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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淼,累了吧。”他走來,唇角微翹,神色似有些愉悅。

  一股暖流覆在腰上,她驚詫抬眸看了他一眼,這幾日她的腰甚是酸痛,現在竟好了許多。

  “還好。”甄淼看著他的眸,竟有些失神。如今若想要離開魏宮,必要放鬆他的警惕,以待時機。

  “王上可會丹青?”甄淼突然問道。

  魏峴唇角微微翹起,似是有些詫異她會有此問。

  甄淼走進,將頭輕輕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淡淡道:“聽聞魏國男子若深愛著意中人,便會把她的模樣畫的栩栩如生。”

  他眼眸中波光流轉,似有笑意。“淼淼要求,為夫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甄淼心頭一震,他用為夫自稱,好似他們如平常的夫妻般,沒有家國讎恨,只是如平凡人般的生活。

  現今已是有四月的身孕,坐著便會覺得疲累。

  魏峴怕自己累著便在這屋內放了一床臥榻,甄淼側臥在塌上,神色似有些疲倦,看著對面的魏峴手提畫筆正在繪著自己的畫像。

  他的神色十分專注,側臉俊朗無比。

  當甄淼昏昏欲睡之時,只聽到他放下筆的聲音,“淼淼,孤畫好了。”他似笑非笑的眸看著她。

  下榻走到近旁,甄淼心裡驚嘆,那畫中女子手拈著花,神色含笑,盈盈似水的眸看著前方,峨眉輕掃,楚楚動人。身後的花牆襯的她更加嬌艷欲滴,仿若仙子。

  “畫中再如何逼真也不及真人。”魏峴不禁感嘆,將她溫柔攬入懷中,“淼淼,你怕不會狠心讓孤日日面對一幅畫罷。”

  甄淼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似有些生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虧欠了你不成?”

  魏峴聞聲反而笑了笑,然後看著她認真道:“有時更孤希望你能對孤哭,對著孤生氣,也好過沉默。”

  聞聲,甄淼突然看著畫,眼神睨著他,似帶了嬌嗔:“這幅畫是給我畫的,那我就拿走了。”

  “凡事禮尚往來,你準備拿何物來交換?”

  甄淼頓時臉色一赫,猶豫幾分,拿出身上佩戴的掛飾,“此物可好?”

  只間魏峴搖頭,眉間似有笑意。

  甄淼咬唇,有些猶豫上前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嘴唇貼了上去。

  熟悉的蘭草氣息傳入鼻息,她只想輕輕吻一下他的側臉,卻不想他突然轉臉吻住她的唇角。

  一股酥麻之感油然而生。

  他的舌尖探了勾著她的舌尖仿若再追逐般,她躲他緊追不捨,最終還是無奈落在他的掌中。好一陣他才放過她,此刻甄淼已軟成了一灘水在他懷中。

  魏峴見甄淼臉色酡紅,眼神又深了幾分。他橫抱起她一步步走向塌上。甄淼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不可,小心傷了孩子。”

  他將她放在床上,雙手輕輕握著她的手,“孤只是怕你累著,讓你躺著。”他似笑非笑的眸落在她臉上。

  甄淼神色窘迫,將頭埋在枕中,裝作惱怒不理他。

  魏峴見她如此,不禁失笑。手輕輕揉著她的腰,為她疏解酸痛。“這幾日腰還疼麼?”

  見她輕輕搖頭,眼底滑過淡淡的疼惜。

  “過幾日,孤便要去賓州一趟,你在宮中好生修養,有什麼事便找太后。”

  他淡淡的聲音傳入耳畔,甄淼耳朵動了動,沒有說話。

  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賓州可謂魏國重兵之地,魏正因兵力強盛才立於諸國不敗之地。魏王對軍事十分器重,一年多次會到賓州視察。

  此次魏王視察十分低調,簡便出行,只帶了些隨從便乘車上路。經過幾日的路程決定在一間客棧歇息。

  珠簾微卷,簾幔之上映出人影。

  屋內檀香冉冉,讓人感到心神寧靜。

  魏峴坐在茶几旁,摩挲著掌中的茶杯,神色不定。

  只見周蒙單膝跪在他面前,手中呈上一枚青玉色的玉佩。那玉的色質極好,那是去年他找人精心打磨送給甄淼的禮物。

  “君上,怕是夫人是隨著您出行離開了郢都。此物乃一當鋪老闆上交。”

  魏峴接過玉佩,緊緊握在掌心。如今她已懷了身孕,竟還想著離開魏國。“一日之內把她帶到孤面前。”

  此刻臨近賓州的小城街道上,一個嬌小的身影在人潮中穿梭著。

  她濃黑的眉毛顯出幾分英氣,一頭黑髮束在頭上,看上去倒像一個有些奶氣的公子哥。

  此人正是甄淼,前幾日她買通了一個隨從,便順著開城門那會隨人群溜了出來。一路上便沒有吃什麼東西,昨日才把玉佩賣掉換了些金銖。

  摸摸了肚子,甄淼嘆了口氣,百無聊賴走到一顆樹下看著這些陌生的人群感到一種不真實感覺。突然她笑了笑,陽光灑在臉上,輕輕闔上眼睛聞著青草泥土的氣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自由。

  前面的路她該怎麼走,還有這個孩子。甄淼睜開眼摸著小腹,眼中划過一絲惆悵,突然她的視線被路上一對身影吸引。那是一個大概五歲的男孩對他娘親撒嬌指著要買糖葫蘆。

  或許在幾年後他也會拉著她的手要吃糖葫蘆,甄淼想到這裡反而期待起腹中的孩子。一個白髮的佝僂老人走來,臉上的褶子層層疊疊滿是歲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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