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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上京的局勢變得很不妙啊。大皇子怎麼突然就病了,難道是葉荇之搗得鬼?武裎冉隨意摸了一下,卻察覺出那紙條有些凹凸不平。便知這肯定是一封密信,真正的內容應該要沾過水才會顯現出來。這是一種常用的密信形式,先將明礬溶解在水中,用它寫信,紙干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有再次放進水裡才會顯示出原來的內容。

  武裎冉最後看了一眼那屋子,道:“回府吧。”

  半晚阿三替武裎冉來送東西給萬意的時候,傻眼了,萬意竟然用手帕蒙了面,只遮住了眼睛一下的半張臉,這是怎麼回事?

  萬意見阿三驚訝的眼神,也沒有辯白什麼。

  她只是實在忍受不了類似下面的問題,才決定以逸待勞,徹底解決後患而已,省的他們又問:“小姐,你嘴唇怎麼了?”今天一下午,她已經聽得夠煩了。

  青芽:“小姐,你嘴巴怎麼腫了?被蟲子咬了嗎?”

  萬管家:“小姐,你這是吃辣椒了。”

  萬慕言:“你嘴唇怎麼了,不行一定得找大夫看看。”

  青山&青河&萬丘尼等一眾人。幾乎每個見她的人都要問上一遍。

  萬意見阿三托著一大大長長的木盤子,還用紅綢布蓋著。不經有些好奇,“這是什麼?武裎冉送來的?”

  阿三表示這是王爺精心準備送給萬姑娘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吩咐他親自來送。

  萬意心道:這個武裎冉知道做錯事了,來討好的。武裎冉打開蓋著的紅綢,竟然見裡面是一塊雪白的棉布,手中摸起來軟軟綿綿的,十分舒服。可是這個時空的大曳應該還沒有棉吧,她是從哪裡弄得棉織布?

  “這是棉布?”

  阿三看了一眼,也有些驚訝,沒想到王爺竟然還有如此家底。他以前畢竟曾在宮中任職,只見過一次,也不知道說的準不準。“如果,卑下猜的沒錯,這應該是“吉貝布”。

  “是一種高大的樹,花敗後的白絮織成的。”

  阿三這樣一說,萬意倒是知道這是什麼了?應該是黎錦,也就是他口中的吉貝布,而那種高大的樹則是木棉樹,木棉花敗後會結成白絮。

  那木棉花絮若想織成一匹布,既耗時又費力,一匹布價值千金,權貴爭相搶購,後來聽說有個皇帝憐惜百姓曾下令民間禁止再用木棉花織布。其實早在棉花傳入中國之前,中國就已經有了棉織布的工藝。

  沒想到這樣珍貴的東西,武裎冉竟然會有。

  阿三見萬意十分喜歡,便道:“王爺說了近來天氣有些轉涼,萬姑娘該做些厚點的衣服了。這也是王爺壓箱底的東西,也就僅有這一匹。王爺自己都捨不得用。”

  萬意看了一眼阿三:你不是說不知道是什麼呢?怎麼這會兒介紹的如此清楚,生怕我不領武裎冉的情似的。

  阿三:我一定要在萬姑娘面前多替王爺說好話,以彌補今日打擾了王爺好事的愧疚。

  否則,武裎冉絕對會一直記恨他的,他就會像小五一樣臉上蒙著老管家的臭襪子靜靜的思考人生,據說小五隻思考了半柱香的時間,到現在還吐著呢,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

  萬意笑了笑:“行了,我收下了,告訴武裎冉這點東西可收買不了我。”

  *

  入夜之後,萬青牛才來見萬意,“小姐,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萬意點了點頭,“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官府的人聽說我們要去其它地方購買糧食救災,十分痛快的放行了。還給了憑證,到時候運糧車隊上可以插上官府的運糧旗幟,一路上想必也不會有人難為我們。”

  “嗯,那你今夜就帶著東西上路吧。從東門出去,東門的守城將是萬家的人,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到了山腳下,會有人去接應你,我讓慕言身邊的人小石頭也跟著你去,省的出差子。”

  萬青牛趁著夜色走後,萬意有些惴惴不安,只希望能夠霾天過海。

  而另一邊,武裎冉也看完了那密信上的消息,陛下有意召三皇子入京。葉荇之建議她搶先在路上截殺了他。

  武裎冉心底有些失望,武原這個時候召回三皇子是什麼意思,眾人可想而知。只是那三皇子生性魯莽,小時候便失手打死了國公家的公子,還好勇鬥狠,這才被武原丟進了邊關軍營,這麼多年不管不問。可是即便如此,武原寧願召回他而不是武裎冉。

  即便早沒了期待,可看到事實擺放在眼前,武裎冉的心底還是有一些不舒服和感傷。

  武原甚至連一點消息都不肯向她透露。

  倒是葉荇之他到大皇子身邊果然是別有用心啊。

  武裎冉默默的燒了那紙團,窗外響起了三聲敲擊窗框的聲音,武裎冉回到:“進來吧。”

  一個黑衣男子便進了屋內,他臉上帶著黑鐵面具,看不清模樣,“王爺,咱們的人都已經隱藏在了河內。只是前些日子分批撤回河內的途中,遇到了一批元國人,不過都已經被我們幹掉了。無意中得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元國已經造好了許多海船,可能有從海上進攻的打算,並且他們這次來是衝著萬家去的。”

