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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當丹尼爾下樓去的時候,她就透過窗戶,向下望了過去。

  一個看起來斯文的男子,但很敏銳,幾乎在她望過去的那一刻,就立刻抬頭,鏡片後眼睛不知道什麼神情,但娜塔莎知道,他看見了自己。

  她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另一方面,丹尼爾其實同樣疑惑。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海因里希’的交往,屬於家長之間的友誼。

  但這個朋友居然到復仇者大廈這裡來找自己,還打電話叫自己下去見一面。

  真是太奇怪了。

  這位自稱‘海因里希’的男子依舊是那樣看起來很斯文,又有禮的淺笑著。

  他將手裡的一個盒子遞給了丹尼爾:“禮物。”

  “啊?”丹尼爾一臉茫然,他剛想推拒。

  那位‘海因里希’卻突然意有所指的開口說:“如果信我,你最好接受這份禮物。”

  丹尼爾一怔,但憑藉直覺,還是接過了盒子:“海因里希,你……”

  “我不打算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因為,我只是來送個禮,順便傳句話的。”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語氣淡淡的說:“禮物已經送完了。我要傳的那句話是……”

  “Did you mis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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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有點蹊蹺。’娜塔莎想。

  尤其是當丹尼爾告別那位‘海因里希’,回到大廈後,那一臉惱火的表情,對於總是樂呵呵的他來說,真是非常少見的情況。

  他還拜託娜塔莎檢查了一個盒子,在確定安全後,打開了它。

  娜塔莎一直站在旁邊。

  她最先瞥到的是放在上面的一張紙條,流利、工整、隱隱透著幾絲鋒芒的字體寫在一張便簽紙上:[禮物,也是報復。]

  然後,下面是:一個紅色的舊式筆記本和一卷錄像帶。

  第七十七章 討厭的錄像帶

  丹尼爾隨手拎起那個紅色的、封面有一個五角星的老式筆記本翻了翻,發現裡面還夾了一個任務報告:“這是什麼玩意兒?”

  他念著任務報告上的日期:“1991年12月16日……好久以前啊……”

  娜塔莎神色微動。

  她一把搶過那個眼熟的紅色筆記本,來回的翻看,腦子裡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仿佛隔著一層薄薄的紙阻擋著,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捅破。

  丹尼爾不以為意的轉頭又去翻那個錄像帶。

  他皺著眉頭問:“賈維斯,家裡有能放映這東西的嗎?”

  “有的,布萊克先生,你可以去電視櫃旁邊的那個柜子,第三個抽屜。”

  無論何時都無比可靠,隨叫隨到的賈維斯彬彬有禮的立刻回答了他。

  所以,在娜塔莎還在拼命的回想著記憶中的圖景時。

  快手快腳的丹尼爾,已經速度的把錄像帶弄好,還放了出來。

  他甚至坐到沙發上,拿了一包薯片,邊吃邊看的在那點評:“這畫質夠渣的,不過,九十年代的老片子,也就是這樣吧,一條公路……咦,難道是恐怖片,故意嚇唬我,所以才說什麼報復?”

  他自言自語著,完全不害怕的念叨:“ 我壓一個薯片,這種老片子,接下來肯定是突然冒出個做工粗糙的鬼臉,一下子靠近鏡頭來嚇人……”

  然而,下一刻,

  “哇哦!”他薯片都忘記吃的看著錄像:“撞車,看起來好真實……”

  “閉嘴,丹尼爾,這不是電影。”娜塔莎整個臉色都不對了。

  她已經徹底的知道這套東西是幹什麼的了。

  尤其是當她看到霍華德和瑪麗,還有冬兵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

  很短的錄像,情節發展快速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當她回過神來,猛地站起,匆匆的邁過去,打算把錄像關掉,再把錄像帶拿走的時候。

  她的手卻一下子被丹尼爾按住了。

  “這是什麼?殺人錄像帶?被殺的人是誰?殺人的人又是誰?那位夫人喊的名字……是……霍華德?我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丹尼爾側頭望著她,臉有點發白,但藍色的眼睛依舊清澈碧藍。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娜塔莎冷靜的凝視著他說:“你既然已經猜到,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個東西,暫時不應該讓托尼看到。”

  “暫時不應該?那什麼時候應該給他看?”

  “丹尼爾?”娜塔莎驚訝的看向他:“你為什麼?你不是一向都……”

  “沒錯,我一向都不喜歡管閒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丹尼爾用一種非常自怨自艾的語氣說:“我真希望自己不知道這事。可是,看都看了,也沒辦法裝不知道。你說,還有什麼辦法?”

  “OK,我們把事情理一理。”

  娜塔莎快速的說:“你已經看到了,冬兵被九頭蛇洗腦後,可能殺了托尼的父母,我們還不知道這錄像帶是真是假……另外,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得到消息,隊長前不久在羅馬尼亞已經找到冬兵,也是他畢生的兄弟和摯友——巴基巴恩斯,現在,正準備帶他回來。你說,如果,托尼知道事情真相,他會怎麼辦?報仇?隊長會站在哪一邊?你想讓他們打起來嗎?到時候,你呢?你又打算站哪一邊?這會讓復仇者內亂。”

  “娜塔莎,你這樣說的話,有失公正。”丹尼爾皺著眉頭,神情有點難過的說:“這不是站哪邊的問題,我和托尼的關係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是隊長粉,你也知道!所以,我是最不想看到他倆出問題的一個了。”

  “但是,作為受害人,托尼有權利知情。不管他在此之後,做了什麼決定……對的,或者是錯的。起碼這些決定,都應該是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是他自己思考後,做出來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丹尼爾的表情明顯流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心疼:“我們不能讓他像個腦袋被蒙了塊黑布、到處亂撞的小傻子那樣……誰也沒權利這麼耍人玩兒!”

