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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的臉上藏著細微的痛苦,半晌,她輕閉眼眸,再睜開時,又恢復了往常那般不認真的模樣,瞧著一本正經的沈韻兒,她勾了勾嘴角,心中暗自滿足,忍不住調笑:「沈姑娘可是在擔心本宮?」

  理了理衣袍,永安望著沈韻兒,眉眼帶笑,「這便是本宮今日最最開心的事兒了。」

  果然還是低估了公主殿下的臉皮厚度,虧得自己剛剛還擔心這厚顏無恥之人,只是不知是因為自己的局促不安,還是因為永安彼時的話,沈韻兒只覺得臉頰上傳來陣陣熱意,擾了思緒,心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池春水,微波粼粼。

  於是,沈府家丁便看見自家小姐慌亂不已的走入府中,而太子殿下卻在朱門外愣愣的出神,久久未離去。

  直到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對著太子低聲耳語幾句,才見他轉身踏上馬車。

  永安回想暗衛來報,對柳子輕的所作所為滿是不解,「送何迢去青樓麼?有趣,有趣,都說當年柳尚書獨女文才冠絕京城,本宮到是要看看你賣的什麼關子,起的又是什麼意!」

  她不知,這不過是柳子輕下的一步險棋,先發制人,借眾口鑠金之力,便讓那何迢孤掌難鳴。

  紅綃帳暖,少年人的故事還在繼續。

  「哎呀。」沉醉在攫取甘甜之中的褚回,終於忽略不得腰上傳來的陣陣痛感,疾呼出聲。

  而本來身上愈加燥熱難忍,被褚回吻得喘不過氣來的柳子輕,唇上綿軟的觸感突然消失,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到的是褚回皺眉撫腰,一臉的痛苦之色,這人,該去找個大夫來瞧一瞧了。

  之前還說什麼「當我為城,攻城掠池」的羞人話,沒想到不僅生性愚鈍,身體也是差強人意,柳子輕暗嘆,自己真不知當初是如何……

  她忍著身子的不適感,坐起身來:「過來,脫了外袍,趴在這兒。」

  「恩」此情此景,褚回不由得變了臉色。

  她面色上不由得滿是為難:「子輕,我與你說過,我是上面的。」說到這兒,褚回又握了握拳,好似在給自己鼓勁兒一般,堅定的說到:「這個,是不能妥協的。」

  談婚論嫁的年紀,偏生變故,柳子輕自然不多懂男女情事。反觀褚回難得決絕的神情,她眨了下眼睛,仔細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一時間便忍不住羞惱,語氣里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味道:「登徒子,想什麼呢?趴這兒,不許動,我給你揉揉。」

  「哦哦……」褚回稍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立馬想到接下來要享受的待遇,她樂顛顛的脫去喜服,趴在床沿上。

  嘴上還不忘添一句:「子輕,你真好。」

  「我知道。」語氣不冷不熱。

  「子輕,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沒有得到設想的答案,褚迴轉身望向自己的心上人。

  「什麼?」柳子輕輕挑眉梢。

  「你應當說我也很好。」語調上揚,褚回滿懷期待的道

  「為什麼?夫君既不是官宦之家,又非錢財萬貫。不僅是個女子,還愚鈍至極」。

  褚回本來期待的神情,隨著柳子輕的話,一點點黑了下去。

  然,柳子輕語氣略停頓,又接著道:「不過,你還是很好,因為,對我很好。」柳子輕手下不停動作,腦海中卻開始回憶起與這人的相遇相識,大概,都是得之我幸吧。

  「子輕,那何迢的事情……」,新婚之夜,褚回本不想提起,但宴上未見這人,她心裡總是忐忑不安,生怕眼前美好的女子被人搶了去。

  「夫君你,這時候還要與我說他人之事嗎?」說到何迢,想來過了今晚,應該會成為一個笑話吧,想到這,柳子輕看著眼前茫然不知的人,真希望有你的日子是簡單踏實的,那些人,便都不要理睬。

  聽及此,褚回恍然起身,良辰美景在前,是該做些應該做的事了,她緩緩直起身,伸出右手,輕撥開柳子輕額前的碎發,「不談別人,只有你與我,願不負這良夜。」

  似筍尖初露,逢雨露,經風霜,見朝陽,才節節向上,終於通了百竅。

  初識情滋味,不知倦。

  天初暖,日初長,三月春日高照。柳府剛從抄家之禍的陰霾中走出,又逢喜事,柳府大小姐與上門姑爺的親事自然在眾人心中顯得尤為重要。

  翌日清晨,各掃庭院、烹煮飯食,一切井然有序,雖不甚喧鬧,歡聲笑語卻不在少數,三五成群,家丁、侍者相見,無一不洋溢喜色。

  唯獨正廳之中,素來沉穩的柳尚書,焦灼的背著手來回踱步,面浮怒氣,嘴中又念念有詞,皆因小廝來報,早已過巳時,新人的房中還未有一絲動靜。

  別談喝上新姑爺奉上的一口茶,他現在擔心的,只是自家的寶貝女兒有沒有被那褚回欺負了去。現下,他更是懊悔,僅有的這麼一個女兒,向來也是當掌上明珠對待的。

  誰知道受家禍所累,耽誤了婚嫁,沒成想竟被一個功不成名不就的小子騙了去!

  再追溯到從前,什麼文武相輕,朝堂相爭,若不是一時失言又怎會逢此大禍?然觀如今局勢,雖表面祥和,卻終究躲不開皇家無情這寥寥數字。

  想到前日宮門大院中傳來皇上在秘密尋找失散多年的私生子的消息,柳尚書的目光不由得暗了暗,第一次,居廟堂幾十載的他,萌生了歸隱田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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