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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會被鎖,自行想像吧

  ☆、坦誠以待

  身為洛王門生,溫孤殷並不是第一次來京城的洛王府,但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寂寞。

  或許是因為時時面對洛王那張與西寧王過分相似的臉,又或許是人人對他敬重而又疏遠的態度。

  從西寧一路上京,短短十幾天,卻是他人生遊歷中最快樂的時光。只可惜他走錯一步,觸碰了那位閒散王爺的逆鱗,原以為再也不會像以往那般相見相處,哪知不過兩天,他們就登門拜訪了。

  只溫孤殷再怎麼絕頂聰明,也沒猜到眼下的場面。

  連在洛王那都沒喝完一杯茶就匆匆跑來見他的楚翔,張口竟然就問了三個讓他面紅耳赤的問題。

  和西寧王做過嗎?怎麼做的?舒服嗎?

  溫孤殷望了眼灰濛濛的天,無言以對,沉默了半天才問道:“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難不成……”

  楚翔用力點頭:“就是這個難不成啦!昨天我和王爺……呃、嗯……差點……你懂!”

  我一點也不想懂!溫孤殷一口老血差點沒咳出來,很想對著他直接甩出這麼一句,但看著他求知若渴的眼睛還是心軟了,撥弄著桌上的棋子猶豫道:“第一次會很痛。”

  楚翔臉色刷的就白了,急忙問道:“有多痛?”

  溫孤殷想了想,用了個比喻認真答道:“大概是腳趾踢到桌腳那麼痛吧。”

  楚翔的臉色刷的更白了,只是想像就忍不住打個哆嗦:“為什麼我看到的都是很舒服?”

  溫孤殷奇怪問:“你從哪看到的?”

  楚翔回憶著自己錯手下載的那些BL小說,答道:“書上。”

  溫孤殷倒是理解般點點頭:“書上來說,會撿好的寫。總之因人而異吧,我倒覺得七王爺對你會很溫柔。”

  楚翔皺皺眉,支吾道:“但他很大……”說著,楚翔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腿,昨天他自告奮勇,結果被嚇了一大跳,說好的文弱書生呢?!

  “……”面對楚翔的奔放,溫孤殷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用力捏著棋子讓自己鬆口氣,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楚,你今天來該不會就是問我這個吧?”

  楚翔忙擺擺手:“當然不是,我就是順便問問,我只有你這個朋友嘛。”

  溫孤殷心下一暖,又不免疑惑道:“陶然居的幾位呢?”

  楚翔想了想道:“他們更像是家人。嗯……再說這種事問他們似乎不太好?”

  溫孤殷瞭然,那一對姐妹自不必說,剩下一個平日裡都難得開口的冷酷侍衛,楚翔也很辛苦吶。

  溫孤殷不禁笑起:“小楚不必緊張,交給七王爺不就好?我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

  “我也這麼想。”楚翔點著頭,又嘆了口氣,“但是有的事情,就算是王爺,恐怕也束手無策。”

  溫孤殷何其聰明,稍稍一想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問道:“難道小楚現在還執著於回去?”

  楚翔搖頭道:“這次不是我,是他。”楚翔伸手指指自己的身體。

  溫孤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楚翔像是脫力一般,趴到桌上道:“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他,是叫景旭對吧?他說,他要回來了,讓我把身體還給他。”

  溫孤殷眼底流露出驚詫,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匆匆將棋盤收起,對著楚翔道:“你等我一下。”說完轉身跑回不遠處的房間內,不出片刻又抱了一個匣子出來。

  楚翔疑惑地看著他打開匣子,裡面是一個刻有八卦的羅盤以及各種顏色的錦袋,只見溫孤殷從匣子裡拿了一塊綢布鋪在石桌上,有取出其中一個褚色的錦袋,掏出兩枚勾玉,道:“本該是要沐浴更衣,請香算時,方能占卜,但你今天來,得不到結果怕是不能安心。好在你算是半條天命,要算出些結果並不難。”

  楚翔盯著那兩枚勾玉,像是嘀咕般問道:“真的能算出來?”

