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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鄺露沉吟,不為難土地,說:“你帶我去她住處,是非曲直,我自有評判。”

  土地道是,一面遁地引路,一面說:“月下仙人還囑咐小仙,為上仙置辦身份。如今,上仙是錦繡坊掌柜獨女,名況露。況且之況,白露之露,宅子店鋪在城北。”

  鄺露點頭,但並不認為自己需要。不多時,呂府近在眼前。

  這是個二進的宅子,房屋老舊,門口的石獅子僅輪廓模糊。

  她站在梨妖繡樓外,未觸門扇,嬌音入耳:“不知是哪位道友?若是尋我,且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男主只在回憶里出場

  ☆、第八章

  梨妖面帶病容,勉強端坐桌前,打量對面的鄺露。她是金陵有名的妖怪之一,與土地相熟,但還是第一次見土地對誰流露此等恭敬。

  她此番借屍還魂,改名呂盈秀。偶然發現承恩侯府三公子負責深厚,裨益修行,想辦法定下婚約。事一敲定,心力一松,咯血病倒。

  “道友法力高深,不知找盈秀何事?”梨妖略微思忖,報上姓名。

  “聞道友要嫁入承恩侯府。”鄺露拋出話頭,卻不接續。

  呂盈秀揣摩她心思,稍作修飾,有一說一:“盈秀渡劫失敗,元神大損,見侯府有位公子,異於常人,想借其氣修養一陣。”她瞥眼土地,“難道這公子是仙界中人?道友放心,盈秀必不傷他,待我痊癒,定將借來的氣反哺回去。”

  “道友何必執著此等法子,當心血本無歸。我這有一枚丹藥,贈與道友,吃下可得五百年靈力。”

  鄺露拿出丹藥,呂盈秀接過,嗅了嗅,已能感受到絲絲外溢的靈息。她的法子,說白了乃雙修之法,所謂血本無歸,無外乎是她瞞著那人,心意難通,會反被吸乾。

  她把丹藥放回桌面。還未入門,就值這個數,她對那人身份很是好奇。

  呂盈秀說:“想來三公子仙階不低,盈秀更不捨得放手。是虧是賺,道友得讓我試一試才知道。”

  鄺露笑容消失:“那就委屈道友了,什麼時候改變心意,可托土地尋我。”

  呂盈秀笑盈盈。

  鄺露離開呂府,心情頗沉。這是個打不得、殺不得的妖怪,一不小心,會讓大殿犯下殺孽。雖禁了她的足,但魂魄來自草木之身,離不開日精月華,未免她死去,還得時不時讓土地安排她放風。

  走了幾步,土地婆迎上來:“上仙且慢,可是要去繡坊。”土地既被留下呂府,傳訊給老妻招待上仙。

  “……”

  鄺露:“去看看。”

  她大致看了看鋪子,對面書社人頭攢動。一問,城中雅士聚於此,以書畫會友,供文人品評。書畫在後堂作成,由店家張掛於前,亦有百姓圍在前頭湊熱鬧。

  眼下爭論的是兩幅畫:一副畫水光垂柳,筆墨多變,熱鬧非凡;一副繪池鳥,大片留白,栩栩如生。

  鄺露見過方潤玉的畫,感覺第二幅運筆與他相似。

  她解開匿形,問一老儒生:“勞您解惑,作畫的是何人?”

  老儒生道:“不知,一向是隱了名的,這回章也未蓋。”

  鄺露轉頭看畫,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方潤玉眼底。友人拉他到外頭聽大家看法,他一錯眼,看見一個姑娘憑空出現,顯形老儒生身側。

  除了他,沒人覺得不對勁,仿佛她一直站在那。

  令他驚嘆是那姑娘面容,與他一幅畫上有三分相似。

  評畫結果出,友人的拿了頭彩,他揮揮手,派家僕往鄺露那去。不久,家僕在他耳邊回話:“似乎選的是您這副。聽她與老丈對話,道有些可惜。”

  是哪家女郎?他總感覺認識她。

  打算讓家僕去探聽,鄺露一下子又消了身形。

  ……的確有些可惜。

  時間差不多了,潤玉回府。他是出來找呂府,想讓呂府退親的,然呂大人不在。

  他爹娘恩愛,兄長婚後與嫂嫂如膠似漆,身旁好友,亦多與妻子相敬如賓。他偶爾覺情愛之事美好,但一涉及自己婚事,心好像分兩半,最後總是那半個自己占上風。方潤玉牴觸婚事,從來不喜母親說些婚事的玩笑,何況此次是真的談婚論嫁。

  大概已經接受了道人和尚說的命運,所以無法想像成親的樣子。

  他和母親講明,委婉地勸,侯夫人傷心之餘,答應退親。

  母子倆商議,要女方來退,再給呂家千金尋個好歸宿,才能最小程度減少女子名節之損。

  又過數日,呂家千金久病不愈,門都不出。侯夫人派嬤嬤送補品,嬤嬤回來說:“並非拿喬,看著體態瘦弱,很是可憐。”

  侯夫人撥弄念珠:“身子太弱了。拖著也不好,放出風聲去,我要收呂家盈秀做義女。再送信給呂大人,問他可願意。”

  嬤嬤道:“夫人放心,桂香定然為您辦妥。”她拿起小錘給侯夫人捶腿,“聽聞城中近來有間繡坊花樣新穎,群王府的夫人都誇讚,您要不要也讓他們送些花樣子看看,挑一挑,松松心。”

  “可。”

  天朗氣清,萬里無雲,鄺露帶著繡娘上承恩侯府。

  土地婆會做生意,一下子把繡坊弄得聲名鵲起,鄺露猝不及防,收到承恩侯府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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