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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我不想指責你什麼……哪個世界都有好人壞人,但是……”探長用非常可怕的臉色和犀利的表情說:“巫師界必須給出一個交代,你們的政府,你們的警察,或者隨便什麼機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聽著,我要的是交代,不是遺忘咒!”

  他從抽屜里抽出了一個文件袋,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用手指著說:“全部的照片和視頻都在這裡面,每一個該死的兇手,臉都在照片上面,清清楚楚……”

  然後,他重重的用手掌拍在那個文件袋上。

  這位一向溫和的探長真的被氣壞了,表情極度的憤怒,一個字一個字的狠狠說:“我要在三天內,看到這群明目張胆的罪犯付出代價。”

  “您說的沒錯。”丹尼爾並沒有覺得探長惡劣又憤怒的態度有什麼不對,因為他自己在看到那近乎殘忍的施虐照片後,同樣感覺到了極端的憤怒。

  他於是惱火的回答,“他們當然應該付出代價。”

  這是他第二次強闖傲羅辦公室了。

  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塞維奇大人拒絕了他的約談,於是,他乾脆自己找上門來了。

  傲羅辦公室位於魔法部的二層。

  傲羅們都在一個個被隔開的小房間裡辦公,但在他們的前面,有一條長長的過道。

  丹尼爾布萊克就站在那個過道里,他給自己來了一個聲音洪亮的魔咒。

  然後,冷靜的說:“塞維奇司長,現在是上班的時間,我知道你在。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打算自己出來,還是讓我在這裡直接說?”

  聽到這聲喊話,那群坐在隔間辦公的傲羅們紛紛探出頭張望。

  還有倫敦之戰時候的戰友,以及小天狼星曾經的部下們,衝著丹尼爾友好的揮手。

  塞維奇怒氣沖沖的從他的辦公室里走出來,“我不記得自己和你約好了,布萊克先生。”

  “那就現在約。”丹尼爾冷冷的說,“我說了,我有急事……”

  “你和我能有什麼急事?你是不是又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不是魔法部的職員!別把魔法部當自己家!魔法部不為你一個人服務。”

  塞維奇司長冷笑著說,他顯然恨透了布萊克家的兩兄弟。

  小天狼星的叛變,以及丹尼爾打暈他的事情,在倫敦之戰後,儘管無人提及,但無疑人盡皆知,丹尼爾和小天狼星已經成功的使得他成為了魔法部的一個笑柄。

  “昨晚有巫師襲擊了麻瓜。”丹尼爾沒有理會他話語中的惡意,僅僅是冷靜的敘述說。

  “又是麻瓜!你整天除了關心麻瓜的事情,就沒別的事嗎?”

  “哦,好,又襲擊了麻瓜,那又怎麼樣?魔法法律執行偵察隊的人沒去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塞維奇司長嚷嚷著說,“如果每件事都要找司長,我得活活累死。”

  旁邊的一個男巫,似乎是魔法法律執行偵察隊的人,他小聲的提醒說:“司長、小布萊克先生,昨晚……昨晚負責值班的巫師已經去了,並且,已經清理了現場。”

  “這不就得了。”塞維奇司長立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傲羅們盡職盡責,他們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一切,你還想怎麼樣?”

  “罪犯呢。”丹尼爾竭力控制著語調的平靜問,“那群罪犯怎麼處罰的?”

  “什麼罪犯?三個喝醉酒的巫師,弄了點對麻瓜的惡作劇而已。”塞維奇司長皺著眉頭,轉頭問:“你們怎麼處罰的?”

  “已經按照規定罰過款了。”那名魔法法律執行偵察隊的男巫回答。

  “看,事情已經結束了。”塞維奇轉過身說。

  “所有,又是惡作劇?一個惡作劇,罰點錢就算解決了?”丹尼爾上前了一步,質問道:“你們究竟知不知道那群巫師做了什麼?他們毀了一個人,僅僅是罰款就可以解決嗎?”

  “注意你的口氣,布萊克。”塞維奇司長大人冷硬的說:“巫師界有巫師界的法律,傲羅們當然會遵照法律來行事。如果你有不滿意,那就再次上訴威森加摩大法庭好了,反正你不就喜歡干那些譁眾取寵的事情嗎?至於我,一個忠於職守、規規矩矩,畢生致力於遵守法律的人,是沒辦法和你這種不講規則的人,進行任何溝通的。”

  這種近乎荒謬的指責,讓丹尼爾氣的臉色有點發白。

  他強忍著怒火,努力維持平靜的語調,最後試探著問了一句:“那些罰款呢?罰的錢是不是應該交給那個麻瓜作為補償?”

  “你在開玩笑嗎?罰款當然歸財政部。” 塞維奇司長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無恥的說:“都說已經清理過現場了,那個麻瓜什麼都不會記得的啊!平白無故得到一大筆補償金,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麻瓜們,事有蹊蹺嗎?”

  “小布萊克先生,你看起來沒那麼蠢吧?”他隨口奚落的說:“再說,你最近不是忙著弄什麼麻瓜和巫師融合相處的小把戲嗎?這事更應該掩蓋下去啊!否則,合作怎麼辦?部長盡心盡力的談判,難道最後反而因為這件事導致雙方矛盾嗎?”

