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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眼睛在月光下泛著溫柔的光芒：“開陽，我的人生是一棟只能建造一次的樓房，我必須讓它精確無比，不能有一厘米差池。我們在一起不能讓別人知道，沒法在人前親吻牽手擁抱，而且未來的某一天會分開，這些都是既定的未來。而你，知道這些你還想繼續這樣嗎？你不會後悔嗎？”
許開陽皺起眉，陳孝正說的他都想過，只不過很長一段時間不去想，竟像逃避似的淡忘了。仿佛有塊石頭壓在胸口迫得他喘不上氣，他掙扎著想說話，陳孝正主動吻上他的唇。
真是個狡猾的人，卻又笨得可以。早早把未來的打算攤在他面前，卻又用溫柔扯著他共同往深淵裡去跳。許開陽咬住陳孝正的嘴唇加深這個吻，用力地吸氣想要記住面前這個人的味道，心裡悲傷的愉悅隱隱刺得他疼痛，未來漸變成一條遠遠能望見的岔路，他不願去看，只想要面前這個人的更多，直到得到他的全部。緊緊環抱著陳孝正，許開陽吻上他的下巴、脖頸和鎖骨，在上面狠狠吮吸留下深紅色的印子，陳孝正任他做著這些，急促的喘息和背上的撫摸是給他的回應。
“阿正，阿正……”許開陽喃喃地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後悔，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在我身邊。”
第9章 肉末
店員盯著小黑白電視機的屏幕，隨手拋出兩個連著的小塑料包：“一塊。”
饒是高中時期他許開陽買過幾次這種東西，此時也微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他撥開散在眼睛旁的頭髮，小聲說：“那個……多少錢。”
磕著瓜子的女人抬起頭看了看他指著的那個盒子，促狹地笑笑，從架子上拿下來遞給他：“十塊錢。小伙子功課做的不錯啊？”
許開陽臉上微微發燙，迅速付錢拿了東西，逃也似的躥出小情趣商店。有需求便有供應，大學周圍這種小店鋪不少，能開鐘點房的家庭小旅館就更多了。他走進一座破敗的自建小樓房，牆的下半面塗著綠油漆，進門的過道灰撲撲髒兮兮的，許開陽低著頭往樓梯上走，門口登記處的小窗戶被人拉開一點：“幹什麼的？”
“找人……我，我女朋友在上面。”許開陽不敢看那人，小窗又關上了，他心怦怦直跳，兩步並做一步跑上樓梯，按照之前說好的找到那扇斑駁的木門輕敲兩下。門拉開條fèng，伸出一隻手把他拽進來又再關上，屋頂上吊著一隻昏黃的燈泡，許開陽站著和陳孝正面面相覷，兩人突然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掏出兜里的東西擱在床頭柜上，許開陽坐到床上，陳孝正仍舊站在原位盯著木門看。他咽了口唾沫，各種不安翻攪得厲害，開口時聲音都有點兒打顫：“阿正，你過來坐。”
無意識地狠搓著手，眼看陳孝正慢慢走過來，許開陽想抱住他，又怕他後悔落跑不敢伸手。旁邊的床墊陷下去，許開陽緊張得眼前有些發黑。
兩人就這麼挨著坐著，許開陽摸到陳孝正的手，小心翼翼十指扣住，偷眼看他也緊張得嘴唇抿成條線，突然覺得不那麼緊張了。他傾過身吻上陳孝正的唇，像之前做過的很多次，舌鑽進去汲取口腔里的滑膩，另一隻手覆上陳孝正的肩膀壓著他倒在床上。吻像是燎原之火一點點升溫，許開陽嘬吻著陳孝正脖頸上的曲線，輕輕一咬喉結，再舔了舔，手撩開衣服下擺鑽進去撫摸著皮膚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開陽……”陳孝正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聽在許開陽耳里像鼓勵一般，他慌亂地扯著下擺要脫掉陳孝正的衣服，嘴上又不肯停，粘著鎖骨上方隱隱跳動的皮膚細細啃咬。
屋子裡有股霉味混合著其他的古怪味道，許開陽卻只能聞得到陳孝正，他翻身跨在陳孝正上方，看著下面那人被吻得氣息紊亂，頭髮也偏到後面露出額頭，微眯著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細白的皮膚上還留著水跡，隨著胸膛起伏泛起微光。許開陽扒掉自己的衣服，俯身抱住這副軀體，他下身早已硬了，被牛仔褲束得發疼。一手摸到陳孝正胸前的突起，唇舌包裹住另一邊的，舌尖繞著打轉，牙齒輕輕碾過挺立起的小小肉球。陳孝正發出一聲像窒息似的聲音，扭著身體想躲，許開陽壓緊他的身子，堅硬的下面頂在同樣硬著的地方。
