們一大家子團聚,多麼熱鬧,只可憐我的秀林大過年的,孤零零一個人呆在清和書院裡……他也是老爺您的骨肉啊!”

  金光明端著酒盞飲了一盞又一盞,就是不肯吐口。

  他是真的不能肯定金秀林到底是不是他的種,所以雖然同意白秀林改姓為金,也願意供給金秀林讀書,卻不願接納金秀林進入自己的家,也不願把金秀林記入族譜,因為這畢竟牽涉到將來的家業繼承問題。

  孫二娘是真的思念兒子了,見金光明如此麻木不仁,便哭著說起了當年之事,最後一直說到了前夫之死。

  金光明被她纏得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得道:“那我明日讓人去看看秀林吧!”

  孫二娘忙道:“讓元寶去吧!元寶去過幾次清和書院,對那裡熟悉一些!”

  金光明想了想,覺得白秀林的眼睛生得和自己很像,也許真是自己的種,索性好人做到底,道:“那就讓元寶帶幾個家人過去,把秀林接回來住吧!”

  孫二娘聞言,歡喜極了,伸手拿起酒壺,給金光明斟上。

  大年初二午時剛過,去清和書院接金秀林的元寶就回來了——他果真把金秀林接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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