  他打著官腔,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小布萊克先生,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少矛盾。主要是這幾次麻瓜和巫師的衝突上,你似乎對我一直存在誤會。”

  “事實上,我並不反對麻瓜和巫師之間的融合,但既然要融合,總會有矛盾。類似於這種無傷大雅的矛盾,我們就應該以大局為重,著眼長遠的發展,不要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影響到巫師界的未來啊。”

  “不要因為一件小事,就影響未來嗎?”丹尼爾努力克制語氣中的憤怒,下意識的重複說。

  “沒錯。”塞維奇司長志得意滿的回答,他似乎覺得自己在和這位小布萊克的戰鬥中,終於站了上風,尤其是義正言辭的站了上風,就不由得十分得意起來。

  他走近丹尼爾,微笑著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布萊克先生,我理解你,你還年輕,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是,我知道了。”丹尼爾低聲回答。

  然後,他抬起頭,注視塞維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去你媽的輕重緩急!”

  他一把抓過旁邊傲羅桌子上的全銅檯燈,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永遠不記得教訓的塞維奇司長,在‘砰!’的一聲後,捂著流血的額頭,大叫:“抓起來!把他給我抓起來!有人襲擊我!有人襲擊魔法法律司的司長!”

  “呸!為什麼總有雜種逼一個文職打架。”丹尼爾將燈隨手扔在地上說。

  他側頭對旁邊的那個傲羅說:“沒打暈這混蛋,不怪燈的事。你的檯燈用起來不錯,就是我力氣有點小……不過,誰讓我是個文職人員呢。回頭帳單直接寄到布萊克家。”

  那名傲羅維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反射性的點點頭,“哦,哦,好。”

  介於小布萊克先生的大名,魔法部的一眾職員,或者不敢或者不想去攔阻他。

  他就這麼再又一次打了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後,揚長而去。

  然而,這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事情沒有解決,三個該死的罪犯沒有被抓捕,付出代價,他仍然感覺憤懣難平。

  所以,他一邊想辦法,一邊竟然不由自主發泄的把這事說給了莫里亞蒂聽。

  莫里亞蒂居然還挺高興的表示:“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那幾個做壞事的巫師抓出來。”

  丹尼爾當即愣了一下,他打量了一下莫里亞蒂:“看來你在翻倒巷乾的不錯。”

  “你總是忙來忙去的,我只好自己找點兒樂子。”莫里亞蒂熱情的說:“當然啦,假如你願意陪伴我玩點兒有趣的遊戲,什麼翻倒巷、對角巷的我就都不管了。”

  丹尼爾臉又紅了。

  他發了一會兒呆,猶豫了半天,突然湊過去,輕輕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們……”

  他結結巴巴的請求說:“吉姆,你不要總是逗我了……讓我慢慢來,好不好?給我點時間,我保證,會很認真學習的……”

  莫里亞蒂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笑了起來,然後,挑了挑眉毛,用那種懶洋洋的口氣說,“好吧……”

  他很快又做出一副體貼的樣子,主動轉回了原來的話題,“翻倒巷那邊,其實我並沒做什麼。只是交了一些朋友,不過,因為都是黑巫師……如果你想找到那些罪犯的話,我覺得,應該可以幫上忙……打聽一下消息什麼的。”

  “呃……”丹尼爾猶豫了一下,他不確定這事,假如讓這位犯罪學的專家插手,會不會變得更複雜。但想了想照片和視頻里的那個可憐的姑娘,他又覺得,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讓三個兇手付出代價。

  “如果可以的話,查出他們在那就好,我讓艾格西他們去抓捕。”丹尼爾謹慎的說,“這事既然涉及到對麻瓜們犯罪,我認為,最好還是交由蘇格蘭場來做最終的審判吧!”

  “那群沒用的蠢貨警察?”莫里亞蒂輕聲說,他的唇角不禁流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但很快,他又重新微笑了起來:“好吧,親愛的,聽你的。”

  緊接著,丹尼爾並沒有乾等著坐以待斃。

  事實上,塞維奇,或者說巫師們絕對料想不到,麻瓜們還有衛星監控這玩意兒,他們即使清空了在場所有麻瓜、包括受害者的記憶,卻不能清空那些視頻和照片。

  所以,在將受害人的臉全部擋住,以免造成對受害人二次傷害(儘管那瘋姑娘大概已經不懂得計較什麼傷害了)後,丹尼爾又一次公開出現在了電視機里。

  他先出示了那幾張照片,和一些不太嚇人的視頻後,直言不諱的譴責魔法法律執行司的瀆職行為,並公然宣稱:“……我都想帶一隊人衝進魔法部把他們統統都打一頓了。”

  他在電視的屏幕里,對著巫師界的所有巫師說:“你們能想像我是多麼的憤怒嗎?”

  “巫師的力量的確源自血脈、與生俱來,天生高貴,這沒錯。但這份力量不應該用於欺辱他人,否則,和沒有良知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在上一次,對角巷麻瓜的店鋪遭遇襲擊時,塞維奇司長告訴我,那僅僅是一場惡作劇。好吧,當時沒有人員傷亡,我妥協了,勉強相信了。但這一次,他又告訴我,這還是一場惡作劇。”

  “誰TM的惡作劇能讓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毀容、失憶、瘋癲?我對惡作劇這個詞彙已經產生了深深的生理厭惡!”

  “……有種就TM衝著我來!”這個藍眼睛的男人在電視機的屏幕里,肆無忌憚的衝著照片中的罪犯破口大罵:“有種來找我惡作劇啊,對付一個十六歲的姑娘,算什麼本領!把自己的力量用在弱者的身份,即使是占上風的那一個,也掩蓋不了你們統統都是懦夫、渣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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