  溫孤殷並不意外他的反應,笑問:“你信我嗎?信我就要信它。”

  楚翔思忖半晌,點點頭。

  庭院裡有風拂過,今天的天氣並不好,但溫孤殷神色肅穆,憑空添了幾絲緊張的情緒,他閉眼先默念了一些什麼,隨後伸手抓起勾玉,雙手合十朝虛空請了一下,才輕輕撒到綢布上。

  楚翔完全看不懂,但從溫孤殷的放鬆的神色上,還是讀出些令人寬心的味道。

  “怎麼樣?”楚翔張口發現自己緊張的嗓子都啞了。

  “單從卦象來看,近期並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溫孤殷再次撿起勾玉,皺眉又道,“不過我也覺得你那個夢不單單只是夢,究竟是何意,我會再替你好好算一次。不用擔心太多,各人的星辰軌跡不是說變就能變。”

  楚翔對這一點深表贊同,不然的話穿越這種事情就不會是只他一個,便笑笑道:“算了啦,我覺得溫孤說的很有道理,不用再費心,更何況就如你所說我是半條天命,真要發生什麼也拿他沒辦法,還不如好好過日子。”

  溫孤殷道:“你這樣想是再好不過,占卜一事算不上費心,不過是為你求個安心。”

  楚翔感激地笑笑,踟躕道:“可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溫孤殷以為他是說雅集賞,擺手道:“到後期才有我的事。”

  結果楚翔卻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我是說其他的,你自己的事。”

  溫孤殷一瞬睜大了眼,他猜不透楚翔這句“你自己的事”所指的到底是很麼,是七王爺已經說破,還是他單純的隨口說說?溫孤殷緩緩收緊手指,心底有聲音告訴他,就算對眼前這個人坦白也沒問題,只是說出來之後呢?

  溫孤殷還沒想出答案,這頭楚翔先慌慌張張的開口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溫孤你別在意啊,你知道的,我對你們這裡什麼也不懂,只是覺得你心底有秘密,就胡亂猜測了些,你要是不想說……”

  “我其實是吳國皇子。”溫孤殷咬咬牙,打斷他的話,乾脆利落的說了一句。

  臥槽?他沒聽錯?!楚翔猝不及防聽到這個消息,狠狠地震驚了一把,在心底將這句話反反覆覆順了兩遍,又左右四顧,確定沒人盯著他們才愕然問道:“不是開玩笑?”

  溫孤殷沒有回答,也知道根本不必回答,反倒是說出來之後心情輕鬆了不少,不禁笑道:“瞞了你這麼久,很抱歉,不過我還是好奇,到底是你自己猜出來的,還是七王爺告訴你的?”

  楚翔猛地一拍大腿:“他果然知道的啊!”

  溫孤殷呆呆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在意的竟是這一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那股因為將秘密抖露出來的緊張心情全都一掃而空,勉強從他的話里摸出一層意思來,怔怔問:“小楚是怎麼猜到?”

  照理說,這上京一路他自問表現正常,被七王爺看穿尚且算是他大意,但楚翔可是連吳國在哪都弄不清楚的外來人吶。

  楚翔撓撓頭道:“直覺吧!一路上就覺得溫孤心事重重,開始以為你是在擔心西寧王的事情,後來到了羋縣,我記得當時七王爺說了句‘命由我不由天’,那時候看你的態度不像是會為這些事情而煩惱,我也一直沒問。直到來到京城,你忽然不告而別,我才確定你是有事瞞著我。說起來,那時候是王爺趕你走的吧?”

  “不是不是。”溫孤殷連連搖頭,解釋道,“是我自行離開,小楚一直把我當朋友,我卻還利用你,實在是……”

  溫孤殷愧疚不已,說著乾脆站起身,朝楚翔屈膝一拜,道:“殷難辭其咎,願為之前種種請罪。”

  這一拜把當代好青年楚翔嚇了一跳,別說以往了,來到大祁之後他除了賣身那次也沒接觸過這等大禮,連忙手忙腳亂的扶起溫孤殷,將他按回凳子上,自己又緊挨著坐下,不高興道:“還說是朋友,你對著我請什麼罪啊!再說了,你真要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就算是請罪也沒有用。”

  溫孤殷微微一顫,垂著頭,似乎有些喪氣。

  楚翔本就是逗他,此時也不戳穿,故意沉下口氣問:“快說說你都利用我做了些什麼,我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好運連連

  只聽口氣,溫孤殷已經猜到楚翔只是在嚇唬他,不過既然打定主意要說出來,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一五一十將事情始末說給楚翔聽:“小楚應該也知道,吳國分為舊皇黨和將軍派,現下是將軍派當權,皇帝不過是個傀儡,加之年邁體弱,膝下無子,不出意外,五年之內吳國必定會重組皇權,面目全非。”

  楚翔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等等,我有點奇怪,之前聽王爺說過吳國沒有皇子,那溫孤是打哪兒出來的?”

  溫孤殷知道他會問,笑笑答:“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送到大祁,除了幾位近臣,吳國無人知曉。人人都說父皇懦弱,殊不知他也算是留了一步棋子。”

  楚翔睜大眼睛道:“十幾年前就算到現在的局勢了?”

