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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論如何,知道我們還有彼此,也足夠了。

  之前想到美國島去的時候,給那位先生發了郵件,說明了我的意願。那位先生只回復我說,等著。已經等了太久了,最近,該有消息了吧。

  我真的需要一件不同於以往的事情,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這樣平靜的生活為什麼顯得如此壓抑。心裡總感覺有什麼地方空空的。也許是不安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組織會對我們做什麼事情。也許是為姐姐難過吧。也許是在想諸星大在做什麼吧。

  情緒再一次煩躁的近乎失控。我看著手術刀的刀刃下滴落的血,努力的讓呼吸平復下來。胳膊上又多了一道細小的切痕。

  自殘?我不覺得我是什麼專業的自殘癖好者,只是最近煩躁的時候,常常需要感受些疼痛,看到血的顏色,才能平復下來。

  胳膊上,脖頸下方,腳踝內側,所有不明顯的地方,都有些淺淺的傷痕,新的舊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其實,我懷疑自己真的開始有些病態了。但是理性的想想,既然情緒失控就應該有相應的方法來控制,既然讓情緒平衡了,就是正常的。單方面失衡還找不到方法來均衡,才是需要擔心的呢。

  腳步聲?

  突然間十分清晰的闖入耳中的聲音,由遠及近,心跳莫名其妙的變快,直到門推開的一瞬間,終於停止了。

  Gin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正對著錯愕的我。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僵硬的站起身來,就那麼愣愣的看著他。搬到現在這個實驗室後已經有一年了,他從來沒來過。這麼久不見他,似乎他沒什麼變化。只是給人的感覺更加遙遠。

  “你要去什麼地方?”對視許久以後,他停止了對我的打量,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

  “你對那位先生說過的那個地方。我會跟你一起去。現在,說明白你要做什麼,其他的事情由我安排。”

  Gin言簡意賅的解釋道。我從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為什麼那個人會讓他帶著我去?只是困惑了幾秒鐘我便明白了。組織不信任我,也不放心他。讓他和我一起能起到最好的牽製作用。一來,假設Gin忠於組織,那他對於我這個使他被懷疑的因素自然會極盡監視的義務;二來,倘若Gin和我私下勾結,此行我們為了避嫌什麼不利組織的事情都不會做。

  “美國島,”想通了這些我便開始對Gin陳述,“那裡過段時間會有一個祭典,我希望祭典前後能在島上。”

  我說話的時候Gin一直看著我,看得我有些心虛,於是我便移開了視線。

  “沒了?”停頓了片刻,他問道。

  “沒什麼了。”我回答。其實我根本沒想過去調查什麼,如果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事情的話,那麼那裡就會有答案等著我。要不然就什麼也得不到。

  “好。”

  Gin打開門準備離開,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會再通知你的。”

  門關上了,我一下子倒回椅子裡,找回自己的呼吸。他最後看向我的那個眼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飽含著厭惡和不耐煩。一瞬間,就擊中了心臟。

  看來,這將不會是一個愉快的旅行。

  彼岸人非 44 [射rry]

  站在甲板上,看著藍色的海浪拍打著船身。海面上一望無際,還看不到那個島嶼。

  我知道Gin就在我身後不遠處。他身上讓人感到恐懼的氣息在遊客之中收斂了很多。還是穿著他那一身的黑衣,沒有戴帽子,頭髮鬆散地扎在腦後,不經意的看去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外國人遊客而已。

  今天早上他來接我上船,這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他不想見到我吧,大概。不過沒辦法,誰讓那個人這樣安排。

  何必呢,還不如拒絕我的請求。我情願我沒有提出過這個要求。

  翻滾的海浪突然讓我覺得有點噁心。我選擇了離Gin最遠的一條路線,打算回到船艙里。

  “不好意思,”在門口突然有一個男人攔住我,我抬頭看他,男人神情焦慮的說,“請問您有沒有帶暈船藥呢,我的妻子有些暈船……”

  我點點頭,低頭翻背包。雖然不是正統的暈船藥,但是我自己的藥盒裡還是有止嘔吐的藥的。剛拉開拉鏈,光線就被陰影遮擋了。

  我詫異地抬頭,看到Gin擋在我身前,對那個借藥的男人說:“做什麼?”

  “啊,不是……”男人有些窘迫的看向我。我暗忖這保鏢做的還挺盡責,很快的將藥片拿出來交給他,然後對Gin說:“他只是來借暈船藥的。”

  Gin沒有說話。男人道了謝便轉身回了船艙。

  Gin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冷語道:“你也不怕不小心拿錯了藥。”

  我一怔,然後臉上擠出了一絲像他一樣寒冷的笑:“那你就去問他妻子的名字。”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徑直走回了船艙。那這個來諷刺我,有意思麼?

  海上的行程不是很遠,應該還有一個小時就該到了。Gin一直在我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我有些頭疼,現在反悔能不能打個救生艇回去?

  坐立不安。

  我估計的很準確。一個小時後,我們開始靠近陸地。大家紛紛準備下船。離開船艙的時候我又看見了剛才的那個男人,他扶著一個瘦弱的女人,看來是他那個暈船的妻子。我多留神了兩眼,突然覺得不對勁,便停在了原地。

  “怎麼?”Gin也走到了我身邊,停下。

  “沒什麼……”我的注意力從那女人蒼白的臉龐和身上的淤血痕跡上移開,想要敷衍過去卻見Gin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樣。我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那女人大概是有白血病。是病急亂投醫吧,會冒險到這裡來。真以為能求得長生不死嗎。”

  “長生不死?原來如此……”Gin很有深意的說道。我疑惑的看向他。

  “沒注意到嗎?這船上的人,警局的高官,政府要員,還有大企業的高層……”

  他如數家珍的語氣讓我不寒而慄。“你可不要在島上節外生枝……”

  他似乎是真覺得好笑的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不過都是這樣的人做著長生不老的夢罷了……真是無聊。”

  沒錯,最後被你殺了那他們肯定是白做夢了。

  “那那位先生不也是一樣,”我看著他說,“他想要我研製的東西,不就是諸如此類麼。”

  “他想做什麼,跟我有關係麼?”他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那一瞬間,表情似乎更加陰鬱。

  彼岸人非 45 [射rry]

  島上的旅遊業很興旺,有好幾處旅舍。我們選擇了相對偏僻的一家,沒有那麼多人來人往,也好做自己的事情。

  很傳統的木製房子,我的房間緊挨著Gin,僅隔著一道紙門。

  將行李安置好,我走出來,看到廊前一個並不陌生的身影剛閃過去。是船上借暈船藥的那個男人,看來那對夫婦也住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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