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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淺:“鐘山神君是這麼說,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吧。”

  黑無常望了那個睡得無憂無慮的小傢伙一眼,伸手攬住夏安淺的腰身,將她往外面帶。

  “大人——”

  “無咎。”

  夏安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我老想到無救。”

  黑無常瞪了她一眼。

  這幾日,兩人總是為了夏安淺對黑無常的稱呼而發生這樣的戲碼。鬼使大人覺得夏安淺老喊他大人,不太親密,希望夏安淺能改一下口。

  鬼使大人暗中覺得黑哥哥這個稱呼不錯,但看著夏安淺那模樣,估計是不願意這麼喊的。而且鬼使大人想到多少年前,那隻小白龍水蘇和安淺還是朋友的時候,水蘇那個傢伙還喊過他黑爺爺,他擔心夏安淺想起這一茬,到時候沒聽到心愛的姑娘喊他哥哥,反而喊了爺爺,那感覺就不太好了。

  想了又想,鬼使大人覺得不能喊哥哥,那喊無咎也是可以的。

  夏安淺看著鬼使大人的模樣,好不容易才憋住沒笑場,喊了他一句:“嗯……無咎。”

  鬼使大人聞言,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夏安淺往他的房間走。夏安淺也沒多心,一直跟著他走,直到進了他的房間,她才反應了過來。

  黑無常無端端,讓她到他的房間做什麼?

  她眼睜睜地看著黑無常帶上了門,然後雙臂環胸,十分好整以暇地跟夏安淺說道:“到床上趴著。”

  還不等夏安淺說什麼,他又說:“快點,哦,對了,還要脫衣服。”

  夏安淺瞪向他。

  黑無常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出了一瓶膏藥,劍眉揚了揚,臉上的神色忽然要笑不笑的模樣,“怎麼?還是想我親自動手?”

  夏安淺:“……”

  黑無常那雙俊眸落在夏安淺身上,他微微傾身,嘴巴就湊到了夏安淺的耳側,溫熱的氣息噴在夏安淺的耳畔,成功得讓她的身體戰慄了一下。

  “我都忘了告訴你,你睡著還沒醒來的時候,你後背的傷都是我給你上藥的。”

  夏安淺愣住,那時候她被封魂咒的反噬折騰得夠嗆,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外頭是什麼動靜,當內府的氣息亂成一團連元神都快奄奄一息的時候,哪裡還有空關注那些皮肉傷。她昨天洗澡的時候,還特地扭頭看了一下,也不知道魂燈所在的那片海底是因為怨氣太深還是怎麼回事,反正她當時在海底受傷的背,就跟個凡人受傷了一樣。用什麼咒術都不管用,只能等著慢慢痊癒。

  那些傷其實都是皮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一道上不知道是不是被海底的尖石劃破了,傷得比較深,傷口從右肩劃到了腰際,早就結疤了,留下一道疤痕爬在後背上,看著有些猙獰。

  但夏安淺覺得後背上一道疤,她自己都看不見,就無所謂了,也沒放在心上。

  她沒放在心上,卻並不代表別人沒有放在心上。

  黑無常手中的膏藥,是他特別在北海龍君那裡拐彎抹角地討來的,聽說那是神農從前留下的藥方所配製,療傷祛疤格外有效。療傷確實挺有效的,就是祛疤這個效果好似有點慢。夏安淺睡著的時候,鬼使大人也並不是不能讓旁人幫忙,只是在他心裡,總是覺得別人說不定就別有用心。

  讓勁風去幫忙,他是萬萬不願意的,讓麗姬那隻蛇妖去……鬼使大人對麗姬曾經邀請夏安淺一起雙修的事情始終不敢忘記,覺得不管誰去照顧夏安淺,都不如他親自出馬來得讓他放心。

  夏安淺還待在原地,那雙眼睛瞪著黑無常。

  黑無常看她的模樣,笑嘆了一聲,頭一側,就在她的面上留了一個輕吻。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安淺姑娘,別想多了,我只是給你上個藥而已。”

  鬼使大人一副十分光明磊落的樣子,夏安淺覺得自己要是再扭扭捏捏,倒是顯得小家氣了。而且,過去一個月都是他上的藥,多看一下少看一下,有什麼區別。

  夏安淺咬咬牙,解了衣帶趴在黑無常的床上。

  黑無常的床帶著他身上那股來自幽冥的氣息,有些冰冷的感覺,可異樣的讓她覺得心安。她下巴抵在交疊的手背上,感覺男人的手將她後頸的頭髮撥開,接著她後背的衣服被拉到腰際的地方。

  男人的指尖沾了晶瑩綠色的膏藥,動作輕柔地替她上藥。

  每次看到她後背的這道疤痕,都忍不住回想那時候她在海底,到底是怎麼弄傷的。她平時這麼一個怕疼怕累的模樣,那一下劃下來的時候,痛成什麼樣了?

