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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太緊了。”彼得啞著嗓子——被勒的,仿佛被勒住了命運的咽喉,明天的報紙上沒準會報導一篇文章,題目他都猜到了:“我市著名超級英雄慘死街頭,頸部有青紫色勒痕,紐約或有超英暗殺者?”被另一個超級英雄勒死,而且那位殺了蜘蛛俠的超級英雄還是蜘蛛俠本人的女朋友?不不不!這太可怕了!他上次感受到這種窒息還是佩琪剛來的時候呢,就是他在校車上的那次。

  佩琪聽罷,將手鬆了點。她現在對自己力氣的把控似乎非常差,每天都能捏碎兩個玻璃試管,要麼就松過頭,要麼就緊過頭。“真的不會掉下去嗎?”佩琪張口問道,比被累死更恐怖的死法是摔死,從男朋友的懷裡摔倒地上,pia嘰!丟人!

  彼得趁機將自己的手臂收緊了些,像是他在推特上看到的圖片一樣,抱著心愛的女孩,飛盪在零星閃爍著燈光的高樓大廈中穿行。彼得有時候真的是太感謝那些同人圖了,是那些男孩女孩教會他無數的招數,偶爾他會大呼:原來還可以這樣!而且用出來之後佩琪也很歡喜,他在這件事上抄了捷徑,但是內心可是百分之百的喜歡佩琪,是那種習慣了有她的生活的喜歡,只是缺少一些技巧罷了。

  “準備好了嗎?”彼得問道。

  佩琪閉起眼睛點了點頭,彼得差點忍不住笑,她閉緊眼睛,好像接下來就是刀山火海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他想親她一口,只不過不是現在,他準備好的地方絕對不能浪費,他叮囑自己,千萬不能操之過急!

  彼得比出他最經典的手勢,兩根手指發出了一根長長的絲狀物,一開始還是液體,遇到空氣迅速凝固,形成一根拇指粗的蛛絲,有數據統計過,彼得的蛛絲最多可以稱重74噸,承受他們兩百多斤的重量簡直不在話下。

  風划過佩琪的臉頰,她的頭髮從左被吹到右面,有時候又會被吹回來,下落的時候髮絲又往上飛,向上時她的頭髮又會變得服服帖帖,彼得若不是需要看路,真的想一直看著她的頭髮(和她本人)。

  現在的彼得幾乎是急不可待地想要往自己發現的地方去,飛著去!他想到自己的計劃就激動得不得了,胸膛下面隱藏著的心臟跳個不停,佩琪耳朵靈,靠得也近,自然是聽見了的,那聲音像是鼓,極有韻律,佩琪的心跳漸漸與彼得的產生了共鳴,一樣的頻率,跳的飛快。

  咚!咚!咚!

  佩琪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打擾了心跳與風聲的和鳴,順便將彼得摟的更緊了。

  彼得感受到更加貼近,手上的動作也愈來愈快,快點到達目的地,路上的時間短一些,計劃的部分時間慢一些,若不是沒有人選,他一定會去求一個控制時間的神靈,將時間調慢,能多慢就多慢。

  窩在彼得懷裡的佩琪有一種感覺——這次彼得似乎是急於去哪裡,平時她看彼得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第一視角的位置,看上去比較快罷了。

  不過多時,彼得就到了自己找到的那處荒廢的樓頂,他在落地之前叮囑著佩琪,不用亂動,也不要睜開眼睛,佩琪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是什麼,但還是聽著彼得的話閉上了眼,她相信彼得絕對不會害她。

  彼得一手牽著佩琪,成為她尋路的支撐,刻意繞開了腳下還沒有點亮的小蠟燭,那蠟燭是他從各個舊貨市場淘來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而且顏色也不一樣,新舊程度也不一樣。

  “站在這裡,站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睜開眼睛,千萬別睜開!”睜開的話他就暴漏了!彼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火機,將擺成心形的蠟燭一一點燃,幸虧今天沒有風,不然蠟燭一定會被吹滅的。

  彼得一手當著火,一手點著蠟燭,還時不時回頭看看佩琪到底有沒有睜眼。作為一個理科男,彼得能想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將一次性塑料小水杯放在地上,裡面裝上水,叫蠟燭漂浮在水面上,臨走前怕風太大將水杯吹倒,又去建築工地“偷”了一些沙子過來,裝在了水杯里,微風一過,蠟燭就會隨之搖曳,好看極了。只要風不大到八級,蠟燭就沒事。

  超強的彈跳力讓幫助彼得一躍而上,破舊的水箱皮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佩琪害怕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水箱底部到水泥地面將近3米,彼得倒著站在水箱底部,每動一下都會講鐵皮隆隆作響,看著佩琪的模樣,他不得不大跨著步子,走到佩琪的面前。

  四周有從水箱裡面長出來的藤蔓,入了秋之後,藤蔓失去水分有點干,大部分葉子都掉了,裡面的光放到外面去好看的很。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佩琪。”此時彼得的頭套已經摘下去了,頭髮因為重力往下垂盪著,最頭頂的一小撮像是呆毛一樣立著。佩琪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彼得,那張倒過來的臉嚇了她一跳,緊的往後退了一步,彼得伸手拽住了她。

  佩琪被拽住的時候往後看去,發現腳下放了一排蠟燭,再往別的地方看,蠟燭擺成了一個心,而她正好站在心形的小尖尖上面,彼得倒掛在上面的鐵板上,距離那麼近。

  “之前的都太倉促了,我還沒有慢慢的跟你說過。”彼得在祈求自己能說得慢一些,又緊張又害怕,這心情簡直就像在噴泉的那次一樣,緊張得不行!

  佩琪猜到他大概想說什麼了,可是卻好奇彼得到底能說什麼,她很期待,也很緊張。簡直像第一次被他告白一樣,可那次明明幾乎都是她在主動!

  呼吸聲和心跳聲愈來愈大,風吹藤蔓的聲音也環繞這他們倆,彼得做了一個深呼吸,看著佩琪,說道:“佩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韋伯騙你的時候我會生氣得想打他,海利克斯告白的時候會失落,覺得自己晚了好多,你答應我的時候我也會開心,你受傷我會焦急,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彼得急得不知道手放哪,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都全被他拋到腦後去了,一點沒有一個優秀學生、帶著個聰明腦瓜的模樣,說的話亂七八糟,一點章法都沒有。“無論如何,佩琪,我就像你喜歡香水一樣喜歡你。”

  說完,他呼了一口氣,是一種終於把話說完了的放鬆感。

  佩琪想了想自己到底有多喜歡這種為嗅覺帶來愉悅感的東西,她能否將香水與彼得分一個高下,可最終的結果是:不能。她不允許自己當一個彼得身邊的米蟲,也不可能做一個科學怪人放棄各種人際交往,兩者不相上下,彼得的話反過來,再對彼得說一遍也是一樣的:我想是喜歡香水一樣喜歡你。

  這種喜歡是習慣促成的,不是荷爾蒙。

  “我今天路過教堂了,”彼得說“那裡正在舉行婚禮,我想著不能讓別人破壞這種重要的時刻,就趴在教堂頂部,那種粘著彩色玻璃紙的玻璃天棚,聽著裡面說的話。”

  佩琪沒有說話,靜靜聽著彼得到底想說什麼。

  “牧師說:你願意無娶這個女人嗎?愛他、忠誠於她、無論貧窮疾病或是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新郎說他願意。牧師又問了新娘,新娘也說願意,你猜牧師之後說了什麼?”彼得祈求者佩琪千萬不要才出來,希望這時候的佩琪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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