  “道理我明白,但我們難道不應該……”娜塔莎思考了一下。

  然後,這位紅髮精明的女特工,用略微猶豫的語氣建議說:“迴避風險?或者說儘可能的減少風險?”

  “怎麼迴避?怎麼減少?”

  “我們可以循序漸進的,別一口氣全告訴托尼,一點點的來。比如,我們先告訴他,冬兵被洗腦當作武器的事情……”

  “這個他知道。”

  “知道?”

  “隊長之前打電話給我,想讓我幫找一些懂得治療洗腦後遺症的人……不小心被他聽見了。”

  “而且,娜塔莎,還有一個我們剛剛忽視的問題,我們不見得能瞞住他……”

  丹尼爾一邊思考一邊說:“這東西是別人送來的……喂,別看我,我自己都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呢!但總之,我們無法確定這東西是不是獨一份。所以,與其被居心叵測的人先爆出來,挑撥離間,還不如我們快點兒內部解決。”

  “丹尼爾……我知道你說的對,只是……”素來乾脆利落的紅髮女特工,在面對這種兩難的事情,同樣難以控制的皺了皺眉毛。

  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最後,無計可施的攤手:“我總覺得事情會變糟糕,但毫無辦法。好吧……”

  她果決的說:“按你說的來,直接告訴托尼,長痛不如短痛。”

  “可我有點兒害怕,娜塔莎。”

  丹尼爾緊張的抿了抿有點兒發白的唇:“說真的,他肯定會暴怒的,要不你去跟他說……呃,其實,我覺得,他通常對美女還算客氣、紳士……”

  “你在開玩笑?”

  娜塔莎翻了個白眼:“別忘了我是干哪行的?一個特工?當那混蛋在氣到六親不認的時候,搞不好第一個就會疑心我。甚至嚴重的話,沒準還會懷疑這是神盾局故意搗鬼,或者隱瞞。我看,這事我不僅不能插手,還得離遠點兒,免得被他遷怒。”

  她一邊說,一邊居然雷厲風行的跑去收拾東西:“那就這麼定了,這事你來說吧。我先離開,待會兒通知克林特暫時也不用回來。盧克斯下學,我去負責接他,上我那邊住一晚……還有誰?總之,我會負責清場,免得人越多越亂,說法不一,搞不好反而激怒他。”

  “給你們留個兩人世界。加油,好好溝通,不求他一切看開,但務必要保持冷靜。”

  “娜塔莎,你不會……不會就這麼扔下我孤單單一個人,來面對一包炸藥吧?”

  娜塔莎轉過頭,思考了一下。

  突然轉過身,她溫柔的抱住丹尼爾,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親愛的,我相信你能行,加油。”

  好久沒被女神親的丹尼爾,這一刻,卻完全沒辦法像以往那樣高興。

  “天啊!”他無力的嘆息了一聲,那雙漂亮的藍眼睛裡頭,正愁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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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澤莫。我沒想到,一心想要復仇的你,居然會在最後的關頭,因為心軟收手了!哈哈,你費勁收集了多少證據,準備了多少條毒計,都白白的浪費了……”

  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用柔和又略帶興奮的語調緩緩說:“是因為你那個倖存的兒子嗎?”

  “別打盧克斯的主意,莫里亞蒂。”

  赫爾穆特澤莫有些生硬的回答:“我已經幫你把話帶到了,而且,我不欠你什麼。”

  “不欠我?我辛辛苦苦幫你完善你的計劃,你轉頭就放棄了?”莫里亞蒂微微一笑。

  “你也說那是我的計劃。放棄還是繼續,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赫爾穆特澤莫冷淡的回應說。

  莫里亞蒂卻突然豎起食指神秘的搖了搖:“不,赫爾穆特,那不光是你自己的事情。事實上,你讓我的遊戲變簡單了。”

  然而,當赫爾穆特澤莫下意識的露出警惕的眼神時。

  他卻又慢慢愉悅的說了一句:“但我並不失望。”

  “親愛的,你知道嗎?和夏洛克一起玩遊戲的感覺,是刀光劍影、是勢均力敵、是隨時都在刀尖上跳雙人舞一樣……”

  他一邊眉飛色舞的自言自語著,一邊伸出手指,沉醉的在桌子上敲出了一串活潑的音符——羅西尼的《賊雀》序曲。

  澤莫微微皺眉,卻沒有打斷他。

  果然,他很快就又興高采烈的快速說了起來,聲音輕又愉悅:“但和丹尼爾玩遊戲,又是另一種感覺——出乎意料。是的,沒錯,他不夠聰明。但他的運氣、性格和直覺,卻總讓他無意中做出一些看似不怎麼重要,卻在最後能讓人改變的事情,從而使我的計劃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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