此時許開陽腦子裡已經什麼都想不起，手探進寬鬆的褲子裡握住陳孝正的硬物，拇指壓著柱體頂端尋到小眼碾磨著。陳孝正起初還咬著嘴唇不發出聲音，這麼一刺激變得比之前更動情，抑制不住地叫出聲來，許開陽聽著說不出的開心，雖然光著身子可那股熱意沖得頭髮蒙。
抱著陳孝正的腰把兩人擺正位置，手摸過床頭柜上的東西，牙咬著撕開塑料包，將橡膠套戴在自己的上面。打開潤滑油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陳孝正，陳孝正胳膊抬起擋在眼睛上，卻還是從下方遮不住的地方偷瞄他。
擠出些在手心裡，許開陽手直往下探去摸到fèng隙間緊閉著的入口，滑膩的手指在洞口打著圈按壓，陳孝正忽然捉住他的手腕。
“怕了？”許開陽任他捉著，溫柔地啄吻他的額角眉梢。陳孝正窘迫地搖搖頭鬆開手，剛才那舉動是下意識的，此刻他也意識到本就和許開陽兩情相願做這些事，心裡是有摸不著底的擔憂，不想讓對方發現罷了。
許開陽磨蹭著他的耳朵，輕聲說：“別怕，我知道怎麼做。你放鬆。”
陳孝正乖乖鬆開手，他按摩著入口，手指進去一些。入口繃得有些緊，在陳孝正耳邊喃喃著放鬆放鬆，一點點開拓進入到第二個指節。裡面柔軟熾熱，指尖碰到一個地方，陳孝正哼叫出聲，腰部扭動著要往後退。許開陽箍住他的胯骨，壓著那裡揉弄，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吟叫。
進入的時候許開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裡面裹得他死緊，想要動作卻還顧著陳孝正的反應，待得舒緩一陣，陳孝正舔了舔喘息間變乾的嘴唇，抬起手臂環住許開陽的脖子。他勾在他的腰側的雙腿像敞開的心，糾纏絞緊的內里像甜蜜的地獄，許開陽沉淪其中越陷越深，不能自已地一下下把自己埋進陳孝正的身體裡，看著他在自己的進入下變得茫然濕潤的眼神。無論誰都沒法像他這樣，在許開陽心裡炸開如此燦爛的火光，耀成一片慘白的世界。
不大且有些髒的床上，許開陽摟著陳孝正，雙腿和他纏在一起，深吸一口帶著微微汗味的氣息，許開陽開口：“疼嗎？”
“不疼。”陳孝正迷迷糊糊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閉上眼睛，累得極了連乾淨與否都不挑剔，許開陽看著他顫動的眼瞼。以往只愛女人的他覺得陳孝正下巴上來不及刮的泛青胡茬都非常可愛，沒有高聳的胸部，只有包裹著修長骨骼的肌肉，摸起來有些硬卻叫他愛不釋手。
總算是實現了一直以來的夢，只是這夢想原來不過是個開端，看不夠的人，一刻不想離開的身體，惦記不完的喜怒哀樂盤亘在心。
許開陽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疲憊抵不過愉悅的亢奮，他就這麼看著陳孝正睡熟的樣子直到天色發亮。
第10章 爭執
走廊里漆黑一片，許開陽摸著牆算哪個是自個兒宿舍，時不時踩到牆邊的臭鞋、撞上沒啥用途扔在外面的木架子。好容易輕輕扭開門，剩下的倆人睡得呼聲震天，裡面也沒多明亮，他不敢開燈，就著晨光摸索到幾本擱在下鋪枕頭旁的書。許開陽打開窗戶朝外面招了招手，陳孝正點點頭，書拋出去落在地上，他看著陳孝正撿起來往外走，走路姿勢還有點彆扭。
出那個家庭小旅館的時候許開陽問過好幾回你怎麼樣疼不疼之類，一概回答是挺好的不疼，後來被問的煩了陳孝正索性不讓他再攬著自己走，非趕到前面去。但這麼一看許開陽的擔憂不安又琢磨著跑回來了，怨著自己是不是昨晚做的不夠好傷到他，張開在旁邊翻身他也沒察覺。
“……開陽？你大早上跑回來戳窗戶跟前嚇唬誰呢？”張開揉著眼睛換了個姿勢好讓自己方便看清許開陽，“昨晚是不是找哪個美女去了，也邪乎的，你不在阿正也不在。昨晚我和小胖討論半天你倆是不是一起去幹嘛，後來小胖說……”說到一半，張開打了個哈欠，許開陽窘迫地脫下外套，準備上床躲一躲八卦順便補覺。陳孝正是勤奮學生不拉一堂課，他可不行，一晚沒睡必須逃個課。
張開接著說：“……說你倆該不會跑出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蹬在鐵欄杆上的腳一滑差點撞床沿上，許開陽那個悔啊，剛才他就該把臭襪子塞張開嘴裡去堵住他下面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倆能跑哪兒去！不就是出去喝了個酒，見天晚了找個地方隨便將就一下。”許開陽定定神，裝成沒事的樣子爬上床。
張開嘿嘿笑：“不會是就你倆去喝酒吧？我怎麼記得昨天你們出門前還說約了鄭微？嘖嘖，這麼禽獸的事我以為只能在片兒里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