  武裎冉愣了愣,元國竟然如此狼子野心,不過元太妃不是說過,兩年內元國不會來犯嗎?武裎冉又想到了元太妃的話,“若是皇帝還顧念與我的一點情誼,我倒還可阻攔他一兩年,不過,我若是活不到那個時候……子讓你早作打算。”

  “王爺,還有一件可疑的事情。”

  “你說吧。”

  “是關於萬家的。自從得知那元人是衝著萬家去之後,我便留意了幾分萬家。卻見他們今日運送許多物資出城,好像兵分兩路,掩人耳目,一半去了山中。”

  武裎冉也知道萬慕言所在的寨子,萬意可能是去給他們送物資了,倒也不是很驚奇,只是鐵印的下一句話,倒令武裎冉驚訝不已,“他們守衛極嚴,我也只是看了一眼,那裡面竟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像還有木匠工具。”

  武裎冉想了想,結合自己所知,大概也猜出了萬意準備做什麼。

  “你先下去吧。”

  那唇瓣如此美好,柔軟,甜蜜……

  既然已經知曉了我的心意,又為何不願全盤信任。

  武裎冉可以等,等他父皇將她接出後宮,可以等,等這大曳到了危機邊緣,可以等,等到情況明朗,等她羽翼漸豐。可唯一不能等的便是,萬意的猶豫。

  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她要給萬意灌一劑猛藥,最好能令她藥到病除,否則就是她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武裎冉連夜寫了一封書信,不但著上了自己的名字,還用了大印。

  等到墨跡吹乾之後,便帶著那份信件出去了。

  熟門熟路的翻牆越窗,令她驚訝的是萬意竟然也沒有睡著。

  怎麼能睡著呢,一閉眼全是武裎冉,全是白日那奇怪卻又令人感到無比舒服的感覺,雖然三世為人,可這卻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不是淺嘗輒止,而是意亂情迷,流連忘返……

  又怎麼能夠睡著呢。

  萬意在想:這種感覺也不錯嘛。

  也許可以試一試。

  正想到這裡,忽然聽見O@的響聲,見怪不怪的武裎冉走了進來,只是心中剛才明明全是那種想法,忽然見了真人,不免有些被抓包的急促感。

  心口那處忽然狂跳不止。

  “你怎麼進來了?嚇我一跳。”

  武裎冉有些奇怪,她不是第一次這樣來了,平常萬意都沒有露出驚訝或緊張的神色,今天是怎麼了?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她今天來是有更重的事。

  武裎冉忽的走進,萬意的心跳的更快了。

  她要做什麼?武裎冉要做什麼?

  心中有一些想法,如此旖旎,絢爛,心口像是開出了片片花瓣,滿懷期待,不安,卻有緊張萬分。

  萬意看著武裎冉一步步走來,只覺得她英姿非凡,怎麼平時沒有發現,現在才發現。

  雖然心中忐忑不安,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萬意並未出聲阻止。

  只是武裎冉走到萬意面前就不動了,她伸手捉住了萬意垂在身側的玉手,萬意將頭扭過一邊,卻沒有抽出手來。

  等了片刻,武裎冉還是沒有動靜。

  萬意忍者害羞不好意思,回過頭來,卻見武裎冉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放在了她的手裡,然後便退開了。

  萬意有些羞憤,整了半天,她心中天人交戰不已,滿懷糾結,終於準備半推半就,結果武裎冉就是來送給她一封書信的。

  萬意:這心中淡淡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萬意堅信武裎冉讓她丟了面子,以後她再怎麼求她,她都不會妥協,以報今日之仇。

  萬意將信扔在了一旁,“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這就開始攆人了。

  武裎冉不知萬意怎麼忽然又變了臉色,她總是如此不講常理。不過,這封信她一定要看,“念兒,你先看了信再說。”

  見武裎冉如此緊張那信件,又是夜半送來的,既等不到明天,那便是十分重要的事吧。在大事面前,萬意還是很靠譜的,於是收起了自己的小性子,拿起那份信拆開了看。

  見武裎冉一臉的急切,仿佛在說,“你看快啊,快看啊。”

  萬意拆到一半的手,頓了下來,該不會是武裎冉的情書吧。

  傻蛋兒,哪有讓人當面拆看了的。

  “你先回吧,我一會兒再看。”要是真的,面對武裎冉,她該多不好意思啊。於是,萬意建議道。

  可武裎冉卻一反常態,異常的堅決,“不行,必須現在看,我等不了了。”

  等不了了……

  萬意心中竊喜,“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看一下吧。”

  萬意歡快的打開信封,掏出裡面的紙張,展開來,在燭火下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變了臉色。

  “我武裎冉勾結元國,私通闔國,私下收留闔國前太子葉……”

  看不到最後,萬意便覺心驚肉跳,更何況最後還有武裎冉的簽名蓋章。

  這哪是什麼情書?分明是一封奪命書?

  這封信若是落到了別人的手中,可是天大的把柄,若是被武原看到,那是必死的結果啊。

  萬意一下變了臉色,“武裎冉,你瘋了嗎?”

  “沒事兒,寫這些東西做什麼?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武裎冉看著萬意的眼神異常的堅定:念兒,你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我把命給你夠不夠。

  萬意將那信封推給武裎冉,武裎冉不接,又塞進萬意手裡,“念兒,從此以後我的身家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萬意心跳停了那么半分,她明白武裎冉的意思,她手中的信封上的任何一句話都夠武裎冉死上一回了。

  她這是真真正正的將性命託付在她手中,如此天大的把柄,說是命門也不為過,便是要她生便生,死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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