  溫孤殷點頭道:“惡疾久病生,父皇早早料到,只是心底仍存有希翼,五年前我遊歷吳國原本是合算好藉機回宮,沒料將軍派因想利用占卜之術而抓了我,謀逆之心昭然若揭,若被他們知道我是皇子,恐怕早該殺了我。”

  歷史上這樣的故事也有不少相似的,楚翔很快就瞭然於心,將軍派手握重兵,時時刻刻都能造反,只是缺少一個讓臣民信服的藉口,等到皇帝一死,無子繼位,將軍派再推個人上去就輕而易舉了。眼下看來吳國皇帝是寄希望於溫孤殷頭上,可溫孤殷孤身一人在大祁,能做什麼?

  楚翔越想越深,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冒出一個詞,脫口便道:“借兵?”

  溫孤殷讚許的笑了笑:“小楚果然聰明,如今能幫舊皇黨的,只有大祁。將軍派主張戰事,一旦□□必定會發起戰爭,對大祁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但舊皇黨一向與祁為好,我相信大祁也會願意幫助舊皇黨。”

  楚翔琢磨著問:“萬一……我是說萬一哦,舊皇黨引狼入室,讓大祁吞併了吳國呢?”

  溫孤殷點頭道:“當然存在這種可能,所以,我策劃了一些事情。將軍派里有我的人,出了西寧城後我便傳出消息,讓將軍派的人知道我和七王爺有可能在安越鎮,想引將軍派的人來襲。我傳出去的消息本就是半真半假,原本想著永靖王也在一道身邊高手如雲,斷斷不會出什麼問題,而只要刺客被抓,大祁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樣也算是給大祁一個借兵的理由,哪知道刺客竟然傷到了小楚……”

  楚翔哪想到一個安越鎮居然隱藏了這麼多密謀,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溫孤殷卻儼然有一口氣說完的趨勢,頓了頓接著說道:“後來我又利用你,向七王爺傳遞將軍派想要在雅集賞搗亂的意圖,結果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看穿了我,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

  楚翔回憶起來,原來在羋縣時,他以為溫孤殷是腦洞大開,其實也是另有目的啊!楚翔忍不住為自己的智商捉急,說實話被天天在身邊的人這麼算計,心底著實很不慡,但這個人又是他唯一的朋友,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雖然明白你是出於無奈,但還是覺得很不慡啊!”楚翔不甘心的嚎了兩句,盯著他半天才憤憤道:“不如你給我打一頓?”

  “啊?”溫孤殷完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不過比起做不成朋友好太多,便想也沒想的向前傾了傾身子,口氣堅定道:“嗯,你打吧。”

  楚翔哪裡是真的要打他,只因為心底鬱卒,抬起手,最終也是輕輕在他臉上擰了一把,一邊嘆氣一邊還得孜孜不倦的叮囑:“打人不打臉,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把臉湊過來,一會西寧王看見還不心疼壞。”

  溫孤殷驚喜問:“西寧王要來?”

  楚翔望了望天:“我就是舉個例子。”

  溫孤殷雖然沒報希望,但聽到這個答案儼然還是有些失望,像是自言自語般道:“他最近應當會很忙。”

  楚翔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想著又問:“這件事你找西寧王幫忙了?”

  溫孤殷搖搖頭,嘆口氣道:“如果一早告訴祁沅,事情會簡單許多吧,但那樣對他未必是好。所以我拜入洛王門下,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從門生中脫穎而出,得到機會面見祁皇,商討借兵之事。”

  楚翔疑惑問:“但我怎麼覺得你對雅集賞並不上心?”

  溫孤殷笑了笑:“我向洛王獻上地圖,因此洛王已經答應,會向祁皇直接舉薦,不管雅集賞結果如何,我都能見到祁皇。我現在需要擔心的,是怎麼說服祁皇。”

  原來是保送啊!楚翔點點頭,又想起一個人來:“七王爺呢?他怎麼說?”

  溫孤殷沖他眨眨眼,反問道:“小楚覺得呢?”

  楚翔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祁禮吳正從夕陽下走來,對著他們微微一笑。

  楚翔忍不住跟著勾起唇:“我覺得他這個人神叨叨的,又怕麻煩,不過,偶爾還是會做一些皆大歡喜的事情了。”

  “咦,這個評價不是很高吶。”祁禮吳慢吞吞的也走到了二人身邊,尋了張石凳就立馬坐下來。

  “真心實意的話語才更顯得彌足珍貴。”楚翔嚴肅道。

  “看看,好好的道理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成了歪理。”祁禮吳對著溫孤殷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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