  危急關頭的時候,遇到幾乎要邁不過去的坎時,人總是會跟自己說,除去生與死,其他的一概是小事。

  可六界生靈,除了生與死,要面對的事情也有很多,有自己遊刃有餘的,也有自己無能為力的,有自己看到就煩得要命卻不得不去做的,更有自己想要去做卻無法做到的。

  黑無常看著夏安淺雪白光潔的後背上,爬著一條紅色的疤痕,心裡忍不住想:像夏安淺這樣的性子,其實有他沒他,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她從前帶著安風,一定也遇到過跟打魂燈差不多的時候。她表面上看著嬌氣得要命,可總是不動聲色地逞強。傷也好痛也好,如果不是別人發現,根本就不知道。

  夏安淺趴在黑無常的被子裡,鼻端縈繞著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最近總是犯困,也沒少窩在黑無常的懷裡睡覺,一趴在這柔軟的床鋪上,好似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籠罩著一般。背上清涼的感覺傳來,她感覺到黑無常輕柔的動作,她嘴角沒忍住微微揚起,闔上了眼睛,又想睡。

  黑無常看著夏安淺俯臥間,都能昏昏欲睡,不由得有些莞爾,同時心裡的一角,又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將手中的膏藥往旁邊一放,坐在床沿的身體俯下,溫熱的吻落在了她沒受傷的左肩上。本來已經意識模糊的夏安淺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她下巴還抵在交疊的手臂上,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頓時就不受控制。

  不是說好了只是上藥的嗎?

  鬼使大人怎麼招呼都不打就親了上來?

  只是被親了一下肩膀,她到底是要裝睡還是要起來一巴掌將鬼使大人呼走?

  她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些日子跟黑無常膩在一起,她其實挺喜歡他對她的一些親密舉動的,也樂於配合。鬼使大人是個十分及格的情人,實際上,夏安淺有時候還覺得鬼使大人太好了,對她幾乎無微不至的,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且此刻夏安淺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她所有的神經末梢似乎都已經集中在左邊的肩膀上。

  男人溫熱的唇落下,呼吸噴在她的肩膀,有些微癢,像是癢到了心底,將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撩撥得泛起了陣陣漣漪。她並不想將自己表現得驚慌失措,也不想躲避,於是乾脆繼續裝睡。

  黑無常本來真的只是想給她上藥,可看到她的模樣,卻沒忍住出爾反爾。他一隻手划過她的後頸,唇游移到那線條優美的地方,不止是親吻,他還在上面吮吸了一下,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而趴在他床上的女子依然眼睛微闔,她儘量在穩住自己的呼吸,可閉上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著,可愛的耳輪上透著淡淡的粉色。

  她是清醒著的,卻並沒有阻止他。

  這個念頭從他的腦海是浮現,一下沒忍住,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夏安淺驚呼了一聲,睜開那雙清亮的眼睛看向他。

  他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火熱的目光從她的唇緩緩下移,到鎖骨,再到鎖骨以下……她身上的衣裙此時已經是半褪的模樣,欲遮不遮,若隱若現,分外引人遐想。

  原本為了方便上藥而撥弄到右胸前的頭髮被撥到了後背,長發如瀑,遮住了那雪白的後背。她的背才上完藥,黑無常並沒有將她往床鋪上放,只是讓她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腿上。姿態有些不雅,可卻分外曖昧親密。

  夏安淺此時的腦袋裡十分不合時宜地浮現了許多的場景,那時候麗姬和男蛇妖在白水河畔雙修時的荒誕場景,蘭若寺外聶小倩勾|引男子與她共浴的場景……那些場景男女肢體交纏,喘息輕吟不斷,那時她看了只覺得場景有些不堪,可如今回想那些場景,心中莫名地在禁忌中多出了幾分衝動。

  她坐在男人的腿上,因此比他高出了一頭。

  她低頭,只見他的眸色深不見底,那雙放置在她腰際的手掌,透過薄薄的布料,都能感覺到那發燙的溫度。

  夏安淺覺得心裡有點慌,可又有些躍躍欲試,但她又十分緊張,因此幾乎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她感覺有些不舒服,於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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