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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

  趙嘉敏與鞠婧禕同時開口,卻不敢看對方的臉。

  “你先說吧。”趙嘉敏說。

  鞠婧禕飛快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我不是刻意欺瞞你,葉華昭以前我曾見過她幾次,雖說她與你外貌相仿性格相仿,卻是截然不同的。”鞠婧禕說不出哪裡不同,只好繼續往下說,“那次見你,我就有所懷疑,當時,當時我派人觀察魏書俞的動靜,見你與他聯絡才確定了。”現在的葉華昭,是趙嘉敏。

  “你怎麼知道魏書俞在哪?”趙嘉敏忍不住疑惑,如果鞠婧禕知道,為何季家鎮國公府甚至小皇帝歐陽師都沒有察覺。

  “晉安王府…燒毀後,魏書俞等人是我暗中安頓的,不過,沒敢叫他們知道是我相幫。”

  能在那種時候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將魏書俞等人安頓好,必定是費了不少功夫,趙嘉敏胸口湧起一股暖流,柔聲道,“謝謝。”

  “沒什麼。”

  “你師叔為何在這?”

  鞠婧禕無聲嘆息,似乎碰上她這位師叔,嘆氣的次數就多了不少,“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他應該能幫上很重要的忙。”

  趙嘉敏點頭,“那,他剛剛說你不敢回去看她。”

  等了半晌,卻等不到鞠婧禕的回答,趙嘉敏忍不住抬頭望去,卻見鞠婧禕臉上滿是掙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還有隱隱的悲傷。

  “小師叔,他名叫司年安。”

  趙嘉敏細細回憶了番,但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

  “我的老師,太史令司馬徽,不姓司馬,姓司。”鞠婧禕一字一頓道,“所以我自認,暫時還沒有臉面回去見他。”

  畢竟到現在,她都沒有找到真兇。

  苦笑出聲,趙嘉敏心情低落,難怪看起來眼熟,原來,是像太史令啊。

  兩人回到客棧,阿達已經被司年安使喚來使喚去,累得都沒時間呼吸,“大人!救救屬下啊~”

  司年安還在一旁翹起二郎腿看熱鬧,碧玉耳環藏在發間若隱若現,“嘖嘖嘖,這點苦都吃不得,還怎麼幫咱們太宰大人做事。”

  鞠婧禕示意阿達出去,等房門關上,“小師叔,那人的殺人功夫,是你教的吧。”

  “嗯。”

  “啊?”趙嘉敏先茫然後震驚。

  “那個殺手,我觀察過他,右手繭子比左手要多,手腕也是右邊粗些,明顯慣用右手,但是從他割喉的幾人傷口來看,兇手使得左手劍。”鞠婧禕解釋說,“那時我便覺得這手法熟悉得很。後來想想,應該是小師叔的路數,青陽山的武學用右手,殺人用左手,你教他的時候用的是左手,所以他也用的是左手。”

  “那你怎麼不懷疑是我本人呢。”司年安說,“也許他是替我頂罪也說不準。”

  趙嘉敏竟還發現他眼底閃爍的期待,無語凝噎。

  這人就這麼希望自己被當成殺人犯抓起來嗎?

  鞠婧禕嘆了口氣,“小師叔連出場都要鬧得雞犬不寧,更何況真要殺人,絕不會選擇幾個小官,第一首選季遠道。”

  “好好好說正事。”見鞠婧禕不耐煩,司年安正色道,“那人七年前上山求師兄教他如何殺人,你也知道你那個師父迂腐,當場就要把人趕走。誰知那人也是個犟的,跪雪地里三天三夜,我覺得好玩,就教了他幾招。不過感覺他不像普通的仇,而是深仇大恨一般,可惜怎麼都問不出。半年前臨下山他送了我那個琉璃杯,告訴我那琉璃杯是七年前被滅的一個西域小國什麼大師所制還告訴了我這小國的大概位置,我叮囑他去了京師可以找大理寺卿鞠婧禕。但是後來想想,他這個人實在是倔得像頭驢,什麼話都聽不進,多半不會去找你,而我又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乾脆來到這裡利用琉璃杯釣魚。沒想到,倒是真釣上兩條胖頭魚。”說著,還朝兩人挑眉。

  鞠婧禕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你找到什麼了嗎?”

  “找到你了啊。”

  嘖,又不正經了。

  當事人鞠婧禕倒是早已習慣這位時刻不著調的小師叔,乾脆不理會,自己低頭沉思起來。

  可趙嘉敏卻不習慣,並且是見他這樣就來氣,尤其是用這麼曖昧的語氣說話、這麼溫情的眼神望著鞠婧禕就來氣。

  司年安察覺到趙嘉敏的反感,不加收斂不說,表現更加刻意,目光灼熱地,仿佛鞠婧禕是他的三世戀人一般。趙嘉敏惡狠狠地瞪向他,以眼神威逼利誘對方,可惜無效,全被無視。

  毫無察覺的鞠婧禕突然蹦出來一句,“小師叔,師姐知道你下山了嗎?”

  先前還肆無忌憚挑釁趙嘉敏的司年安頓時失了氣勢,慌裡慌張收回視線不說,整個人如同霜打過的茄子,蔫了。

  鞠婧禕抬起頭,小心翼翼,“沒說?”

  一看就是沒說啊!

  趙嘉敏不放棄一處打擊司年安的機會,立刻問,“怎麼?你們下山都要經過你那位師姐同意嗎?”

  “你忘了?我師姐就是衛箏啊。”

  安平郡主,衛箏。

  這下,霜打過的茄子變成了倆。

  第10章 翻手為雲覆手雨

  世人說起安平郡主衛箏,那都是文武雙全巾幗英雄。

  可若是她身邊人說起她,那就是可怕的女流氓頭子。

  從小作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範,名頭響亮於整座京師,可她父母常年鎮守邊關,很少回京師,教育也就由先帝交給晉安王趙明琛。但趙明琛又是個放養慣了的,覺得只要大方向不出錯小方向就任你行。

  所以,大半個京師就遭殃了。

  幾乎可以說,十歲之前的趙嘉敏一直活在衛箏的陰影之下。

  六歲左右衛箏就被送上青陽山學武后,她折騰的對象多了一個司年安。即便對方占著一個師叔的名頭,但也只是比她大三歲而已。

  衛箏每年回京師一趟都會鬧得雞飛狗跳,直到她十六歲那年與梁國的戰事失利父母雙亡,自請前往邊關駐守,女流氓的名號才在京師漸漸消弭,卻在晉梁兩國邊境越發響亮起來。

  “別提你師姐行嗎。”司年安趴在桌上,碧玉耳環發出一聲輕響,“咱們還能好好說話。”

  鞠婧禕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碧玉耳環上移開,“好,不提,那麼關於珈宛,你查到什麼了嗎?”

  “來遲了。”

  趙嘉敏與鞠婧禕一愣,“什麼來遲了?”

  司年安仍舊趴在桌上,聲音像是蒙了層東西,聽起來悶悶的,“照那人所說,珈宛已經滅了七年,什麼證據都沒了。我去了原址,全是風沙連根草都沒有,要不是運氣好,我連位置都找不到。”

  也是。

  趙嘉敏想,別說七年,五年的時光,都足以忘記一個人的長相了。更何況鎮國公一向做事謹慎,就是沒有這七年,她們怕也找不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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